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在路上静静地走着,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转身避让,不觉间,他已经到了华阳宫。
韩妃素衣淡妆,慌慌忙忙的出来接驾。但晚膳却准备的迅速又精致。
周帝笑道:“还是华阳宫的厨艺让朕满意。”
韩妃娇羞一笑,说:“不过厨子们用心,皇上喜欢便好。”
“爱妃心里,其实是责怪朕的吧,在牢里如此不顾你们,还带走了齐林。”
“臣妾惶恐,”韩妃立马起身,在一旁拜倒,再抬头时,竟是泪眼婆娑,“皇上是臣妾的一切,臣妾从未怪罪过皇上半分。”
周帝表现的有些动容,他起身,走到韩妃身边,把韩妃温柔地扶了起来,道:“今日之举,朕真的很无奈,齐林是朕请来的贵客,帛画之事尚未明朗,怎可轻易用刑定罪……”
“可是,”韩妃急急打断了周帝的话,说,“臣妾亲眼所见,齐林追着人,他们打起来了,帛画破裂,齐林一脸惊愕地拿着她的青锻……”
“嘘……”周帝伸手,竖指抵住韩妃的红唇,同时另一只手搂住韩妃的纤腰,让韩妃贴近了自己,他低下头,此时,他与韩妃之间的距离,只隔了他的手。
周帝温声说:“这些事让你受过惊吓,朕不想你回忆。”
周帝深情地看着韩妃,在这女人的美眸里,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韩妃吃惊地望着周帝,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她却不禁心跳加速起来,柔情百转间,她想到周帝原来是如此的在乎自己,她亦是深情地看着周帝,她唯一的男人,这一生的仰仗。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隔在他们之间的手,把周帝的手轻轻地拉开了,她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慢慢靠了过去……
云雨之欢后,韩妃依偎在周帝的怀里,娇媚的脸上染上淡淡红晕。
周帝一声低叹,说:“青儿,你可知,朕急于带走齐林的另一个原因?”
韩妃疑惑地摇摇头,表示不解。
“齐林在江湖上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你对她用刑,这事传了出去,保不准下次便冒出来个江湖人,在某个地方暗杀你。”
“哦?”韩妃很是惊讶,嘲弄地笑着说:“不过是在一些江湖名门里学了些武功,怎么会很有地位!”突然,她心里一颤,糟糕,这个是秘密,作为一个深宫妇人,她是不会知道的。韩妃有些心虚,紧张地感受着周帝的反应。
倒是周帝像是听了不痛不痒的小事一样,接着说:“我们朝廷办事,一定要公正,案情也要了然。齐林是齐文山的女儿,朝廷命官之女。你是宫中妃嫔,是不能私自插手此事的,这样,会给你父亲带来多大的困扰,你可知道?”
韩妃点点头,心里安定了许多,她想是周帝顾虑她的安全,压根没认真思考她的话。想到这,她心里甜蜜的很。
周帝又说:“青儿,你擅自使用迷魂散的事,朕已经把它压下去了,下次,可真的不能如此胡闹了,知不知道?”
韩青听此,心里更开心了,果然如母亲所说,她趁东山祭祀时闹这一出,周帝会更迁就她,这也体现出父亲在朝中无可撼动的地位。
而原本看着床帷的周帝却勾起了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支起左手,转而俯视着怀里的韩妃,另一只手轻轻勾起韩妃的下巴。他静静地望着韩青。
韩妃又是一阵心跳加速,眼前的男人快四十岁了,可岁月似乎将他打磨的愈发俊朗。这样的俊朗带着成熟霸道的味道,又有种刀口拭血的魅惑。年轻时候的征战沙场造就了他强壮的身躯,这个男人,是王,依旧如初见他般,让自己沦陷。
“青儿,你觉得,齐林,长得如何?”周帝问道。
这句话直接把韩青拉回了现实,她有些结巴地问:“皇上,是,是要纳齐林入宫?”
周帝笑了笑,松开了他的手,平躺着,没有再碰韩青,他说:“任谁看到齐林,都会心动,朕是九五之尊……”
韩妃听此,眼圈一红,明眸含着泪花,默默地转过身,面对着里头。
周帝瞥了眼韩青,轻轻地靠了过去,他的手抚上韩青的肚脐,说:“怎么了?害怕朕纳了齐林不宠你了?“
韩青仍是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抽泣声暴露的她的情绪。
突然,周帝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紧紧地抱住了韩青,他凑近韩青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又转到她的耳旁,小声说:“朕逗你的,朕怎么会纳齐林为妃呢?有你这大美人,朕已经知足了!”
韩青转过身来,推开了周帝,往一旁躲去,已然哭成了泪人儿,她哭诉道:“是,臣妾害怕,是真的害怕,但是,皇上你可否知道,您如今看齐林的眼神,和当年看方柔的眼神一模一样!”
周帝瞬间全身僵硬,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上下唇的翕动,他极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才继续了和韩妃的对话,“青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方柔是徽州人,是冰炎山庄的弟子,齐林也是徽州人,也是冰炎山庄的弟子。即使皇上要治臣妾的罪,臣妾还是要说,当年方柔执意离宫,甚至不惜刺杀你。如今的齐林,臣妾怎知她不会有此阴毒的想法。臣妾怎能不担心她的企图?皇上,您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一切。臣妾是真的不想离开皇上,若是齐林被纳入了后宫,皇上眼里哪里还会有臣妾!”
周帝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他撇开方柔的话题,笑道:“朕的青儿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韩妃凝噎,哽咽地说:“臣妾怕自己人老珠黄,惹人嫌。”
周帝微微一笑,牵起韩青的手,把她拉了过来,安慰道:“朕的韩妃只会仙颜永驻,惹人怜。至于那齐林,她如嫣儿一般年纪,等嫣儿回来了,也有个玩伴不是?”
韩妃狐疑地看着周帝,说:“皇上身患寒疾,自正月初八到三月初,都是不见任何人的。邱统领突然把齐林带到宫里,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是朕放着宫里的绝色美人不顾,去宫外偷腥嘛?”周帝轻轻一笑,抬手捏了捏韩妃小巧的鼻子,“她是齐文山的女儿,和邱统领有点交情,你知道的,邱晓嗜武,朕也是偶尔和齐林过几招,遥想一番自己的年轻时候。”
“皇上如今,正当盛年,何需遥想。”韩妃俨然是恢复了情绪,她伸出白皙的柔荑,勾住了周帝的脖子,“那皇上为何让她入宫,还住在竹轩?”
“难不成你让她住禁军统领府?以什么身份?”周帝反问道。
“那她住宫里......”
“以贵客的身份,”周帝说,“嫣儿不是一直嚷嚷着要闯荡江湖嘛,现在见到一个江湖人了。”
“皇上可不要骗臣妾。”韩妃嘟囔着。
周帝执起韩青的芊芊玉手,吻了吻,说:“就是骗你,也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情趣,不是吗?”
韩青听到这句话,又娇羞起来,她低下头,等待着周帝的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