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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质的飞跃

苏茉也只是随口一问,不希望再继续上面的话题而已,哪只这个却不知触动了袁导心中的哪根琴弦,放下手中的水杯,愁绪涌上心头,“唉!”先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导演这行不好做啊!拍片也算有些年头了,当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以往的那些真的是败笔啊!人啊,有时候得停下来想一想,其实《剑侠奇缘》这部剧应该是我导演的最后一部古装剧,至少近几年之内我不会再导演古装剧了!我需要突破,用新的手法,拍摄新的类型!”表情很具有张力,苏茉心中这么想。

“所以,这算是你的……试水之作?”苏茉试着问了一句。

袁导尴尬的呵呵两声,却被苏茉不信任的眼神刺激到了,拍着胸脯,“我可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要做,当然要做到最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whateverisworthdoingisworthdoingwell!”很牛的拽了一句英文。

席勋胤很给面子的伸出大拇指,只是那忍俊不禁的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真正的想法。苏茉差点呛着,心想袁导这得在家受了多大刺激,才会说英语啊!

拍摄是从明天开始,今天把行程安排好之后,苏茉便跟袁导告辞回去了,至于封哲灏,他也是有点资产的人,生意头脑也不错,赶在房价飚长之前置办了房产,因此便和他经纪人去了他的房子。毕竟是拍校园剧,条件比上次实在是要好很多。

拍摄地点位于大学城的一所高校,为了不影响学生上课,需要先把校内的场景拍完。虽然距离拍摄地点有一点距离,可是苏茉仍然是最早到剧组的演员,这第二个嘛,当然就是封哲灏了。俗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早早的到了之后,两个人便坐在片场对剧本。今天拍摄的便是苏茉饰演的苏默与苏信的好朋友孙尧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学长,我可以加入你们协会吗?”苏默笑嘻嘻的站在长桌前,看着坐在树荫下沉默不言的孙尧。

孙尧盯着苏默看了两眼,才点点头,从旁边的纸推中抽出两张纸,推到苏默跟前,声音清冽,“填上你的个人信息,一周后按照上面要求的交一篇一万字的论文,能做到的话就能加入我们,不能做到就另则他处,我不强求!”说完便看了眼周围,大概觉得不会有人加入他们协会了,低头看了眼手表,撂下一句“就这样”,便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离开了。阳光辉洒在少年身上,终于驱散了几分冷冽,多了些烟火气。

苏默待在原地,看着孙尧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怀念、挣扎、伤心……,各种情绪交织,纸张在轻轻颤抖,最终逃离了她的掌控,掉落在脚边,苏默忙捡起来,顺便把眼角的湿意擦干,拿着报名表离开这个人山人海的纳新处。

“卡!”

导演的声音传来,预示着这场戏通过了。

离开镜头的范围,苏茉直接走到袁导跟前,看刚才拍出来的效果。

“不错!继续保持!”看到苏茉,袁导夸了她一句。

苏茉笑笑,眼睛却盯着镜头,当看到最后的时候才舒口气,总算不是太差。

这场戏最重要的不是两个人的对话,而是要表现出苏默内心的思念,孙尧和她初恋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是高冷的犹如冰山,而她男朋友林毅却温柔如水,虽然都是同一种物质,却因为存在形态不同而完全不同。所以苏默才会在那么多协会中选择这么一个冷门的文学系,一切只是因为怀念。

万事开头难,不过幸好苏茉演绎的还算不错,完美的表现了女主在见到孙尧的心里活动。

第二场戏,是苏茉对席勋胤和一个新人,姜益新,也是封哲灏的师弟,他饰演的是苏默的哥哥苏信,席勋胤自然是男主莫子祺。

这个场景发生在女生宿舍前面的林**上,身为哥哥,自当多多照顾妹妹,苏信便经常来找苏默一块吃饭,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苏信的好友莫子祺。三个人出现在食堂中的时候,是一道非常靓丽的风景线,就好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那么夺目!

“多吃点,你瞧你瘦的!”苏信夹了肉给苏默,脸上满是担心,不过语气却非常不好听,苏默自然知道苏信的性格,嘴硬心软,夹了菜放进嘴里,嚼完之后才语气平静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再多都胖不了,所以你不用嫉妒我!”嘴角微勾,眼里带着笑。

苏信白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嫉妒你干嘛!我又不是女生!”

苏默但笑不语,倒是一旁坐着的莫子祺皱了眉头,她未免也太瘦了,完全超出了他对于女生的认识,眼睛往旁边瞅了一眼,更加坚定了要把苏默养胖的心。

见苏默喜欢吃甜食,便离了位置,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块草莓味的慕斯蛋糕,放到苏默面前,轻笑,“看你喜欢吃甜的,便给你买了一块!”

