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赐婚八王爷
碰了几回钉子，琉璃无奈了，面对玄墨，因着微心虚，却无法再开口提出来。
总觉得日子过的很慢，小年过去没多久，大年才终于到了。
琉璃终于能够出得门了，呼吸着殿外微凉的空气，琉璃才觉得竟是这般清新。
玄墨的做法和目的，她永远猜不透，能做的，只有顺从再顺从。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雍容而华贵，琉璃揪着裙摆旋转一圈，这样的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娘娘，你好美哦。”绿儿惊呼道。
琉璃牵强的勾起嘴角，却怎么也开心不了，这，根本不是她原本的模样。
看琉璃似乎脸色不大好，绿儿知趣的不再吭声，将一朵荷花簪子别在她发髻上，小心翼翼道，“娘娘，您看怎么样？”
琉璃微微皱眉，“本宫不喜欢荷花。”
绿儿嗫嚅道，“可是……皇上吩咐全部换过了，现下……只有荷花的……”
琉璃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才淡淡道，“好了，那就这样吧。”
玄墨，你满意了么？你以为，一点点将我彻底改变，就能与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重叠么？！
琉璃不觉冷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打扮妥当，琉璃才携了绿儿走出殿外。
已近深冬了，天气越发的冷了，伸不出手来，琉璃缩缩脖子，只露出双眼来。
一直呆在宫殿里，这猛然一出来，竟有些冷的受不了。
不多时便到了，琉璃走进去的时候，皇上、太后，还有德妃、顾惜惜等品阶较高的妃子都已经到了。
琉璃请了安，才默默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皇上左手边坐着太后，右手边坐着德妃，琉璃居于右下第一位，这本是贵嫔顾惜惜的位置，却特意空出来，想是特意留给她的。
琉璃随意一睥，才发觉左丞相，八王爷等居然都在。
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身着滚金边的青色长衫，玉冠高束，长发整齐地束于冠中，面若冠玉，气质不凡，倒是儒雅的紧。
朝上并没有年龄相仿的大臣，琉璃心下微微疑惑，转眸看到玄墨略微不悦的看着自己，才乖乖低下头去，不再乱看。
身旁的顾惜惜冷哼一声，琉璃看过去，她去蓦地得意一笑，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今儿个是大年，一年仅此一次，在纪国是很重要的节日，所以才君臣一起祝贺。
不多时，就拉开了帷幕，歌舞升平，酒水饭菜上齐，宴会就开始了。
琉璃端起身旁一杯酒水浅浅抿一口，酸酸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酒味，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太后、德妃等都是端庄严肃的表情，倒是没人来理会她，琉璃乐的清闲，自顾自的吃着身前的小菜。
殿中的舞者舞动起身姿，当真美轮美奂，如落入了仙境般，就连玄墨都赞不绝口。
“雾国的舞姬果然名不虚传，朕都看呆了！”
那陌生的男子站起身来，作个揖，才笑道，“皇上谬赞了，出行前父皇特别交代臣，一定要让纪国皇上看到我们雾国的舞蹈，父皇还唯恐入不了皇上的眼呢。”
琉璃一愣，怪不得这个男子这么陌生，原来竟是雾国的大臣，借大年这个节日，特别前来示好拜访。
玄墨大笑，“怎么会，朕久闻雾国舞姬美若天仙，舞姿动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语罢，举起手中的酒杯，“来，朕敬你一杯！”
青衣男子忙举起手中的杯盏，“其实臣还带了一样的礼物。”
玄墨挑眉，“哦？礼物？”
青衣男子拍拍手，殿中的舞姬阶数退下，清冷的音乐响起，一个仿若落入人间的精灵突然出现，娇俏的模样，动人的舞姿，在殿内扭动着诱人的腰肢，一颦一笑美得勾人摄魂。
一曲结束，众人仿佛还沉浸其中。
女子脚踝上挂着铃铛，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娇笑，信手捻起一只酒盏，仰起头一口饮尽，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唯氏晨梦参见圣上。”
德妃的脸色似乎一变，琉璃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人美舞美，的确赏心悦目。
玄墨笑道，“快快请起，朕可担当不起。”
