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灯火通明。
北辰彦靠着窗户站着,凝视着河景,追风伴着身旁,等待吩咐。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从城主府那边飘来。
“已经开始了。”北辰彦喃喃道。
“爷,我们不去吗?”追风询问道,主子与城主的关系不可能听之任之。
“他不需要。”如果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他怎么当上这个城主的呢。
“是。”追风闻言噤声。
城主府,燃放着许多火堆,给这漫漫黑夜增添了不少光亮。
书房里,鄯善若水安静的喝着茶,听着冰面牧山的汇报:“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必会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那就好。”鄯善若水似乎并不在意外面来了多少人,低头看着一幅女子画像。“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就去凤城。”
牧山似乎早料到如此,并未过多惊讶:“若羌公子可不该是洛河城的主,不过他最近活动很多。”
“嗯,我知道。随他去吧,不然怎么办?”鄯善若水想起他那个花心老子的其中一个还活着的没出息的儿子,就头疼。
“爷若是去了凤城,他势必会趁机霸占这一切,更甚是毁掉你辛苦构建的这一切。”牧山知道这一年多鄯善若水从老城主手中接过那糜烂不堪的城府,又付出多大努力才改变成如今这样。
“有那些老顽固在,不会没落了这地方,而且我觉得若修很适合。”鄯善若水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常年生活在城府里的小弟若修。
“我已经迟到了半年了,再不去怎行。”鄯善若水又是叹气。
“莫烟姑娘定不会计较的。”牧山想了想说道。
院子外的厮杀声越来越惨烈,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鄯善若水收起画卷,又喝了口茶:“这里的茶总没有凤城的好喝。”
“若是莫烟姑娘在,就是过夜的茶水,爷也觉得甚好。”牧山一言一板的说着这话。
鄯善若水脑子里浮现处那个茶艺了得,又温柔体贴的可人儿,嘴角露出一抹笑。
很快,书院房门被叩响。
牧山转身去将门从里面打开。
一灰衣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爷,已经全部围困在清水院。”
“走。”鄯善若水想着这戏也该演到头了,于是起身走向清水院。
穿过长长的回廊,跨过几个院子,终于走到较外围的清水院。
走至院里,就见满地尸体,血水润进土里,滋养着花草。
鄯善若水看了眼被铁网罩在中间的十几人,硬撑着身体,满脸不屈服的看着他,有的还朝地面吐了一口口水,面带笑意的的说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鄯善若水冷笑一声:“想当好汉,这可不是时候。我洛河城城主府岂是尔等想来就来的,既然众位还活着,那就先享受享受这城主府的生活吧。各位白家的,西月客人,曼陀城庄管事。”
剩下的一干人等皆是一脸恐慌的看着鄯善若水,蒙着面也会被知晓?
“为你们准备的箭雨可好受?这铁钉网如何?”鄯善若水并未解惑。
“小儿科,哼。”硬气的庄管事冷哼一声,打算死扛到底。
“既然如此,在送你们死去之前,我想问一句,为何你们会这么多人同时杀进我城主府来找地图呢?”鄯善若水想不透,这些人怎么这般傻。
“这?”庄管事和其余几人也同样迷惑,为何自己和其他人会召集在一起杀进城主府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活下的十几人也如梦初醒,为何会傻傻的送上门?谁通知的大家?
十几人面面相觑。
鄯善若水见此,顿时明了,都被蛊惑了?你就这般急着与我作对吗?鄯善若水眼里刹那间布满杀意。
“既然大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鄯善若水右手一挥,其他人会意,朝中间的十几人倒去火油,然后丢了一火把进去,瞬间,火势围绕了十几人,最后只剩惨叫声。“忘了告诉大家,地图我已经送人了。”
说罢,转身回了书房。
北辰彦看着城主府那边传来的火光,知晓不需要自己去帮忙。
“爷,那些人都出现在了几个同样的地方,湖边,大祭师屋舍,洛河城祭师殿。”追风已经获悉那些人出现的原因,遂向北辰彦禀报。“据牧山所说,这些人都是被蛊惑了,只是知道今晚全部杀进城主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初步怀疑是……”追风看了眼四周继续说道。
“除了羊皮卷的事情,我们和那人并无交际,他为何非要总这般愚笨的手段呢?明知道鄯善城主立马就会怀疑到他身上。”追风不解。
“或许是嫁祸呢。”一旁的无影插话道。
“费了那么多力气去嫁祸别人?脑袋有病吧。”破月不这般认为。
“爷。”追风见北辰彦又看着那渐圆的月亮失神,遂开口道:“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大祭师,可大祭师并没有任何动机。”
无影说道:“这里会巫术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查。”北辰彦盯着那月亮,依旧没转头,明天就十五了。
“是。”三人应声退下。
破月又八卦的说道:“爷真的很不对劲。”
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
“明日八月十五了。”追风瞥了一眼,满脸失望的摇摇头错开身子走开。
“八月十五?!”破月一瞬间想起了什么,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