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里只看病不算命,你来错地方了。”秦夜冷冷地说道。
对于这种人,秦夜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看。自认为有点钱便了不起,便异想天开用钱买更长的生命。
秦夜来到马车前,打开布帐,看见美少年的状态,便知他只是昏迷,根本不像店小二吹嘘的命悬一线、失血过多等等。
躺着的人明明是女儿身却做男子打扮,而且店小二还一口一个少爷,听着都让秦夜有些发颤。若是别人一口一个姑娘叫他,估计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不知躺着的姑娘如何能够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将店小二口中的少爷扶进内屋的偏房中,秦夜在偏房中弄了一个大火炉,屋内顿时暖和许多。如此寒冷的天气,所有人出门都是皮大衣裹着,而这位姑娘却穿着单薄,脸色不显白才是怪事。
秦夜又给她加了一层厚棉被,然后抓了一些补气血暖胃的药在小炉上面熬着。
店小二一直以为美少年是因为被领头的壮汉所伤才导致的昏迷,所以没有注意到美少年受冻。
屋内暖和起来,美少年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眉头间的深锁逐渐解开,封闭的眼帘抖动着,就要解开束缚。
“少爷,少爷,您终于醒了,担心死小的了。”店小二破涕而笑,经过一系列事情后,店小二决定以后就追随美少年左右,不再回客栈受气。
秦夜端着一碗刚刚熬好还冒着白烟的药走到门口,还未进门便又听见店小二一口一口少爷叫着床上的女子。他听着后背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行了,你再说下去,我恐怕就要疯了。小姐,您居然能够受得了他,我真是服了你。”
秦夜嘱咐店小二等药凉一会儿,便让床上的姑娘将药喝完,之后便落荒而逃,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店小二了。
内屋中,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即使外面冰天雪地依然如此。
秦老医师坐在前面为病人一一治疗,秦夜的工作就是为看病的人抓药,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实则困难。往往一点药材量抓错了,就会导致无法估量的后果。为了这份工作,秦夜可是在秦老医师苛刻的训练了数年时光才能胜任。
“小夜,刚刚那位病人情况如何?看家属的反应似乎挺严重的。”秦老医师趁着交换病人的空隙询问秦夜。
秦夜回答道:“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家属夸大其词,是普通昏迷加上受了风寒,喝过药后便能好了。”
秦老医师点点头,了解情况并无大碍后继续诊治后面的病人。
过了黄昏,屋舍内终于清静了,一天的工作就此宣布结束。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内心却充满欢愉。
秦夜十分喜欢医师这个职业,医师可以救死扶伤,看着一个个痛苦不堪的病人重新恢复容光,他就觉得特别高兴。但是奈何他在医师这一行没有天赋,跟着秦老医师学医十余载,也仅仅达到了抓药的地步。
偏房内,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姐还没有走,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时光,她居然还赖着不走。如今天色已晚,赶他们走恐怕又有些不妥,如此只能让他们在此借宿一宿。
白天雪花覆盖了整座药园,秦夜吃完饭便来到药园中清理覆盖在草药上面的积雪。如果不将积雪处理干净,整座药园过不了多久便会荒废,秦老医师的心血就将不复存在,也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没有药材治疗而死亡。
所以秦夜处理积雪的时候十分小心专注,害怕一不小心折断草药的枝叶。
店小二早早的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今天这一天对他而言是意义非凡的一天,他波澜不惊的生活激起了几朵浪花,这是一个好的征兆。
他的脑子里想了许多,想就跟在小姐身边端茶奉水。但是回想小姐的所做所为,应该不是平凡之辈,不知小姐能否看上他,他只不过是无名小卒,毕竟迄今为止小姐连他的姓氏都不知晓,在她的眼中他仍然是客栈里微不足道的店小二。
美少年也就是女扮男装的琪心趁着皎洁的月光来到药园子,走到秦夜身边时说道:“本小姐以为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没想到还是被你一眼看穿了。”
“若是连一个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那这个人还配进入医师这个职业吗?”秦夜头也不回说,后继续低着头扫除草药上面的积雪。
琪心点点头:“也是,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么我就真怀疑这家医馆是不是坑蒙拐骗。”
秦夜顿了顿,这家医馆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在这里他找到了家的温暖,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这家医馆是他心中的乐土,琪心将它说成坑蒙拐骗的地方,虽然只是比喻,但是也触及到秦夜的底线。
他没有做声,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甚至将他细心呵护的草药弄伤。琪心毕竟是秦师傅的病人,她虽然无礼秦夜也不能以无礼还之。
或许觉得无趣,琪心站了一会儿便离去。
离开药园子,琪心又来到秦老医师住处。借着昏暗的烛光,秦老医师眯着眼阅读着一本古老破旧的医书,用心之深就连门口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整座医馆都是无聊至极的人,虽然躺了一天,但是琪心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回去睡觉。
夜渐渐深了,世界也静了下来。
“砰砰砰!”
医馆外传来急促且凶猛的敲门声,医馆内屋舍内的灯光一一亮起,最先的便是秦老医师居住的房间。
秦老医师披着一件大衣走出来,打开医馆的大门。门外站着一名落魄的青年,借着月光可以发现他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快进来!”秦老医师见此赶紧去扶青年,谁知手臂刚刚接触到青年,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却刺入秦老医师的身体。
“师傅,是谁啊?”秦夜也听见屋外的声响,见秦老医师已经率先出去,他就跨着大步想要去帮忙。
秦老医师有心提醒秦夜不要靠近,可是他刚想开口,青年手上的匕首又用力几分,身上的绞痛令他无法吐出一个字。
看着秦夜一步一步靠近,青年嘴角露出几分邪笑,任务出乎意料的轻松。
“到屋里在说吧,晚上寒冷容易受冻。”秦夜隔着数米就说道。
但是秦老医师一句话也没说,秦夜感觉有些蹊跷,他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两步并做一步。
秦夜靠近,青年用力拔出匕首,刺向奔跑而来的秦夜。眼看匕首就要与秦夜的身体亲密接触,一动不动的秦老医师突然挡在秦夜身前,并且用力推开秦夜,口中夹杂着鲜血歇斯底里喊道:“快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秦夜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翻转。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青年拔出匕首,将秦老医师的躯体丢在一旁,继续挥舞着匕首向着秦夜而去。
“住手!”一声娇喝突兀而来,青年为之一愣,手上的匕首速度放慢了一拍。情报中说得清楚,此地就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子,为何会出现第三个人。
青年望去,而且看样子来人气势不弱,根本不是同秦老医师二人一般的可以随意拿捏地软柿子。
其实最重要的任务是杀掉秦老医师,至于秦夜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如今秦老医师已死,他没有必要去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