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举办是圆满而成功的。应该说这是基于这个项目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起点也不高。魏清打算回芝加哥就辞去饭店的工作,快二十七岁的人了,总不能当一辈子迎宾。范风已经是待业状态了,全职做也没得说。许显军那里暂时脱不开身,朴载庆对他还真不错,待遇也不算低,一时间还真抹不开面子提辞职,算走一步看一步。国内的客源是吴可和伟伟负责的,就他二人的忽悠能力而言,客户的覆盖面扩大到省会城市也是可想而知的。国内的经济形式略强于美国,手里有大把钞票的闲人,把国内景点转烂了,眼光自然就投向国外。参加旅行社的团游固然轻松,花费也少,但行程过于死板,缺乏很大的灵活性和机动性。比方说,某一个地区可玩性比较高,但旅行社只给你最多半天,剩下的时间还要赶往下一个景点,往往给很多人意犹未尽的感觉,来国外一趟并非易事,客户难免会留下很多遗憾。范风公司的出现,就是弥补这方面缺陷的。一家三口或三五好友来芝加哥,可以住在实现安排好的美国家庭式公寓,甚至美国农家乐也有,吃住自由选择,这就很大程度上吸引了想参加自由行的游客。但让由于他们几人都没有导游方面的证书,这个公司还是属于非法性质的。
拉斯维加斯有两个主要的赌场区:一个即市中心,所谓的downtown,弗雷门街(Fremont)和第二街周围是徒步区;另一个是后来新建的TheStrip,即拉斯维加斯大道,两旁聚集了不少超大型的赌场。和拉斯维加斯大道平行的乐园大道(ParadiseBlvd.)也有零星的赌场散布。范风一行五人步行到拉斯维加斯大道附近的一家大型赌场门口,这里里他们住的威尼斯酒店也非常近,拐过一个路口就是,几个人心情激动不已,魏清来美国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进赌场,更别说吴可他们了。
“在这里各买各的筹码,你们俩把回程的机票钱先留出来,别一会输红眼了刹不住车!我可不给你买机票,最多把你们留在这,混成黑户。”
范风提前给伟伟他们打了预防针。
“没事,我们心里有数,也不是奔着这来发财的,不就图个刺激吗?我就换一千的筹码,输完拉到。”
伟伟开始数钱。
“那好,这就开始分头行动吧,我也不贪,今天能赢个几千美刀我就收手,现在是下午三点,咱们六点结束吃饭去,都别耽误事啊!”
范风交代完了,直接本兑换处而去,一咬牙,换了三千的筹码。
许显军和魏清一组在玩二十一点范风看了看,搞不清楚所以然,摇摇头去了游戏机区,找个椅子坐下开始拍老虎机,这个拿手,从小就玩,比较得心应手。吴可和伟伟在远处一个桌子上玩掷骰子,隔着五十米都能听见他俩的嚎叫。
整个大厅占地大概有几千平米,高大的穹顶镶嵌着豪华的吊灯,人来人往中,打扮性感时尚的服务员端着免费的饮料和酒水不断快步穿梭,就像一条条不知疲倦的金枪鱼。在这里,你永远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是真正的不夜城。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十赌九输,可偏偏打也打不走,哭着喊着要来送钱,而且范风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多数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准备跳楼的是一个也看不见。可能赔钱的都跳过了,拉斯维加斯的殡葬生意一定也很棒,范风这样想。
他走到吴可身后,看着伟伟在手心里吹了一口气,嘴上念念有词,像一个跳大神的巫婆,向远处一扔:“开!”
“怎么样?内裤还在吧。”
“什么话?刚找到点感觉,伟伟这会手气回来了,别说内裤了,一会赢回一条内裤生产线也说不定!”
吴可心不在焉的答道,整个心都扑在了骰子上。
范风笑笑走开,自顾自的瞎转悠起来。
他看见了另一张桌子上在玩赌大小,拉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看别人的玩法,这个倒不难。
应该说所有的赌博玩法中大部分都是输面大,当然这是废话,要不开赌场的早关门卖秋裤了。但有两种玩法还算公平,一个是********,还有就是赌大小,甚至在赌城还曾举办过全美德州排名大赛。而赌大小更加简单,不论大小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虽然连开十七把大的局面也发生过,但毕竟还是极个别现象。
范风放了二百筹码在小上,第一次只是试水,所以没敢放太多。
小!
中了!
感觉自己运气不错,又拿了六百筹码还是放到了小上。
小!又中!
周围的人也跟着鼓掌叫好,范风有点激动了,这就赚了八百了,收手还是继续?这八百足够他舒服的生活在芝加哥一月了。来吧!买了三千的筹码,这会算怎么回事?
继续小!
连他都不知道怎么会还是压小,而且还放上来一千的筹码。赌神——请赐予我力量。我输了前半辈子,这后辈子就让我赢一次吧。
又是小!
周围的人一下欢呼起来,好像赢钱的是他们一样,范风快晕过去了,抬头感激的看看他们,这绝对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他站起来,找服务员随便要了杯酒,坐在旁边的休息区,这会的他需要好好冷静下。
“怎么着?都赢两千了!卧槽,怎么懵得啊!”
魏清和许显军也听见人群的叫声了,找了过来。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天份?合着我们都输了,就你赢了,我们的钱全跑你兜里了。”
许显军现在兜里干净的就剩下抽烟的钱了,魏清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吃着叫不上来名字的的冰欺凌。
休息片刻,范风又回到了桌上,魏清和许显军站在他身后出谋划策,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明白,玩这个不需要技术含量,所谓概率学在这里根本不起作用,决定输赢的只有运气——听起来就是那么不靠谱。
他就一个原则,当大多数人压大的时候,他就反着压。牌面永远是最不可信的,他猜。
就这样一直倒了六点半的时候,他居然赢到了一万七千多的筹码,加上自己换的三千本钱,桌上一共是两万。他站起来,定了定神,伸了个懒腰:“不玩了,收队!”
“别啊,这么旺的手气,应该乘热打铁,这回走算怎么回事?”
吴可替范风急的都跳起来了。
“跟你似的,输完就踏实了,对吧!赌博和股市一样,永远也别怕自己离开太早,这是真理,记住!”
范风一本正经的拍拍吴可的肩。
“今天又给你上了一课,回头记得把学费补上。走吧,今晚上消费算老夫的,越南菜我请。”
“你长得就跟越南游击队似的,还吃越南菜。哎,教教我,怎么玩这个押大小,猜概率?”
伟伟过来,搂住范风的脖子,由于个低,压的范风身体一摘歪。
“我的秘诀就是——没有秘诀!”
范风说完哈哈大笑挣开伟伟就奔门口跑。
手里攥着两万大额筹码,范风的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是运动加速还是心情激荡所致。
自打来了美国后,他感觉运气又回到他身上了,好像幸运之神又开始眷顾着自己了,虽然幸运之神已经遗忘了他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