苏默扬着头,甜甜的笑了,“这些莫师兄!”拿过叉子便不客气的开吃,那副吃相看的苏信眉头再次皱起,想让她注意一下形象,可是想到她胃口不错,便忍了下来,心中想着还是等没人的时候再提醒她吧!

当导演喊“卡”之后,苏茉立马跑到机子前,当看到她的吃香后,皱眉,跟袁导道:“袁导,要不这一条再来一遍吧!”

袁导看了一遍,自然知道苏茉的想法,点头答应。这一次苏茉把苏默那不计形象的吃法演绎的更加彻底。女生只有在男朋友面前才会矜持,在其他男性面前便不需要拘谨,这也是苏默在向莫子祺表达她只是把他当成哥哥的意思。

这一次拍出来的效果,袁导也非常满意。

看看时间,到了午饭时间,袁导关了机器,直接跑到食堂窗口,让大妈给他来份肉菜。见此苏茉不免咋舌,这拍校园戏还是非常费钱的,尤其是在学校美人却偏偏需要拍摄食堂场景的时候,更是如此,幸好事先找了校方沟通,让食堂工作人员回来上几天班,做出来的饭菜可口不说,也不用浪费,片场这么多人,不浪费不说,还省掉了买盒饭的钱了。

吃完午饭,见时间还早,袁导便让工作人员帮着学校餐厅职工把食堂打扫干净,准备拍下一幕,当结束今天的拍摄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苏茉在s市的房子只有她跟酥酥、糖糖住,上次苏茉让温泽鑫置办房产的时候,他自己也买了一套,现在他早已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伙子了,工作室有他的股份,现在工作室在影视制作当年的工作已经顺利开展并进行,他能拿到的分红自然不会少,加上他的工资,早已身家千万,在s市买一套房子也不是难事。

洗完澡,头发没吹干,而是铺散在脑后,任其自然晾干,半卧在卧室阳台上的吊椅上拿着剧本研读,脚边趴着白泽和陆吾,才几个月的时间,两个小家伙就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蜕变,原本短小的身躯伸展开来,脚蹼更加柔软有肉,牙口特别好,除了营养素之外都可以啃骨头了,两个家伙站起来都到苏茉膝盖了。因为在这边有房子,把两个家伙放在家里担心它们会孤单,遂带了它们一块来。看了大半个小时的剧本,电话突然响了,白泽听到声音叫唤一声,提醒苏茉有电话,苏茉奖励似的摸摸它的头,白泽很雄气的眯着眼睛,继续趴着享受月光的洗礼。

放下剧本,伸手把电话够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按了接听键,“嫂子,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妥了!”刚接听,便听到非常欢快的声音。

苏茉笑着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佳庆也算摸清了苏茉的性格,说话是只说重点,如果她没说过,那就表明她在静静地听着,这种人说好听点就是完美的倾听者,说难听点那就是装x,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苏茉,虽然她看起来比赵君乾和气很多,可是不知道这什么,他心里就是明白,她只是没发火而已,要是真把她惹毛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知道苏茉等着他回话呢,不敢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对着电话那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临了的时候让他找人把地方重新装修一下。看着黑掉的屏幕,佳庆舔舔干涩的嘴唇,苦笑,这还真是看的起他呢!不敢怠慢,只好打电话给那些哥们,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装修队推荐。

放下手机,苏茉露出微笑,又一个目标达成。

白泽和陆吾也被苏茉的好心情感染,呜咽两声,便继续趴在苏茉脚边闭目养神。

接连拍了好多天的戏,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尤其s市还位于南方,气温更是高的吓人,那些演员尤其是女演员,每天防晒霜是涂了又涂,导演一说“卡”便立刻跑到遮阳伞下躲太阳,可就算是这样她们仍旧黑了不少,当然这些人里面是不包括苏茉的。看着苏茉依旧白皙的皮肤,剧组那些女性工作人员可真是羡慕嫉妒就是没有恨啊!纷纷跑到苏茉跟前,向她讨要美白的秘籍,每当遇到这种问题,苏茉只能苦笑,婉笑着说她可能天生就晒不黑,她除了日常护理之外什么东西都没用,这个时候酥酥跟糖糖便会帮着苏茉解围,拍着胸脯保证苏茉绝对什么东西都没用,糖糖把苏茉的日常护肤品拿出来给她们看,私人化妆包里除了几样护肤品外,真的别无他物,而且看护肤品的牌子还没她们用的贵呢,这才散去。至于其他女演员,觉得这肯定不是护肤品的问题,可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想不出头绪来,便只能学着苏茉的作息,可是坚持了几点之后,便都放弃了。毕竟剧组可不似上班族那样朝九晚五特别有规律,几天下来除了长了黑眼圈,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她们也只能作罢,苏茉的耳根子这才得以清净下来。

