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了?也难怪,那肚子里面的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如今你已经不能再行人事,这辈子恐怕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若换作是我,也会对她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的。”白芷晴旁敲侧击试探道。
“呸!莫说那个贱人怀的不一定是我的骨肉,就算是,她总有生下的一天,到时候,我孙子楚发誓会让她身败名裂!她想做皇后,做梦!”孙子楚咬牙切齿开口,眼中寒芒如利刃般锋利无比,白芷晴相信,若此刻董琳儿站在这里,必会被他那双眼睛凌迟而死。
“本宫会帮你!”白芷晴开门见山。
“贵人帮的是自己吧!别以为你救了我,子楚便要感恩戴德,不过是互相利用,贵人不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孙子楚不以为然,此刻,仇恨的火焰已然在孙子楚体内燃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恨便越发的浓烈。
“呵,本宫从没说过要你感激,正如你所言,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不过你若听凭本宫吩咐,本宫至少可以答应你,在董琳儿诞下胎儿之后,本宫有办法将你的孩子送出皇宫,不管穷富,至少是保了他一命,如何?”白芷晴句句插在孙子楚的软肋上,若彼时,他岂会在乎那个贱人生下的孩子,可自己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若那个孩子出世,自己便是断子绝孙了。
“一言为定!”孙子楚绝然开口,眼底充斥着嗜血的凶光。
凤羽阁内,烛火摇曳,香熏袅袅,那抹孤寂的身影定定坐在那里已有两个时辰,深邃的眸光没有一刻离开手中的莲花香囊,佳人已去,独留余香,如今这凤羽阁俨然成了莫无双的寝宫,就算他每日纵情在各个寝宫,可必会回此入睡,只有在这里,他才会睡的安稳。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今儿个要去哪里?老奴这便传话过去?”李公公小心翼翼的走到莫无双身侧,目光在触及莫无双手中的香囊时,不禁感叹,若早知帝王动情如此,他道真希望眼前的主子是个无情之人。
“腻了,哪里也不去!”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颓废自莫无双口中溢出,深邃的目光依旧执着于手中的香囊,这些日子,他驰骋在各宫嫔妃的软榻上,本以为可以纵情到忘掉心底的最痛,可每每结束之后,他的心便更痛一分,原来一切都是徒劳,他终究不能将那个人从心底抹去,既然忘不掉,那便记着吧,记到刻骨铭心,记到天荒地老,记到某一日,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不用看便能感觉到她,落花哥,你当真是朕的劫!一辈子的劫!
“皇上,听闻辰妃与水贵人都怀了龙子,您是否要摆驾过去探望……”李公公似是提醒道,
“各赐一碗藏红花……”淡淡的声音似是无害般自莫无双口中溢出,这个世上,只有落花才配给他生子,也只有落花生下的孩子才有资格做大越的皇子,别的女人纵然有子,也不许在落花前面!
“皇上!老奴求皇上开恩呐!”李公公万没料到莫无双会如此语出惊人,原本不是已经废除这条宫规了么!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李公公不禁懊恼,若非自己多嘴,皇上或许也不会在意这些事。见莫无双不语。李公公继续乞求
“皇上,老奴明白皇上的心意,只是落妃到现在还杳无音信,如今皇上膝下无一子半女,这已经是朝中众臣最为心忧之事,且让两位主子先怀着,若他日落妃回宫,被封为后,那立谁为储君之事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老奴再求皇上开恩,莫要草率颁了旨意,就算是为落妃祈福了!”李公公声泪俱下,如捣蒜般不停的磕头。
许久,莫无双挥手示意李公公退下。
“那便随她们怀着,你先下去吧,朕有些累了。”莫无双颓然起身,不待李公公反应,已然一人走进内室。
三天的时间,落花宛如睡莲般躺在那里,不曾睁眼,而那抹红裳便一直陪在床榻边缘,不曾合眼。
“成风……你在哪里…….我好想的你……”这样的呓语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亦不知在上官羽心底留下多少道伤口,上官羽从未羡慕过任何人,可这一刻,他不知有多羡慕雷成风,他不止一次在想,若自己先雷成风一步认识落花,必会让落花如此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让落花将她心底的那个名字抹去呵。
见落花额头渗出冷汗,上官羽急忙拿起蘸过温水的拭巾,轻拭着落花额前的汗水。当手指触及到那张艳绝双殊的容颜时,上官羽不禁痴了,一股莫名的温度自指尖传于肺腑,心,在风中凌乱,上官羽情不自禁的俯身,他甚至可以看清落花眸下睫毛的数量,薄唇一点点的向下,就在这一刻,房间突然被人推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上官羽陡然坐直,待眸光望向门口处,原本就做贼心虚的上官羽更加显得尴尬异常。
“宫主,白凤不负所望,已经将神医请到此处。”清越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哀伤,白凤苦笑,上天对她着实不公平,知道上官羽日夜守护着落花,已经让她心痛异常,如今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只觉心都要碎了,可在所有人,包括上官羽面前,她仍要装得淡定,何其苦!
