“十日不行!五日!五日之内,如果落妃有证据证明老臣冤枉了落妃,老臣自当负荆请罪,如果五日之后娘娘并无确切证据,就休怪老臣以下犯上了。”冷引绝然开口。
“本宫就依丞相之言!五日后给丞相一个交代!”未等莫无双开口,落花已然应下。
“落妃,你可要三思,有些话说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白芷晴柳眉微蹙,急急走到落花身侧,小声提醒道。
“落妃,五日之期会不会仓促了些?”莫无双已经没了退路,他只想为落花再争取多一些的时间。
“回皇上,臣妾有把握在五日之内让此事真相大白,求皇上恩准。”清越的声音透着一丝尖锐的锋芒,落花垂眸施礼,没有半点犹豫。
“既然如此,朕准你在这五天之内可以任意出入后宫每个宫殿,包括云宵殿,可以任意调遣宫中侍卫,包括方名!”莫无双剑眉微皱,暗自深叹口气,心底却是抚不平的担心和忧虑。
“臣妾遵旨。”落花盈盈俯身,眸光坚韧。一侧,紫萱诧异于莫无双的决定,出入任何宫殿包括云宵殿?难道自己也在莫无双的怀疑之列!紫萱心底一阵恶寒,尽管此事与她无关,可莫无双的态度却让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旨意是不是代表着落花在莫无双的心底已经超过了自己!紫萱恍惚之际忽然感觉身边一道嘲讽的目光,转眸间,却见静喻根本没有侧目。
“皇上,既然此事已交落妃娘娘,老臣自不会插手,待五日之后公道自在人心,老臣恳求皇上将小女瑶儿的丧事交由老臣操办,也算是老臣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冷引再度落泪,佝偻的身子仿佛顺间老了十岁。
未等莫无双开口,落花先一步回应
“回皇上,恕落花不敬,在此案未结之前,周妃不可下葬,在此期间,臣妾会请仵作验查周妃伤势,整个梨花宫除臣妾准许外,不得让人进入。”落花语闭,冷引猛的甩了眼泪,愤然反驳。
“这不行!小女必须入土为安!”
“老丞相,人死不一定入土才会安,如果不抓到杀死周妃的凶手,就算您再如何的风光大葬,周妃也得不到安宁。”落花据理力争。
“好了!这件事由朕作主,落妃,就按你说的办。朕会专门为周妃做具冰雕的寿棺,五日之后再交由宰相,你们不用再吵了,事情朕已经交待清楚了,老丞相,这五天如果没有朕的准许,你不可以踏进皇宫一步。”莫无双肃然开口,未等冷引反驳,莫无双已然迈步离开内室。此时,紫萱摇曳着走到落花面前
“落妃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紫萱倒是很好奇,你救的这个废物,到底会不会让你的脑袋安安稳稳的呆在上面!”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挑衅,紫萱狠瞥了眼静喻,继而转身离开。
冷引自是不理落花,径自跑到床榻,痛哭失声。此刻,白芷晴一脸忧虑的走到落花身侧
“落妃,你太冲动了,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果有用得着芷晴的,你尽管开口,芷晴义不容辞。”白芷晴坚定开口,眸光光芒闪烁。
“谢谢~”落花微微颌首,在白芷晴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真诚。
回到凤羽阁,小芽终是按捺不住
“娘娘,刚刚如果您不强出头,皇上也会保你无事的,我们毫无头绪,怎么在五日之内抓到真凶?”
