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是女婿到丈母娘家探亲的日子,林霄的父亲林宏明虽然已经不是毛脚女婿了,但至少每年一次的探亲活动还是要参加的。
林霄的姐姐只好推迟一天,初三才会回娘家。
一大早,林霄就被母亲王素香揪着耳朵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拽了出来,责令他打扮梳洗,赶往新城市的外婆家。
对于外婆家,林霄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因为当初王素香嫁给林宏明的时候,林霄外婆家根本就不同意,所以小时候每次去外婆家走亲戚,林宏明都不怎么受欢迎,连带着林霄也不怎么受待见,尤其是在一群表兄弟中,林霄尝尝就是被奚落的对象。
再加上,卫县只是新城治下的一个县城,所以林霄就得了一个土包子的外号,被一群表兄弟喊了许多年。
尤其是在林宏明下岗之后,王素香的家人对林霄一家就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了,林宏明每次去都要落一肚子气,让王素香夹在中间非常难做。
今年春节不同了,林霄给父母每人都买了一套崭新的品牌衣服,每套都在万元以上,他自己更是得瑟得不行,穿得跟大明星似的,身上一套行头花了三万多,就差在脸上贴个标签,说自己是土豪了。
原本,林霄是打算给父母每人买一套十万块的衣服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做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太张扬不是他的风格,万一被有心人盯上不太好解释。
卫县距离新城三十多公里,林霄直接手一招,打的!
林父林母反对无效,自己这个儿子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变得特别财大气粗,据他说是中了彩票,谁知道呢,只要儿子不犯法就行,其它的当父母的不好过问太多,儿子毕竟长大了。
大过年的,出租车费可不低,三十多公里要了林霄一百五,林霄觉得司机挺不容易的,大过年的不能在家陪亲人,于是直接给了两百,穷人即便是有了钱也大方不到哪儿去,真要是可怜人家出租司机,他怎么不给个万儿八千的。
外婆家是新城老户,住在一座四合院里,林霄一共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只有小舅舅跟外婆住在一起,林霄的外公三年前去世了。
出租车到地方的时候,林霄的大姨一家刚到,大姨和大姨夫都在社区上班,社区虽然不算公务员,但比下岗的林父林母要强多了。
大姨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比林霄要大,儿子在卫生系统当公务员,女儿在京城上大四,据说还是高大上的学生会干部。
大姨一家看到有出租车停在门口,以为是小姨一家到了呢,连忙站在路边准备迎接,心里却很奇怪,小姨家不是有车吗,怎么坐出租来了?
小姨在防疫站上班,小姨夫是新城市卫生局的一个科长,地位当然在外婆家最高,平时在一家人面前牛的不行,大姨的儿子能考上公务员,据说小姨夫是出了大力的。
结果,车门一开,车里坐的竟然是林霄一家,大姨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素香啊,不是姐说你,也不看你们家是什么条件,竟然还是坐出租来的,那得花多少钱啊,有这个钱多给咱妈买点好吃的不行吗,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现在的林霄可不是小时候的林霄了,一听大姨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当即就要发火,王素香连忙拉了林霄一把,让他不要说话,林霄看到母亲眼中的无奈,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为了不让老妈难做,自己还是忍忍算了。
然而,大姨教训了还不算完,大表哥张健竟然也跳了出来:“二姨你也真是的,记得以前我就给你说过,不要总惯着林霄,他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就不能多说说他吗,从卫县到新城打的要花多少钱,真是浪费。”
“我浪费泥马个肺!”林霄再也按耐不住了,大姨是老妈的姐姐,说两句也无可厚非,你丫的张健一个小辈,也敢教训林霄的老妈,你叫林霄怎么能忍得下去。
于是,让一家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张健话音未落,只见林霄纵身上前,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扇得张健头晕眼花,两侧的脸颊跟吹了气似的,眼见着鼓了起来。
“你……你敢打我?”张健捂着一张猪头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霄,这个从小被自己欺负了无数次的土包子,不知道今天是发了哪门子的疯,竟敢向自己动手。
“打的就是你,再敢跟我妈面前唧唧歪歪,我抽死你丫的,信不信?”林霄说完,就想再给张健来上一脚,小时候被这家伙收拾的次数多了,林霄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现在非同往日,林霄真想好好把这家伙暴打一顿出出气。
林宏明一看儿子还要动手,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虽然他对林霄外婆一家人没什么好感,但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让林霄的母亲心里难受。
林霄自从手上沾了人命之后,性格就越来越火爆了,以前虽然也打过架,但与现在的性格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林宏明这厢刚刚安抚好林霄,那边林霄的大姨夫就不乐意了,他虽然感觉没有小姨夫气势,但在自己这个下岗的二妹夫面前还是绝对高出一头的。
于是,大姨夫跨前一步,就要给林霄两个耳光,替自己儿子出出气。
林霄本来是不想对长辈动手的,但看大姨夫哪里有长辈的样子,当即就怒了,管他三七二十一,胳膊被老爹抓着不能动,脚还是可以动的。
于是,林霄飞起一脚,正中大姨夫的心窝,五十多岁的人了,哪里受得了林霄一脚,尽管林霄只用了三成力,大姨夫还是被踹得仰面倒地,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大姨一看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吃了亏,嗷嗷叫着也上来了,林霄可没有什么从来不打女人的行为准则,不过他还是留了情的,没有把她踹倒,只是在她肋间的章门穴上戳了一指头,让老太太边儿呆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