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铁,你让我怎么说你,你是老员工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尤总已经被气的要炸肺。
郭铁生活活跃了点,但工作一向没有出过问题,不能说是为公司做过很大的贡献,但从尤总这一块的工作来说,一直很不错,这块的业绩水平一直是郭铁在牵头顶着,可这次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尤总很是想不通。
郭铁懵着头没说话,手心里一直突突地冒出了虚汗,也为自己这次的错误觉得丢脸,毕竟是老员工了。虽不至于因为犯错被处分,但颜面上实在挂不住。
尤总已经很体贴他了,压着没有上报他的方案,只是审阅了以后直接打回给他,给他一个机会,帮他找了个理由;不然,等总公司直接打下来,那后果就不一样了,他们看似小错误,上去就成了大错了。
“尤总,我......”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奈,感激和感动,“明天下班之前一定拿出圆满的方案。”
“好,去吧!”除了理解还能做什么,一个好领导莫过于如此了吧!更何况是一个战壕工作了很多年的战友,即使是领导,情义和工作比起来,在不影响后果的情况下,情义怎么都是丢不掉的。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脚步也是轻轻地走远,郭铁一下子没有了平日的阳刚气力和那些诙谐的冷笑话,一直善言和搞趣的花美男,像换了个人,灰溜溜地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上了锁,坐在靠背椅上默不作声,发了一会楞就开始埋头着手改方案。
英子在床上躺着瞎睡,一会睡着了,等又醒来,意识到也该回家了,不回去,自己还是不放心,毕竟,那总还是她的家;床上的琰丽还在睡着,暖阳隔着厚纱帘照在床上,不刺眼,暖和的刚刚好。英子蹑手蹑脚地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轻轻地关上门,才敢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然,琰丽知道了她要回家,一定会从床上蹦起来,骂她没出息,还要捆住她的双脚不给走的。
穿过客厅,走到敞开式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水果就是饮料,找不到任何和早饭有关系的食物,连个面包屑都没有。再看看厨房的台子上,果篮里放着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还有两个生鸡蛋,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倒是台上的咖啡机里,还能残留下磨得咖啡的余香。
剩下两个鸡蛋,英子煎了一个,给琰丽留了一个;然后切了半个西红柿,半个黄瓜,从冰箱里拿出苹果,切了半个,拼在一起做了水果沙拉;按下咖啡机的按钮,选择一杯,等着它自己磨粉冲泡;然后才去卫生间,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牙刷开始刷牙;洁面,爽肤水,轻轻拍打吸收,润肤乳,防晒霜,每天都是这样的程序,最简单不过了,没有特殊场合,英子最懒得在脸上折腾,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最好。
朝镜子里看了看自己还颇为光润的脸,很算满意,一张三十岁开始走下坡路的脸;转身回到客厅,已经闻到飘过来的咖啡香,满屋子都是,这是琰丽喜欢的味道,也是英子喜欢的味道,她俩喜欢同一种口味的咖啡。
英子平时喝的咖啡多是琰丽从海外寄回来和带回来的,长久被同化,已经快变成同一口味的舌条了。
已经用完了早餐,琰丽还没有醒;不想叫醒她,昨天也折腾的实在是太晚,要不是有心思,英子也会赖在床上不起来;手机这个时候没有电,也看不到未接电话;不回家,心里真不踏实;有了家的女人出来玩,是没法和那些单身贵族相比的,完全放的开根本不可能。
出门、下楼、打车,车窗外车水马龙,已经开始热闹,一个人独自地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位上,刷屏似的秒过车外的窗景。烦心的事情也能从生活中秒过吗?可能没这么容易,但总会过去。
时间就是一切事情结果的最好证明,对任何人都一样,谁也不会快一秒,慢一秒,多一秒,少一秒,都是刚刚好。
小区里已经安静下来了,该上班的都出发了,不上班的这个时间也该忙完晨课在家里忙活了;平日里的英子这个时候不是在床上,就是已经忙完了家务,开始自己的韩剧之旅了,自从不上班,韩剧都成必修课了。
推开家门,郭铁不在,很正常,这个点他应该在上班。仅仅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屋子里就已经乱的不像个样子,东西已经扔的到处都是了;换鞋的时候往厨房瞟了一眼,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动,只有饮水机嘶嘶响,告诉英子还有个机器是在工作的。
沙发上扔着换下的袜子,卫生间的浴盆里扔着卫裤,没有多余的衣服,看来,还是穿着那身衣服又出了门;这么讲究的帅哥居然一套衣服穿了三天,还真是没有过的先例,八年了,第一次让英子瞠目结舌。床上的被子窝成一团没有整理,再忙也不至于这样?这不像他的风格。干净、帅气,冷幽默、热情是他一直的风格。
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身边睡了八年的男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男人了,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无形中改变很多你熟悉的味道,也会改变自己,让你不得不更新,适应自己,适应别人,生活本身就是个变数,而变数也是永恒的不变数。
英子没有忙着去收拾屋子,先去找充电器,忘记带的充电器也不记得被放在哪里;好久没喝酒的她,喝得快要智障了。翻来翻去,还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
来回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眼睛似乎被魔障了;让她一下子想到去年去寺院上禅修课,大法师说过这个现象,当自己的心被魔障的时候,东西放在眼前你也是看不到的;并不是这个东西不在,而是眼睛看不到。
今天的体会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