“小芽,难道你没看出来皇上很为难吗,如果本宫不站出来,不说这番话,不将事情引到本宫身上,你真的觉得皇上会因为本宫而彻底与冷引决裂吗?到时候事情只会更棘手。”落花淡然开口,静静分析。
“可……可五天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小芽柳眉紧蹙,忧心忡忡。落花无言,转眸看向静喻。
“你没事吧?”落花担心道。
“回娘娘,静喻没事,静喻只是在想要从哪里入手,才能尽快破案。”静喻恭敬回应,从梨花宫出来那一刻,静喻已经在思考了,在她看来,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接受现实。
“本宫也想过,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检查冷亦瑶的伤势,希望能找出一些线索。”落花深吸口气,这一次,她一定要证明给莫无双看,自己有他所要的实力。
“娘娘,之前我们提到是有人故意让孙嬷嬷频繁出入凤羽阁,然后将周妃的注意力引过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人会不会在看到孙嬷嬷失败之后另辟蹊径,转而杀周妃反过来嫁祸给您?”小芽恍然道。
落花与静喻闻声后同时看向小芽:
“这不无可能,但有一点很奇怪,本宫在从碧水居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春巧,她来的方向似乎就是凤羽阁,这么看来,在参汤里下毒的很可能就是春巧,但是春巧万万不会是凶手。”落花分析着,心底有些混乱。
“其实也不能排除有人会借此机会浑水摸鱼,这后宫之中背后捅刀的事情屡见不鲜。”静喻亦有自己的看法。
“现在我们都只是猜测,小芽,明天你去趟御医院,希望在春巧那儿能有些收获,静喻,明日你陪本宫亲自验查周妃的死因,既然有伤口就一定会有凶器!”落花柳眉紧锁,心中似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能不能救出雷成风就要看自己能不能证明实力了。
就在落花欲吩咐二人回去休息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落花闻声,下意识看向小芽和静喻,继而起身相迎。房门开启,莫无双一脸肃然的走进凤羽阁。
“李公公,你先下去!”莫无双冷声吩咐,自踏进凤羽阁一刻,目光便没有离开过落花。
“静喻,小芽,你们也下去吧~”落花柔声道,眼神中透着一丝镇定清傲的光彩。待三人离开后,莫无双紧紧盯着落花,薄唇紧抿一线,欲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皇上是怕落花不能在五日之内抓到凶手,大可不必。”落花先一步开口,转身倒了杯清茶递向莫无双。
莫无双依旧不语,面无表情的伸手,却在接到茶杯的一刻,紧紧握住落花的手,黑眸顺间染上一抹深不可测的幽芒。
“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你应该知道朕有能力保护你!”冰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受伤,莫无双犀利的眸光直射到落花淡漠的容颜上,几乎怒不可遏的质问。
“臣妾从没怀疑过皇上的能力,但臣妾更清楚,我的存在不是为了证明皇上的能力,难道不是吗?”清澈透亮的眸子含着隐隐的愤怒,落花陡然抬眸直视莫无双,她很想得到答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莫无双会偏偏选择她!
“或许吧,但你的存在也不是为了给周妃抵命……”淡而飘忽的声音缓缓响起,莫无双的手慢慢松了力道,眸光转向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上,落花的眼神太过通透,他不希望落花再次看到他的心底,看到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和忧虑。
“对于这点,皇上大可放心,臣妾既然敢说,自然做得到。如有万一,臣妾大不了用这条命换冷丞相一个心安。”落花淡然回应,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难道你就不念及雷成风?朕曾说过,若你死,雷成风必会生不如死!”莫无双眸光微眯,目光霎时蒙上一层尖锐的寒冰。
“既然落花没有能力自救,又有何资本能让成风平安无事,与其如此,落花倒想一了百了,今生无缘,他世相依!”落花绝然开口,眼中顺间朦胧。
“在你眼里,难道只有雷成风?除了那个人,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让你牵挂之人?”只听‘啪’的一声,莫无双猛的甩手将茶杯打翻在地,蹦起的碎片倏的划过他攥起拳头的左手,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地宛如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落花依旧淡漠如初,冰冷的双眼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暴戾的男人。
“皇上以为,除了成风,臣妾还应该挂念谁?”落花冷冷笑问,那笑却是那么的诡异,不达心底。
无语,莫无双黑眸如冰猛的上前,用那只流着鲜血的手毫不怜惜的钳住落花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未等落花反应过来,莫无双的薄唇已然覆上落花的莹润的双唇,霸道的吻,带着一丝惩罚的味道顺间侵袭着落花的每根神经,莫无双粗暴的蹂,躏着落花的双唇,舌头每每都能避开落花的皓齿索求无度的吮吸。
落花本能的伸手欲推开莫无双,却发现莫无双的手已然紧紧的揽住自己的腰际,钳固的她几乎动弹不得。
“唔唔……”落花狠戾瞪向莫无双,清眸顺间敛上一层寒霜,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颤抖,莫无双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落花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柔美,那里面的光芒仿佛有洗涤人心的魅力,就在莫无双怔住之时,落花倏的拔出一自己发髻上的珠钗,毫不犹豫的刺向莫无双,莫无双只觉背后一阵恶寒,登时后退,却因距离太近,珠钗尖端依旧在莫无双的臂膀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呃……”莫无双忍痛看向落花,忽然发疯般夺下落花手中的珠钗,猛的将落花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你放开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目的!别忘了你的初衷!”落花有些惶恐的开口,双手不停的捶打着莫无双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