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即将结束,爸爸带着孟响、弟弟孟霄,借着出差的机会到草原玩儿。这是爸爸带孟响唯一的一次旅游,也是对他考取第一名的奖励。
八月,是草原最美的季节。站在敖包山上,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绿色的草原与蓝相连接,河水弯弯曲曲的流淌在草原上,脚下被星星点点黄色的、紫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小花围绕,仿佛整个生命都会被这甜美的蜜糖融化掉了。孟响和弟弟高兴的在草原追闹着,整个草原只能听到他们欢快的笑声。
短暂的2天草原行很快就结束了,在返程途中,下起了大雨。从草原返回朔方市,需要翻过阴山山脉。那蜿蜒的山路,如同吃人的蛇,或扭动这身躯的蜈蚣。坡高路陡、转弯很急。这地方叫蜈蚣坝,也许就是因此得名。
爸爸和弟弟做在前排,孟响和爸爸的同事马叔叔并排坐在后面。
就在车子通过蜈蚣坝的最后一个急转弯,对面一个大货车突然从入定中间冲了出来。司机紧急扭动方向盘。孟响他们一车人,从山上冲了下去。他听到车厢内一片尖叫声,紧接着天旋地转。旁边座位马叔叔,一边推开车窗,一边推孟响,一边喊:“快跳!”接着孟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响清醒了过来。他感到左手腕钻心的疼痛,这时他躺在草地上。雨还在下,泥土的湿气伴着草味,钻到他的鼻腔里,让他的身体和雨水一样冰冷。
乘坐的中巴车停在不远处,轮子是朝上的。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救援的人发现,送到了救护车上。这时爸爸和弟弟已经在车上了。爸爸的额头蹭破点皮已经简单做了包扎,因为事发时,弟弟被爸爸紧紧的搂在怀里,所以毫发未伤。
又经过漫长的颠簸,救护车把他们送到了市医院。因为是周末,所以医院里只有急诊的值班大夫。“先救重伤的!”大夫对救护车下来的救援人员喊。孟响被推到一个角落,就每人管了。
这时爸爸过来安慰他:“疼吧?医生说你只是手腕脱臼,等下骨科的大夫来了给你治疗。我的小马驹一定要坚强。”孟响看着自己手腕肿的像一个大个的白萝卜,手指已不能动。眼泪不住的往外流。
“车上和你并排坐着的叔叔被压在车下,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所有的医生都在抢救他。弟弟回去叫你妈了”爸爸继续说。
“我的手能治好吗?我还能上学吗?”孟响问旁边一脸茫然的爸爸。
等了很久,医生的诊断出来了,除了左手腕脱臼挫裂伤,还有严重的脑震荡。需要长期住院治疗。是的,他只记得自己从车窗跳出来,并不记得怎么受了伤,中间应该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人遇到生死大劫,总是会迷的。正如他现在只记得4岁以后的时,以前都不会有任何记忆。以前的以前,就更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