“呃…..这位该是幽冥宫宫主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此等绝色,世间少有!”白凤说话间,洛水寒已然出现在门口处,在看到上官羽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孤落寡闻了,怎地没人告诉他,幽冥宫宫主是女人呢!=_=!!
“咳咳!!”上官羽本欲笑脸相迎,可在听到洛水寒如此夸赞的时候,额头登时浮起三条黑线,此刻,他忽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甚至还产生的鞭尸的想法。
一侧,白凤甚觉尴尬,就算宫主长的美了些,可也没有那么夸张吧?至少男女该是能看得清的啊。
“神医也不差呵!”若不是有求于人,上官羽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唯今之际,只得拼命噎着喉咙,好让眼前这个黑乌鸦看清自己喉咙处那么大的喉结。
洛水寒自是不傻,在看到上官羽刻意为之的时候,心底不禁懊恼,自己纵横驰骋这么些年,头一次栽了这种跟头。若此事传出去,误会是小,丢人呐!
“那个……不知宫主朋友何在?”洛水寒只觉尴尬,登时转移话题,上官羽闻声倒也不在意刚刚的误会,毕竟救人重要。
“神医这边请,这位便是宫主的朋友,三日前中了杀青散,求神医定要想办法救她性命!”白凤恳求开口,眼中尽显真诚,一侧,上官羽不禁愧疚难当,白凤的心意他再清楚不过,若换作其他女子,便是见死不救也无可厚非,可白凤不仅只身犯险,让自己与落花脱离险境,更四处寻得神医为落花疗伤,这般胸襟纵是他都未必敌得过。只是白凤越是这般深明大义,上官羽便越觉歉疚。
当看到榻上落花的时候,洛水寒只觉心脏骤停,整个人呆怔一处,眼前女子虽昏迷,却依旧淡雅清纯,白玉凝脂的肌肤弹指即破,峨眉淡扫,睫羽如蝶,樱唇虽没有一丝血色,却柔软芬芳,全身散发着清冷纯净的气质,这样如仙子般风华卓越倾国倾城的容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落花,还会有谁!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着落花苍白如纸的容颜,一抹极浅的心疼陡然划过洛水寒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神医这是在望闻问切?”一侧,上官羽对洛水寒双眼迸发出来目光很是不满,这是神医?分明就是流氓!
“咳咳……”洛水寒自觉失态,登时缓身坐到榻边,玉指轻覆在落花雪腕之上。一侧,白凤亦紧张看着洛水寒,焦急等待。片刻,洛水寒二话没说,随手自袖内取出一个紫色瓷瓶,旋即自里面倒出一颗透明如水晶的药丸,正欲塞进落花嘴里,却被上官羽拦了下来。
“神医这是?”上官羽很是怀疑开口。一侧,白凤甚觉尴尬,神医是真心前来,没想到宫主却这般不信任,这倒让她难做人了,虽然她很清楚,上官羽是太在乎落花了,才会紧张如此,可毕竟这样的动作会让人介怀。
“宫主放心,水寒既然答应了副宫主前来救人,自会信守承诺,若宫主怀疑在下的能力,在下大可现在离开,不过可别怪在下没警告过宫主,此女若再不医治,必死无疑!”洛水寒薄唇微抿,心底却比上官羽还要焦急,眼见着落花憔悴至此,与当年判若两人,他如何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