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脸庞异常严肃,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白色玉佩,丢给了李大人,那玉佩两面,一面雕刻的是二龙戏珠图,珠子上是刻着一个大祁的祁字,另一面刻着的是一段文字,上书:建康一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二皇子古流云!
李大人接过玉佩一看,双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喊到“下官牛家镇县令李朝天拜见二皇子殿下!”
陈家老爷和那几名衙役见状,也连忙跪拜了下去……
而流云却一言不发,对着几人视若无睹,扭了扭脖颈,黑着一张脸,径直朝着李杰走了过去。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那李杰见流云一步步迈向自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双腿不停地蹬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去,想要拉开和流云的距离。
可是,李杰的身后就是墙角,根本就无路可退,流云弯下腰干,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李杰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李杰给单手举了起来!
“你要杀我是么!”
流云脸沉如墨,看着憋的双眼充满血丝的李杰沉声说道。
那李杰被流云单身举起,两腿胡乱的扑腾着,有进气没出气,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拼命的想要掰开流云的手掌,可是他的力气哪里能够撼动的了流云。
“二殿下息怒!二殿下息怒!事出有因,他也是被别人指使的……”
陈家老爷陈德瑞见县令李朝天傻愣着不发一言,自己只好赶紧跪走到流云的脚边,抱着流云的大腿说道。
“被别人指使!谁?”
流云一把将李杰扔开,流云对陈德瑞的印象还不错,盯着跪伏在脚下的陈家老爷陈德瑞。
陈德瑞被流云凶狠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道“是、是秦毛凝!”
“秦毛凝是谁?”
“秦毛凝就是秦家大爷!”
“是他!”流云眉头猛地一皱,想起了前日碰到秦家大爷的景象,那时候还感觉此人不错!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流云沉声碎了一句,狠声说道。
陈德瑞听到流云带着寒意说出这句话,心下不由一阵惊慌,知人知面不知心……
“二殿下!这里环境简陋,还是请到下官府中在做详报吧。”
县令李朝天收拾好心绪,准备将所有的事情都坦诚的像流云禀报,至于到时候李杰是死是活那就听天由命,任凭流云发落吧……
流云的怒气经过这一小会的沉淀,也缓和了不少,他也很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将自己致以死地,向着县令李朝天点了点头,道
“把我那几个朋友放了,给他们安排好食宿,记住,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是!”
李朝天吩咐几个衙役将东方三兄妹放了,差人前去安排去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秦毛凝要杀我?还有你?”
流云端坐在县令府邸中的一间大堂首位,望着下方的李朝天、陈德瑞和跪在地上的李杰。
李朝天和陈德瑞将秦家这些年的恶行和对流云起歹意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通,而李杰也把自己因为想要抢占女娃,才对自己有了杀心的经过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清楚。
流云听罢怒不可揭。
“好一个嚣张的秦家!不仅为祸地方多年,而且就因我出手教训了一下那出言不逊的秦家二爷,就要杀我,真是好大的威风!
李朝天,我现在以二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即可点兵,踏平秦家,缉拿秦家贼子,如有反抗杀无赦!”
流云历声说道,虽然流云生性善良,但绝不软弱,既然有人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么自己就先把他的性命取来,说话间流云帝王之态首次显露,杀伐果断,一丝都不含糊。
“小臣领旨!”
县令李朝天转身喊过衙役,命令下去,即可点兵集合。
“还有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视人命如草芥,妄图加害与我,你可知道此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按大祁律历,你应该被车裂,诛九族!”
流云顺手抓起一个杯子朝着李杰咂去。
跪伏在地的李杰闻言,颤颤巍巍,不敢多说一句,眼见着杯子砸来也不敢闪躲一下。
“你可知罪?!”流云怒生喝到。
“小人知罪。”
李杰知道自己可能是难逃此劫了,敢对皇子挥刀霍霍,这不管放在哪一朝哪一代也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殿下!殿下饶命啊!”