今天十点多,苏茉有一场室内的戏,与苏茉演对手戏的乃是饰演苏信大哥的盖益新,十几天的相处下来,对彼此的性格都有些大致的了解,这个盖益新别看他比苏茉大,可是那心性比苏茉还小呢!封哲灏每每见到这个师弟,总会露出无奈的表情来,苏茉对此只能报以深深地同情,不过他的演技还是非常不错的,进这一行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和这些个可以称之为“老戏骨”的演员一起搭戏,连带着苏茉的演技都有了很大提升,当然这也要归功于苏茉的悟性很好。悟性低的演员,就算把她丢到影帝、影后群里,一样做不出样子来。

今天的这场戏乃是全剧中可以说是最剑拔弩张的戏之一,当苏信从好友莫子祺那里得知苏默的银行卡资金出入后,便拿着单子气冲冲的过来找她。

“嘭”的一声,自习室的门被人踹开,苏默把头从电脑屏幕前抬起来,看了一下教室,幸好现在没有人,把电脑放到一边,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二人笑道:“哥,你们怎么会来?”

苏信不理会苏默,见他脸色阴沉的可怕,苏默只好闭嘴,笑意也凝固在嘴边。苏信拿着纸就想上前质问她,莫子祺见此连忙拉住他,不动声色的摇摇头,苏信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甩开莫子祺的胳膊,几步便来到苏默面前,两只眼睛盯着苏默,最终还是把手中的东西扔到苏默面前,苏默连忙伸手接住,展开一看,便明白他这副表情的原因了,牙齿紧咬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着苏信的眼神充满闪躲。

苏信见此,好不容易才压制的怒火立马上冲,完全忘了好友的劝告,颈上青筋毕露,字眼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不解释解释吗?”

苏默有些难堪的转过头去,眼神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语气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没什么好解释的!”

苏信最恼火的就是她的态度,从小到大只要遇到她不想说的问题,就会来这么一句,虽然事后想想觉得她非常可怜,可是一旦对象是他,他就恨不得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这是要做什么!跟我们撇清关系吗?”

这句话让苏默心中一动,嘴唇开合可最终还是闭上了。苏信视线落下地上的电脑上,因为苏默是随意放置的,以至于从苏信的角度上可以轻松看到电脑上的内容,当看到上面那一串串字符后,苏信脸上露出非常瘆人的表情,指着电脑道:“我竟还不知道你还会写程序?你宁愿靠这些赚钱,也不愿用我爸妈的钱?”

苏默嘴角下垂,莫子祺拉住苏信,“别说了!”虽然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苏默这么做,可是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苏默,孤独、无助,就想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不,应该说她要抛弃全世界才对,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除了心疼,他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反应。

苏信看看苏默,再看看莫子祺,最终甩手离去,门被他撞得来回碰撞出非常响的声音,吓得苏默身子哆嗦几下。

莫子祺强忍着心中的不忍,几次想伸手安慰,可是最终还是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低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可以和我说说吗?”

莫子祺的声音放的很低,希望这样可以走近苏默的心里,可是事实却事与愿违,苏默眼睛仍然盯着窗外没有看他,头摇了摇,莫子祺忍不住用力,一把把她拉过来,当看到苏默明显呆滞的目光后,再也压不住心中的伤痛,小心翼翼的把人揽在怀里,他这才发现她是如此的瘦弱,阳光下她的血管清晰可见,看的他越发心痛,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嘴中一直说着“对不起……”

过了一会,苏默伸手从莫子祺怀里挣脱出来,莫子祺也没想一直抱着她,他知道他能像刚才一样自己是非常难得了,又怎么会逼她呢,遂顺了苏默的心思。

不过虽然松开胳膊,可是双手却攥着苏茉的胳膊,低着头,尽量让两人保持平视,“对不起,是我调查了你,才让苏信知道的……”如果没有他多事,他们兄妹俩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苏默见动弹不得,便不再挣扎,直视莫子祺,语气很平淡,可是莫子祺可以听出来她心里的不安、伤心,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便闭上眼,几秒钟之后才睁开,“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份工作,现在我去看看苏信!”说完便松开握着苏默胳膊的手,大步离开。

当莫子祺也离开之后,苏默终于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目光触及到被她放在地上的电脑上后,露出颇为凄惨的笑,外面明明烈日炎炎,她却感到无比高冷,身子缩成一团,下巴埋在两腿之间,很久没有动弹,当她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裙子被晕染了一块痕迹,成为刚才发生事情的唯一存在依据,而苏默也再次恢复成那个别人眼中无忧无虑、处事不惊的苏默,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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