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显军接到监视布鲁姆的手下电话时,整个人呆住了,像一块活化石。
今天早上开始,发现在布鲁姆住的这条街区上,额外多了一辆警车,莫非绑架他的企图已经被布鲁姆察觉?许显军不敢怠慢,赶到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里。布鲁姆的车停在门口,看情况还在家里没有出门。他拿出电话打了一通。十几分钟后,远处拐角处传来一阵喧哗声,警车上下来两个带着墨镜的彪悍警察想声音出张望。几个人跑来跑去,像是发生了斗殴。两个黑超警探循声跑了过去,手里握着枪套。
两个警察刚一拐弯,范风带着车上的两个人飞快的冲过马路,跑到布鲁姆房子的后院,悄悄的越过栅栏,靠近了房屋。范风偷偷的转动后门的门锁,竟然是开着的!美国人的心真大,没有像中国人那么高的防范意识。在我国,别说锁门了,窗户上恨不得都用钢筋围一圈。
其实,许显军理解错了,不喜欢锁门并不是美国人的安全意识有多差,这正式美国注重私权利的一种表现。我们都知道美国从立法到司法对私权利一直采取鼓励和保护措施的。从许显军踏入栅栏那刻起,其实已经非法的入侵了布鲁姆的私有财产,按照惯例,布鲁姆拿枪还击都是允许的。不过这次确实是布鲁姆大意了,他以为门外有两个自己的亲信警察,谅许显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警察的家。可他忘了,对一个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的人来说,别说警局了,勇闯地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屋子里脚步声传来,许显军一挥手,三个人各找地方藏了起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说话:“Thatalsodon'tgo,youjuststayathome,thedayaftertomorrowwillarrangeyoutogotoMiami,don'tcomebackwithinayear,remember!(你那也别去,就在家呆着,后天就安排你去迈阿密,一年之内不要回来了,记住!)”
听的出来这是布鲁姆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许显军的英文水平还只停留在简单的口语,似懂非懂,但手下的韩国人听懂了,难不成那个找了许多天的考克莱竟然在这里?
“Doyouhear?Youthisdamnit!(听见了吗?你这该死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布鲁姆再一次怒吼。
许显军偷偷的探出头向客厅望去,由于沙发是背对的,所以只能看见两个人的背影。说话的布鲁姆自然不用说了,另一个人测对着布鲁姆,手里抱着一盒披萨,光吃也不说话。当许显军看到这个人,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的肌肉也都紧张了起来,因为他永远忘不了这个人的照片:此人正是苦苦寻找了多日的考克莱!
布鲁姆把考克莱藏到自己家中,应该说是个比较绝的点子,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显眼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全城通缉的要犯居然藏在督察家中。
我记得国内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车匪路霸横行。任你把钱藏在包里也好,袜子里也好,总能被劫道的搜出来,无一幸免。后来有一前辈熟人,自己带着不菲的现金独自一人去GD出差,把所有的大额现金全部放在一个装满苹果和茶杯的破军用书包里,相当随意的扔在桌子上,没有一个人会多看一眼这个破旧的军用书包,身上至放有少量的零钱。就这样,在治安状况差强人意的GD,竟然平安无事的走了一个来回,别说劫道的,连个小偷都没遇到。所以,双方对敌,最好的攻击地点,并不是对手最薄弱的地方,而是对手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方面,布鲁姆做到了。
按说布鲁姆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没有任何疏漏的。可考克莱却似乎遭到了上帝的抛弃,命运之神在冥冥之中让许显军瞎猫碰到死耗子发现了。原本许显军的计划分两步,威逼利诱布鲁姆说出考克莱的下落,然后再去抓捕考克莱。谁知道今天这一趟夜闯民宅,竟然直接找到了考克莱!两步的计划直接合并成一步走。但他也知道,这两个人不会怪怪的束手就擒的,对方两个人,己方三个人,保险起见想再电话喊点人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等外面被骗的两个警察回来,对方可就变成四个人了!必须速战速决!
许显军给两个手下使个眼色,示意准备动手。手下纷纷掏出了半尺长的尖刀,反手握在手里,这是标准的格斗握刀姿势。全世界黑帮中,讲究玩刀,还得数亚洲帮会最为拿手。RB的金刚组和山口组,韩国的七星帮,台湾的竹联帮,都是玩刀的行家,由于亚洲国家的枪支管控一直比较严,所以刀就成了大多数帮会的标准装备配备。
许显军冷不丁的朝布鲁姆扑了过去,两个手下从左右两个方向也对考克莱形成了包围之势。这一突变,把布鲁姆和考克莱吓得魂飞魄散,连腿上的披萨撒了一地。要说悍匪就是悍匪,瞬间就能恢复神志,布鲁姆还在傻眼的时候,考克莱飞快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消音手枪连开四枪。枪声的声音发闷,但可以听出来,除了三强打到了墙里,还是有一枪打到了一个手下的胸部,瞬间倒地血流如注。许显军见状怒不可遏,放下布鲁姆不管,把手里的刀子用力扔向考克莱。很遗憾,飞刀并没有扎到他,只是打到了他的手臂,除了吓他一跳外,没有对考克莱造成任何伤害。但考克莱下意识的抬手躲避,给了许显军反击的时间,他扑向考克莱,上手紧紧卡住他拿枪的手。一个手下趁机照着考克莱的大腿胳膊飞快的捅了四五刀,疼得他嗷嗷大叫,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地上。要说韩国人的刀术确实不是盖的,这几刀下去,既不至于伤到性命,又让对方丧失了战斗力,火候掌控的十分巧妙。手下人找个毛巾塞进了考克莱的嘴里,从口里拿出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这和死后布鲁姆才如梦方醒:“Areyoucrazy?Youinfrontofthepolicekillpeople?Putdowntheknife,otherwiseImustkillyou!(你疯了吗?你当着警察的面杀人?放下刀,不然我一定杀了你们!)”
许显军蹲在地上,给受伤的同伴简单包扎了伤口。对着布鲁姆冷笑:
“谢谢你提醒我,看来今天想不干掉你们都不行了!”
转过头对着手下说:“把考克莱拖到地下室去,上来看好了这个警察,顺便把刀子留下,我不喊你们,谁也别去地下室。”
那语调,就像是个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