那青衫男子俯首恭敬道，“父皇吩咐臣，将皇氏七公主唯晨梦献给圣上。”
琉璃这才明白德妃脸色怅变的原因，这雾国原来是借着来访离开和亲了。
玄墨笑，看不去情绪，琉璃浅浅噙一口酒水，猜测，应该是同意了吧，毕竟是送上门的，而且这女子那么美。
他不表态，青衫男子只好赔笑，“七妹虽然年仅十七岁，但是在雾国舞技却是数一数二的。”
半响，玄墨才淡淡道，“朕怕是会委屈了贵国公主。”
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琉璃意外，按理说，这些皇亲贵族选妾不就是看长相什么的么？这七公主不仅舞跳的好，人长得美，就连家世都是一等一的，还能助玄墨巩固纪国的地位，他竟然选择了拒绝？
那名唤唯晨梦的女子突然娇嗔道，“皇上不喜欢晨梦？”
玄墨淡淡道，“这倒不是。”
唯晨梦高傲的抬起下巴，“那晨梦不接受你的拒绝，我要向你的妃子挑战。”
玄墨挑眉，“挑战？”
唯晨梦点头，“对，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娶我！”
青衫男子面色微变，小声呵斥道，“七妹！”
玄墨无所谓的挥挥手，似乎来了兴致，“那你说怎么挑战？”
唯晨梦娇嗔道，“和我比舞。”
玄墨笑道，“雾国七公主以舞技驰名，比舞怕是不公平吧。”
“那……”唯晨梦嘟嘟嘴，“那就比什么都成，反正我跳舞。”
琉璃乐的清闲的看热闹，恩，这葡萄不错，恩，那块点心很好吃。
玄墨点头，“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德妃微微拉下玄墨的袖摆，低声道，“皇上……”
青衫男子额上微微冒出汗来，却不敢再出言训斥唯晨梦。
唯晨梦眸子咕噜咕噜一转，将在场的妃子巡视了个遍，目光停下，素指一伸，清晰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就她了。”
周围安静下来，正兀自吃的开心的琉璃郁闷的抬起头，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正投在她身上，她左手举着葡萄，右手抓着点心，愣住了。
太后最先出声，冷哼道，“七公主还是重新选个吧，陈婕妤怕是比不来。”
琉璃这才反应过来，这娇嗔的小公主居然选了她！她一下子从看戏人变成了戏中人！
忙讪讪笑道，“七公主还是令选人吧，本宫确实什么都不会。”
“不行。”唯晨梦坚定道，“就是你了。”
琉璃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玄墨，却发现玄墨饶有兴趣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看笑话的样子，八王爷转着手中的杯盏，似乎思绪根本不在这里。
琉璃彻底无奈了，弱弱出声道，“那我唱歌行么？”
唯晨梦点头，“可以。”
松了口气，琉璃无奈道，“那请七公主先开始吧。”
近乎完美的舞姿再一次展现在大家面前，一个个动作，一个个回眸，一个个娇俏的眼神……
琉璃绝望了，还未开始比就先失去了信心，自己根本没有赢的可能嘛。
一曲完结，唯晨梦得意的笑道，“该妃子娘娘了。”
琉璃犹豫半响，才起身走向殿中央。
周围都是嘲弄的目光，似乎早就笃定她必输无疑。
琉璃站在中央，思绪突然一片空白，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啊。
唱歌，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了？儿时娘亲最爱听她唱歌，每次她唱起，娘亲都会眼睛晶亮亮的看着她，夸她唱的像黄灵鸟一样。
已经是8年前的事情了啊……
良久，久到殿中都开始响起小声的议论声时，琉璃才浅浅出声。
淡淡的声音响起，那一刹那，殿内变得极其安静。
“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窗台人影独坐夜沉的更寂寞……”
声音变得极其空灵，琉璃眼眶渐渐模糊，仿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娘亲开心的样子……
嗓子变得酸涩，琉璃声音一颤，一曲淡淡的笛音突然接上，空灵的歌配着淡淡的笛音，说不出的美妙。
八王爷垂下眸子，静静吹着手中的笛子。
那一刻，琉璃突然什么都不再畏惧了，害怕的时候，绝望的时候，都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你的身后，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一曲终，大殿似乎沉浸在一片寂静中，琉璃紧咬下唇，揪了揪裙摆，兀自静静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唯晨梦朗声道，“晨梦输的心服口服，再不提嫁给皇上的事。但是，晨梦有个要求想提出来。”
