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默神色不动,看着摔倒在脚下的小太监,凉凉的问:“是谁指使你的?”
“是……是……是太子。”
秦恭默深眸眯了眯,一抹精光至眼底划过,他并未多言,起身走出了出去。
看着秦恭默走出去,屋内的关灵爵和段睿炎不明所以的互看了一眼,而后就听见门外传进来一道低沉冷肃的声音:“处理了。”
这话显然不是对屋内的关灵爵和段睿炎说的,就见两道黑影突然出现,当他们再离去时,地上的那个太监已然不在了。
人人都说关灵爵手段毒辣,但他只不过是玩心过重而已,在这嗜血的年代,不毒的那是弱者。
而秦恭默却是不同,他杀人绝对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显示他的狠毒,而是,——他怒了。
关灵爵一脸假意仁慈的走到秦恭默身旁,劝道:“出手别太狠,差不多让他死了就算了。”
段睿炎抽了抽嘴角,这什么话?别太狠?死了就算了?那若是狠一点会是什么样子?
这不着调的废话秦恭默可没有心思听,他举步走出了祺乾宫,其间他完全没有去理会这里的主人,就好像这里并没有这么个人一样。
段睿炎对于秦恭默的无视早就习以为常,对于关灵爵和秦恭默的不请自来,和不说就走,他也不去理会。
段睿承既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泫苒出手,那么,他也不会再这样继续坐视不理,该是他为泫苒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平王府
铜镜前,背心,短裤,爆炸头,浓厚的烟熏妆下面,那张小脸上溢满了邪妄的笑意。
泫苒叉腰照着镜子,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咂咂嘴道:“啧啧,这才是凌泫苒。”
她走到面前拉开门看了看……嗬!好家伙,这是吃定她没衣服出不了门,居然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泫苒眼角微弯,心道:既然这么看得起我,那姑娘我今儿就赏你们一空城计,让你们知道知道,本姑娘没那么好关。……
秋意湛浓,虽说此时是正午,但一阵微风拂过,这露胳膊露腿的还是有些凉。
泫苒返回屋内,从软榻上拿起房里仅有的一件黑色披风围在了身上,一个甩身,披风划开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飘扬着,跟随泫苒一同离开了。
就在秦恭默和关灵爵踏进大门的同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后门溜了出去……
“默,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从皇宫到平王府,一路上秦恭默丝毫未提及过这件事,对于他严谨不语的样子,关灵爵永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关灵爵就这点好,猜不透他就问,他不说,他就继续问,直到问到他烦,问到他说为止。
这么多年,秦恭默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性,为了耳根子能清净一会,一般他都不会再让他问上第二遍,“什么怎么做?”
“段睿承啊,你不会这么就算了吧?”
关灵爵的话激怒的成分较高,这家伙永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估计是近几个月,京城内太过平静让他无聊了,以至这件事勾起了他极大的兴头。
“算?就算我肯,有个人也未必肯。”秦恭默一字一句缓缓的说着。
“你是说……段睿炎那个病秧子?”
他原本猜是泫苒,可想想,她还不知道抓到小太监这件事,而且按秦恭默的性格,他也未必会跟她说。想来想去,跟这件事还能扯上关系的人也就只有段睿炎了。
秦恭默不语,也未作任何回应,但关灵爵知道,他的不回答正说明他猜对了。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他刚刚连一个小太监都审问不了?我才不信他能把太子怎么着呢!”
“不要小看他,若真是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又岂会练得那一身好武艺?这种人,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而是还没有出现他在意的人和事。”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会去找太子的麻烦?”
“他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你真打算把这件事交给段睿炎?”不管秦恭默怎么说,关灵爵都不相信他能有这样的能力,在他眼里,段睿炎无非就是个病怏怏的人,中看不中用。
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关于泫苒,秦恭默又岂会就这样放手不管?
但,他确实有些为难,“这件事有些棘手,若是直接杀了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我偏偏答应过苒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让他活的像贱民一般,现在想想,当时还真的不如一剑杀了他。”
听了秦恭默的话,关灵爵张着嘴愣了半天。
废太子?亏他想得出来。
关灵爵愣愣回神,随后冷哼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秦恭默眼睫轻抬,看着正往外走的人,问:“去哪?”
“回府,你自己慢慢想怎么废太子吧!想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这样仁慈的报仇方法,也就只适合泫苒,他关灵爵可没那耐心陪她玩,他还是自己找事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