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怎还是这副母夜叉的模样嘛,这样下去,你怎么嫁得出去啊,多学学人家,温柔似水的,哪个男子可以拒绝呢~”上官羽缓身而起,唇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红衣翩芊分外耀目。
“我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宫主可否记得自己的身份?”白凤冷声开口,三年了,她期待企盼了三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场面。
“这身份还真是绑人呢,如果你喜欢,给你便罢~”上官羽不以为然,脸上依旧妖娆绝世,那种美的带了魔性的容颜似比女子还要艳绝三分。
“属下知道,当年的确是属下在宫主未知情的情况下帮宫主争取了这个身份,但宫主也应该知道,如果你不继承幽冥宫,就只有死路一条,历代幽冥宫主只收两个徒弟,在接位之时,两者一胜一负,胜者便是新任幽冥宫主,负者,只能跳崖自尽,而且白凤亲眼看到夏候伯在宫主的膳食里下了软骨散,所以…..”白凤柳眉紧蹙,外人只道幽冥宫主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却无人知道历代幽冥宫主都是经过怎样的生死决择才登上权力的巅峰。
“所以你就以暴治暴,以牙还牙,在夏候伯的饭菜内下了无色无味的‘决明粉’,令他比试当日发挥失常,以致没有躲过我最普通的招式?白凤,你知道吗?事实上,我已经做了选择。”上官羽薄唇微抿,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慢慢敛祛,绝世容颜上的悲悯,这世上也只有白凤能见得到。
“以白凤的能力,若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谈何容易,宫主心里明白,不只是白凤,上任宫主亦有了选择,就算不是白凤出手,结果还是一样。怪只怪白凤自作多情,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白凤凄然开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三年了,不声不响的离开,重见却是如此伤情的场景。
上官羽=_=!
“罢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你来找我,可有要事?”上官羽暗自唏嘘,转尔微微一笑,复起那抹妖冶的笑意。
“白凤是请宫主回幽冥宫主事,毕竟白凤只是副宫主,有些事即便有心,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白凤忍下心底的苦楚,冷声道。
“回幽冥宫?不好吧~我还没玩够呢。”上官羽耸肩开口,他可不想回到那么个绑人的地方。
“既然宫主不想回去,白凤亦不敢强求,但请宫主借‘百羽朝凤针’一用,毕竟是宫主的信物,白凤行事也方便些。”白凤面色无波,眸光紧盯着眼前的男子,三年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沧桑,依旧是那身艳红如火的华裳,依旧是那副倾天绝地的容颜,只是自己,三年的光景,自己已不付当年那般年轻貌美,幽冥宫的事务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只是当初的心境却只增无减,当看到上官羽的那一刻,白凤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可收拾。
“呃……这个么……有点儿难度,我没将那东西带在身上,过阵子吧,过阵子我回江南别苑把它取回来,到时候亲自给你送去,如何?”上官羽心虚开口,眸光璀璨如华。
“宫主当真是将‘百羽朝凤针’搁在江南别苑了?”白凤不以为然,却也不急着说破。
“自然,那么贵重之物,我岂会带在身上嘛~”上官羽佯装镇定。
“或许吧,不过白凤刚刚自大越皇宫回来,恰巧在越王手中看到了一只与‘百羽朝风针’一模一样的暗器,看来这‘百羽朝凤针’还分公母吧?不知宫主手中的是公的?还是母的?等宫主拿回来之后,白凤还真是有必要再去越宫一趟。”白凤淡淡开口,眸光一刻不曾离开上官羽。
“咳咳…那个……看来你都知道了?”上官羽自知隐瞒不下去,不禁尴尬微笑,只是这微笑仿佛引了所有的阳光般耀眼夺目,让人只一眼便移不开视线,却也因为这微笑,白凤任劳任怨的为上官羽支撑着整个幽冥宫。
“宫主应该知道幽冥宫的规矩,你存心开罪越王,白凤只得负荆请罪,幸而越王深明大义,否则此事必成为幽冥宫日后的祸患。”白凤声音依旧很冷,眸光闪过一丝企盼,她很想在上官羽眼中看到愧疚,可惜却未能如愿。
“不过是支‘百羽朝凤针’而已,越王会不会那么小气呵~不过我还是要谢谢白副宫主呵~”上官羽不以为然,悠然开口。