突然,从大堂外面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跪倒在李杰的身旁,对着上首位置上的流云连连磕头。
“你就是李大人的夫人了吧。”流云看着中年妇女说到。
“鄙人正是贱内。”那中年妇女连忙回话。
“贱内!看来你还是有些自知自明的,你不用求我了,李杰犯下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丈夫,而你则要庆幸你有一个好爹!”
流云先是对着中年妇女说到,然后又将目光对着李杰说到。
县令李朝天听闻之下,急忙拜倒在李杰母子二人身旁,三人对着流云就是三叩首,嘴里直呼“谢二皇子不杀之恩!”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你是一个好官,我是不想让你无后,更不想让大祁少一个良臣!”
李朝天听到流云这么说,不禁老泪横流,心中立誓要为大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杰如此蛮横无理,目无法纪,于你们夫妻二人的教导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在牢中命人鞭抽了我共计二百七十一下,如今我要翻个十翻,加倍的处罚于他,这两千七百一十下鞭抽,在解决秦家之后,将由你们一家三口共同领罚!”
流云话锋一转,对着李朝天一家三口说道。
“谢二皇子殿下!”李朝天一家三口蒙的大赦,感激涕零。
“这一次我饶了你们母子俩,希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如果再敢欺压百姓,拒不姑息!”
流云怒瞪着李杰母子二人,双手捏的嘎嘣作响,流云心中对李杰母子二人的所作所为可谓是咬牙切齿,只因县令李朝天为官清廉,造福一方,才忍着怒火网开一面。
“殿下放心,我一定从新做人!”李杰母子两个,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陈德瑞,虽然你算计了我,但念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我也不想在追究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多做善事,别把你的算盘打到百姓身上。”
流云看着陈家老爷说道。
“谢殿下不罪之恩,小人以后一定多做善事,绝不敢欺压百姓。”陈德瑞对于算计了流云之事,一直惶恐不安,此刻才终于将一颗心安稳的放在肚里。
“我饿了!”流云面色一改,有些腼腆的说道。
李朝天闻言,赶紧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饭菜供流云食用。
当流云将满桌食物横扫一空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直惊得立身一侧的李朝天和陈德瑞目瞪口呆。
这时衙役来报,说兵士已经集合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流云闻言神色一怔,用口布擦了擦嘴唇后,将其丢在一边,开口道“出发!”
流云拿过金枪,跟着李朝天和大部队一同前往秦家去了,一路上众人声势浩荡,而此时正值傍晚十分,引得路上归家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知道将要有大事发生了……
“把秦家给我围起来,一只鸟都不许放过!”县令李朝天对着兵士指挥道。
当众人赶到秦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兵士们手中个个点着火把,映的夜空一片通明,
他们就是要打秦家一个措手不及,来个一窝端。
“大爷、二爷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已经把咱秦家围的水泄不通了!”秦家管家慌里慌张的向着正在吃晚饭的秦家两位老爷报告,进门时还被险些绊倒。
“什么!”
秦家大爷一惊,手中的碗筷一下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亲二爷也慌了神,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忙问道。
“坏了!”秦家大爷猛的一锤桌子。
“快!二弟你快想办法离开,看来我们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秦家大爷慌忙地对着秦二爷说道。
“那你呢?”亲二爷见其大哥如此慌张,知道此事肯定不简单,来不及思索什么,下意识的问道。
“我为你断后,你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管家,快集结人手!”秦家大爷说着便往外走去。
“人已经都在大院内了。”那管家跟着秦家大爷一边走一边说道……
“秦家的人都给我听着,快快开门受降,不然我就要强攻了!弓箭手准备!”
李朝天的话音刚落,秦家的大门就咯吱吱地打开了,秦家大爷当先走了出来。
“李大人!不知我秦家犯了何罪?要劳您亲自带兵前来。”秦家大爷看着前方的李朝天问道。
“所犯何罪!你意图对二皇子殿下图谋不轨,这项罪名可还够吗?”李朝天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