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抱起他们三个,就连凌迟的身高也要比我略高一些,可是我一点儿都不费劲。
“很棒!坚持住!”媚娘在给我加油打气。
“问题是,我们现在要往哪儿走!”
“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只有上面能走!”
我抬头看向高处,薄泽辰刚才就是从这里消失了的,看来这里的确是个突破口。
问题是,我能飞上去么?我一个凡体,也能上天入地?
在我犹豫的时候,原本枯萎的花纷纷落地,可那些花落地却像有生命似的,快速的蚕食着地上的泥巴!
“再不走,你都会被吃掉!这就是为什么在苦龙胆长出来前,守棺人不会出现的原因!”媚娘的话令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那些花似乎感受到就我的存在,纷纷汇集朝我袭来。我不知道要飞前得做什么准备活动,只能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凭着感觉往高处蹦去。
没想到这一蹦,我还真的往高处飞了上去,但我却无法灵活控制住身体,眼看着自己直接撞上了那厚厚的泥土,然后直接又坠到了地上。
“笨!”媚娘气急败坏的说,“这飞就和走路一样,你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我根本没机会回话,因为我刚好落在那群花里。本是粉色的花,在我落地时,突然长到嘴巴,如蚂蝗一般紧紧吸在你身体上,粉色的花立马变成血红,简直比食人花还恐怖。
在更多的花围上来以前,我只得打起精神往空中一跃,我们四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被花叮上了。
我扯下的是徐良山身上的花,那花竟然还长出根须来,就像徐良山的身体是土壤,它们要重新扎根一样。
而那些没有扯下的花,竟然也长大就许多,还能隐约看见根须。
我后腰左侧也扎进了一朵,但我却感觉不到疼,我正想帮凌迟扯下她侧腰的花时,
只听身下传来“嘶嘶嘶嘶”的声音,我低下头一看,眼前壮观而恐怖的画面,令我头发阵阵发麻。
原本躺在地上的花瓣,竟然一层层的合拢重叠成花柱,最上面的那层花犹如有锋利的嘴巴似的,花心则像长蛇,犹如要果食我一般!
眼看那花就要吃到我的脚了,我也顾不上其他,只能朝上方飞去,我的两手胳膊抱着他们三个人,已经是完全腾不出手的状态了。只能用脑袋使劲儿的顶头顶的泥土,顶到最后脑袋疼得发麻,却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换个地方,薄泽辰之前是从哪里出去的?你可以试试哪里!”媚娘的声音又小了些,似乎又受到了重创,这时的我心里是慌乱无章的,我下意识的按照她说的做。
因为薄泽辰之前飞出去时,我盯着看了许久,所以很快找到他飞出去的地方。我脚尖轻点树枝,几次高低飞旋后,总算到了薄泽辰刚才飞出去的地方。
这是地下森林最中心的位置,我用肉眼看到这里的泥土有些湿润,我低下头用头一桶,可这泥巴却好像有很大吸力似的,立马把我吸了进去。
我想动弹,可身体却犹如被什么东西层层捆绑一样,完全动弹不了。但我的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我只感觉到泥土在不停的蠕动,这蠕动感却令我有些舒服,就好像在帮我做按摩一样。
这蠕动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久之后我的脑袋渐渐逃离了泥土,我睁眼一看,是黄昏之中的森林。
周边的灌木丛,就是我们之前的看到的那样。
总算出来了!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又往上使力,整个身体都从泥土中逃离了出来。
“出来了,媚娘,我们出来了!”我欣喜若狂,这可是我平生做过的,最值得赞扬的事情了。
可是媚娘却有气无力的说,“那花……那花……在……在吸食我们的阴气……我快……快不行了……”
吸阴气?
我起初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几秒后,当我看到林深知和凌迟身上的花时,我便懂得了。
徐良山身上的花虽然被除去了,但他脸上还是有一丝淡紫色,就好像中毒一样。
凌迟下腰部位有一朵花,那朵花盛开的比她还要大了,她整个身体都变得极其膨胀,脸色更是黑得像黑色的泥土一样,仿佛她就是一个器皿,一个盛花的器皿。
而林深知的情况要更加惨烈,他的左肩和脊椎部位各有一朵花,所以他的身体要更膨胀,肤色也更黑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促的往他们放到地上,慌乱的扯开他们身上的花,可那些花扎根太深,若我强扯,只怕会把他们扯成几半。
同时,我身上的那朵花也放肆盛开,但可能是我身体属阳气的关系,所以它展开得没那么旺盛,我的皮肤也是正常的肤色。
“怎么办!有人吗?有人救救我们吗?”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眼下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只能寻求帮助,“对了,林花!我知道你在!你出来,你救救他们,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可回答我的,却是越来越盛开的花。
人们都说花很美,看着鲜花盛开总会心旷神怡,可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只怕此生都会对花留有阴影了。
“薄泽辰!薄泽辰!你在吗?我是许可,我是你老婆,请你救救我们!”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向最亲近的人寻求帮助。我明知我的求救只不过是一种假借的心理安慰,可嘴巴却还是忍不住发生声声呼唤。
林花没来,薄泽辰也没来,等来的只有快要落山的太阳,和呼呼呼啸着的风声。
我知道,这森林不是久留之地,看来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前,我得带他们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我立马抱起他们打算离开,原本身轻如燕的他们,此刻却沉得像几百吨铁似的,连最轻的凌迟我都抱不动了。
我拉锯了半天,这才注意到那些花的跟,已经穿透她的身体,直接扎进了泥土里。
我又查看了林深知身上的花,也是一样的情况。
只有徐良山症状最轻,我能抱得动他,但我总不能把林深知和凌迟丢在这吧?
想到这,我立马开始刨地,我一把一把的抓开泥土,可那些花的跟犹如有感知似的,我越刨,它们就越往里扎,深得不见底。
我手指很快破皮了,血混合进泥土里,颜色越来越壮丽。
看到这些血,我突然想到我血的用处了。
也许,我的血能把这些花弄死!
我抬起疼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滴在花上,可那些花不仅没枯萎,反而盛开得更旺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是血不够?
想到这儿,我又滴了几滴进去,这下花朵又蹿高了几厘米。
我颤颤的收回手,可一张血红大口突然朝我的手咬过来,我立马后退,却不小心绊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这才看清这血盆大口竟然是花朵上的,它们似乎在尝到我的血后,想要更多了。
我刚才的血是滴在林深知身上的花上的,此刻连凌迟身上的那朵花都朝我袭来。
我撑着身子想逃离,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
“不想死的就躺平!”
那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是薄泽辰的,我立马顺着声音回头,可那花却直接咬住了我的耳朵。
“该死!”一道白色声音在我眼前忽闪而过,下一秒,那些虎视眈眈的话都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砍落。
可那些花刚落在地上,又迅速的重新在根茎部位长出新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