“宫主不打算回幽冥宫看看吗?”白凤本不想开口,可终究还是脱口而出。
“过段时间吧,这些天我还有事,实在脱不开身呐~”上官羽扬眉起笑,一双桃花眼宛转出绚丽的光彩。
“宫主的确很忙,白凤就不打扰了!”白凤眸光闪过一抹暗淡,转身正欲离开之际,上官羽恍然解释道
“我发誓,我是真的想吃葡萄~谁想到……”未等上官羽说完,白凤已然离开房间,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白凤消失的背影,上官羽不禁唏嘘,往事历历在目,不是他要逃避幽冥宫主的身份,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杀了自己师兄才得来的荣耀。上官羽下意识摇头,轻声唤着那些离开的姑娘们
“都进来~”音落,一抹旋绚美的紫裳悠然而入,腰间玉笛为其主人平添几分诗意。
“就知道是你,全都听见了,你欠我的人情可大了~”上官羽浅笑着看向眼前的损友。
“所以这百花楼随便你进出,我可是分文不收呵。”楚君袖剑眉微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他看到上官羽的第一眼时,便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几番出生入死,他已将上官羽视为挚友。
“谢了~见了鬼还不怕黑么,刚刚我有多尴尬,都不见你出来救场,交友不慎呐!”上官羽仰天长叹,惹得楚君袖下意识轻笑。
“看来你对白副宫主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情意呵~”楚君袖半是调侃道。
“嘘—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觉得有愧于她,你以为幽冥宫很好管理么~”上官羽不以然,这是实话,上官羽何尝不知道白凤的心意,只是****之事于他而言如浮云掠过,至到现在,他都不曾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不过他也不期望,因为如果遇到了,他会用命去呵护,去守护,到时候莫说一个大越,就算让他背离这天下,又如何!
“你的愧疚方法还真特别呵!”楚君袖轻笑,对于刚刚春光旖旎的一幕不予置评。
当小芽闻讯赶到碧水居的时候,正看到落花一脸苍白的倚在床栏,一路上,小芽已然在李公公口中了解事情的始末。她万没料到,自己只是离开一会儿,落花竟然经历了生死劫。不难猜出,落花因何找到碧水居,悔恨和愧疚充斥着小芽每根神经。
“娘娘……”小芽单膝跪在榻边,眼泪夺眶而出。
“本宫没事……小芽,本宫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落花欲伸手扶起小芽,小芽自是心领神会,登时起身站到落花身侧。
“回娘娘,这里是碧水居。奴婢听李公公的意思,似乎是庄妃在这碧水居里洒了一种叫‘梦魂’的毒药,欲致娘娘于死地,幸而有幽冥宫的副宫主及时为娘娘逼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公公还说,皇上为了救娘娘亦是耗尽心力。”小芽据实回应。
“碧水居……那庄妃人呢?”落花柳眉微蹙,尽力回忆昏迷之前的事,却只有零星片断。
“回娘娘,庄妃正跪在外面,奴婢进来的时候,她还求奴婢通禀要见娘娘,只是外面有侍卫把守,没有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小芽恭敬开口,心底依旧愧疚。
“叫她进来吧……”虚弱的声音自落花口中慢慢溢出,小芽有些犹豫,却见落花面色坚决,不得不走出内室,不多时,白芷晴几乎跪爬进内室,唇角渗着鲜血,脸色惨白,面容憔悴,眼中尽是恐慌和畏惧。
“落妃~不是我…不是本宫害你!不是本宫下的毒,求你,救我.....和我肚子里的龙种…我知道是我错,是我不该妄图诬陷你,不该有杀你之念,可是就算我有多想杀你,都没有下毒害你,我只是掐了你的脖子,而且….那个时候你已经倒在地上抽搐了,我根本就没用力,落妃,求你,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就算我有百般不是,可孩子是无辜的,救救我……救救我……”白芷晴泪流满面,拼命的朝地上磕头,直到额头青紫,直到渗出血迹都没有停下,如果这宫中有一个人可以救她性命,就只有落花一人。
“小芽……”落花抬眸看了眼小芽,小芽微微颌首,继而上前将白芷晴扶了起来。
“小芽……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在娘娘面前说句好话,就算做不成妃子,就算为奴为婢都好,我只想活着,只想把孩子生下来,求你……”白芷晴反手拉住小芽,乞求般看向小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