琉璃怔住，这……她竟然就这样胜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玄墨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点头道，“尽管说。”
琉璃郁闷了，皇上明明看起来并不是想娶那个七公主的意向，为什么要答应她比试呢？万一她输了怎么办？
青衫男子似乎实在拿这个七妹没办法，所幸不再理会。
唯晨梦毫不含糊，大声道，“晨梦想换个人嫁。”
“哦？”玄墨挑眉，饶有兴趣道，“我们纪国净是大好男儿，不知七公主看上了哪个？”
只能说雾国的风气实在不同，这七公主居然开放到当众点夫君的地步。
唯晨梦素指斜指，毫不犹豫，“就他了。”
她指的，正是八王爷玄契。
躲过一劫的琉璃原本正悠闲的品着杯中那酸酸甜甜的酒，闻言却手一颤，直接将杯盏打翻。
玄墨若有若无的睥她一眼，琉璃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失常，可是……她止不住自己的心惊，手更是不自觉的颤抖。
玄契抬起头来，淡淡道，“承蒙七公主错爱，但在下已有心上人，怕是不能与公主结百年之理。”
唯晨梦不悦的撅起嘴巴，“我不信，你的心上人是谁？本公主哪点比不上她？！”
玄契眸光一斜，似乎微微看了她一眼，琉璃手悄悄放在桌下，紧紧揪住裙摆。
玄契轻笑，淡淡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没法放弃，没法代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丝笑意，落在琉璃心里却重的烙下一个痕迹。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没法放弃，没法代替……
本以为自己早就能够淡忘，但是，淡忘的了么？
唯晨梦跺跺脚，赌气般道，“你这是借口，你这是看不起本公主！”
玄墨的眉头微皱，低沉道，“八弟确实该娶妻了。既然七公主这么钟情于你，不如遂了吧。”
他的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琉璃心提到了嗓子眼。
八王爷他……会答应么？
其实，容不得他答应不答应的吧，他虽然是玄墨的亲弟弟，君臣有别，他也必须谨遵圣旨。
更何况，七公主的身份，确实很般配啊……
琉璃自嘲的笑笑，心里为何这般堵的慌呢？
玄墨面上带着探究，“八弟也不小了，却连个妻妾都没有，确实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这个做哥哥的亏待了你呢。”
玄契低眸，“皇兄说笑了。”
唯晨梦笃定道，“本公主非你不嫁。”
玄墨冷冷的注视着玄契，玄契低头浅浅笑出声来，再抬起头时，却是面无表情的，“那本王只能非七公主不娶了？”
玄契淡淡出声，一字一句却狠狠砸再琉璃心上，疼的她窒息，“本王，会娶你。”
掷地有声，琉璃心中猛然一疼，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对八王爷动心了，对自己夫君的弟弟动心了，对不该动心的人，动心了。
眼前视线似乎微有些模糊，琉璃眨巴眨巴眼睛，强迫自己抬起头，玄墨若有所思的看她。
而八王爷，却正对唯晨梦笑的灿烂，一贯坏坏的笑，斜挑起唇角，却能给人最安心的温暖。
琉璃第一次那么深刻的觉得，也许此生，他们真的无缘了。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种的蛊，离情蛊，离和情，便是结局。
青衫男子终于松了口气，虽说没达到此行的真正目的，不过八王爷怎么说也算是皇室血脉，也算是配的上他刁蛮任性的七妹。
太后对此却略微不悦，“皇上，雾国太子想要七公主嫁的是皇儿，依哀家看，却要她嫁给八王爷，怕是不合理。”
太后竟然生疏到唤玄契为“八王爷”。
唯晨梦嘟起嘴吧，“我就是喜欢八王爷，我就是要嫁给他！”
太后皱眉，微微呵斥道，“女子家家的，怎得这般不矜持，竟然当众这样说！”
唯晨梦不以为然，“阿爹说了，晨梦是天上掉下来给他的女儿，我喜欢谁就可以嫁谁，我们草原的女子一向这般，喜欢就是喜欢，何必那么拘泥？！”
青衫男子忙打圆场道，“七妹被父皇宠坏了，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大哥！”唯晨梦不悦的唤道，“明明不是晨梦的错……”
“闭嘴！”青衫男子微微板起脸，呵斥道。
唯晨梦委屈的缩在玄契身旁。
按理说，这青衫男子是雾国的太子，也就是雾国将来的皇上，却对玄墨如此礼待，而雾国虽小，却靠近群山，遍地草原，资源肥硕，根本不用依附纪国而生，这雾国太子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