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呆呆的坐在一个大房子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越来越困惑,难道,这也能叫柴房?
这个房子,比他家的铺子都大,房子里堆着不少木材。一根根的细木,几乎都一样长。如果这是柴房,那他家的又是什么?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舍得用这些东西生火。
陈阳苦思冥想,对此时的处境一无所知,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臭道士所说的话,真的应验了。
别说三天,连三个小时还没到,倒霉事就真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小命差点丢了不说,还弄得手上、脸上、头上,还有衣服上都有不少血迹,岂不就是血光之灾?
想到这里,陈阳挣扎着坐起身子,往怀里摸了摸,想要再看看那枚黄色的所谓“真符”。一摸之下,心中一惊,感觉乖乖的,好像有那么一点明悟。
道士给的那枚神符,竟然已经丢了。
怪不得会倒这么大的霉!陈阳想着,说不定,那枚神符还真的有点用,连孟婆都有了,还真给自己玩了个穿越,这鬼啊神的这样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想到这儿,陈阳不禁有些懊恼,叹道,我的神符啊,我的馒头啊?我要出去啊,什么世道?一群混蛋,把老子害成这样!
想到馒头,他忽然觉得有些饿,这才意识到今天的早饭还没吃。连忙掏出了包着馒头的那个布包。
就在这时,忽听“哐!”的一声,柴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昏暗的柴房瞬间变的大亮。
“啊!”伴随着开门声而来的,是陈阳的一声惨叫。
由于坐的离门太近,门开的时候,正撞到陈阳的腿上。身上最后一块完好的地方终于遭到重创,把陈阳疼的直吸冷气,捂着腿,躺在地上呻吟。
更让他郁闷的是,布包里的馒头还没来得及拿到手上,便在这次撞击之中掉了出去。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像个皮球一样,歪歪扭扭的往门口滚了过去。很快,原本白色的馒头就变成了黑色。
事儿还没完,紧接着,门外又飞来一只大脚,不偏不倚,正踩在馒头上,把正在滚动的馒头踩成了一块面饼。
陈阳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出不断的呻吟声。此刻的他,只觉得无比凄惨,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害他来这里的孟老太婆。
门外走进来的,正是孙铁石。
感觉到脚下有异物,孙铁石抬起脚,低头看了一眼,看清脚下的东西后。随意的飞起一脚,“砰!”的一声,将那块“面饼”提出老远。
飞溅的馒头碎屑瞬间洒满了整个柴房,犹如天女散花,“砰,砰,砰……”在陈阳的心头打出一连串的暴击。
“9999,9999……”陈阳只觉自己的头上冒出几个大大的数字,血槽迅速见底,头一晕,又倒了下去。
“和大人,赶快进来看看,这个人又晕倒了。”看到陈阳又晕倒了,孙铁石连忙呼喊起来。
话音刚落,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人,大概四十多岁,一字胡,大长脸,面色蜡黄,还气喘吁吁的。
这个人是孙铁石叫来的太医,专门给这宫城中的人看病。他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和申,跟后世乾隆朝的那个大贪官同音不同字。
和申看到晕倒的陈阳,也顾不得柴房中的脏乱,直接蹲在地上,一把抓过陈阳的手臂,闭目沉吟,还是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不知和申诊断出了什么,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颇为怪异。
孙铁石有些焦急的问到:“和大人,这个人,还有没有救?”
和申叹了口气,说到:“孙大人勿须担忧,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只是……”和申沉吟了一会儿。
孙铁石赶紧问到:“和大人,只是什么?”
和申站起身,面容颇为严肃,略有些担忧的说到:“他之所以晕过去,是因为体内阴虚阳盛,六腑畅通,胃火过旺,四肢百骸阳火上浮,而yin火未足,胃通肠,肠通脾,脾通肝,肝通心,肝火盛而心火虚,心火虚而气力不足,气力不足而头重目盲,因此才有这样的结果,若是老夫所料不错,今日起床之后,他不但没有进食,还耗费了许多的体力,唉!年纪轻轻,真是不爱惜身体啊。”
孙铁石听的一头雾水,问道:“铁石才疏学浅,无法领会和大人所说的话,请和大人长话短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和申背上自己的药箱,拍拍身上的尘土,说到:“简单些说,就是饿坏了?”
“饿坏了!”原本以为这个小子病的不轻,听到这个结论,孙铁石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
孙铁石表情怪异的看了看和申,暗道,这些太医,也真是太过迂腐,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非要绕来绕去,说一大通没用的,也真够罗嗦的。
“去给他拿些吃的东西,吃完之后,带他去班瑞殿。”送走了和申,孙铁石抛下一句话,也是拂袖而去。
“是!”几位士兵连忙答应。
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陈阳终于被饿醒,一阵浓郁的香气,馋的他直流口水。
这是穿越以来,陈阳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饭,有鱼有肉不说,还有满满的一盆热汤。更关键的是,做饭人的厨艺,可不是一般的高。
若是让他知道这里就是皇宫,做饭的人是御厨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
吃完以后,陈阳的身上终于有了力气,站起身,走出门,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与西大街相比,这里的每个建筑都十分高大。走出柴房,处处白墙青瓦,最醒目的是一座大殿,有三层高,大殿楣沿处挂着一块牌匾,清底金字,写着三个大字——班瑞殿。
看到这种景象,陈阳迷惑不解,不禁在心中问道,这里是哪?难道,当驸马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