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余音绕耳,仿佛就紧贴在我们耳边似的。
我下意识的盯着薄泽辰和白子铭,他们同样吃惊的环视四周,而且他们的嘴巴一直闭着,根本没有动过。
“你在哪里?”薄泽辰抢过我手中的手机,脸上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有种你就出来,躲在暗处玩阴招,莫非就是你所谓的了不起的本事?”
“泽辰,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惹恼为师。不过没关系,你总会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向我求饶的。”
这鬼魅的声音,似乎离我更近了,下一秒,我突然被一股力量席卷住了。
那股力量,拖着我就往窗外扔,薄泽辰和白子铭几乎是同时飞了起来,橡根箭似的一左一右逮住我的手,把我从窗沿边拉了回来。
“看来这段日子,你的本事又见长了一些。”那声音突然小了下去,透着一股得意劲儿说,“不过没关系,我既然是你老师,那你自然永远斗不过我。”
他的话刚说完,一股酸软的感觉,突然漫上了我的身体。而薄泽辰和白子铭,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
接近着,我们的身体又涌上一股痒酥感,全身上下就好像是叮满了跳蚤似的,奇痒无比。
白子铭忍受不住了,想缩手挠痒,却被薄泽辰制止了。“忍住,一松手他就会攻击我们。”
白子铭忍得满脸通红,嘴里的低吼声渐渐变成了咆哮,鼻孔也因奇痒难忍,而剧烈的抖动起来。
为了不被袭击,我们只好互蹭,以减轻骚扰感。薄泽辰帮我蹭,然后薄泽辰和白子铭一起蹭,看得出薄泽辰很不高兴和白子铭身体接触,但大敌当前谁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那个……你的玉……你应……应该能感知到林深知在……在那儿吧?”那种痒,似乎已经窜进我的口腔了,令我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无法控制它。”薄泽辰忍功最棒,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太难受。
“我受……受不了……受不了了!”白子铭突然大吼,“如果要一直这样痒下去,还不如让我去死!”
他说着,就要甩开手,却被薄泽辰一把攥住,“再忍几分钟,他在施展这一招时也需要耗费功力,熬过去我们就胜利了。”
薄泽辰见白子铭已经痒得意识迷离了,最终只能把他紧紧勒在怀里。而白子铭,竟然渐渐的不叫了,反而说那股痒劲儿似乎已经过去了。
薄泽辰想到了什么,也一把把我搂进他怀里,我一靠近他,身上就好像有股清泉流过似的,真的没那么痒了。
我又紧贴了他几分。
我感觉我身体里的血流,似乎加速流转了。而那股难忍的痒,也快速被血液带到了各处,接着又被稀释了。同时,他冰凉的身体又似乎冰冻住了那丝痒,让它凝固了。
怪不得薄泽辰那么淡定,原来是他的身体本身就对这痒免疫!
在我们都缓解后,薄泽辰扬起手机,“虽然你的招数很下三滥,但即使如此,我也能见招拆招。我不屑于称你为‘老师’,因为老师是答疑解惑的,而不是你这种见利忘义、心术不正的伪君子。”
薄泽辰说完,把手机从窗户扔出去。
“不要……”在电话丢出去时,那声音也渐渐远去。这下面似乎很高,手机丢出去很久后才听到“叮咚”的回声。
“这手机……”
薄泽辰打断我,“他根本不在这,他只是用手机遥控、操练着我们罢了。一旦丢弃这手机,他便干扰不了我们。”
薄泽辰的话,我又懂又不懂的,但我没时间细问,因为薄泽辰带着我们准备逃出去。
“这地狱的负19层我是听过的,无论是人是鬼,一旦进入就是有去无回。”确定了薄泽辰的身份后,白子铭也放下了戒备,沮丧的说道。
“你不是说我没本事吗?”薄泽辰冷笑着。
白子铭有些腼腆,“是我……错了。你的身体能帮我们驱痒,这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超凡。”
“那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玉佩的。”薄泽辰说着轻轻掀开领口,他的胸前竟然呈现出一座冰山形状。
我伸手轻轻一抹,冰得很,指尖立马有种快要被麻痹的僵硬感。“这玉佩除了发出火光外,还能变成冰山?”
薄泽辰悠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东西,还真是宝贝得很,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去云南,找到苦龙胆后,我再把这玉逼出来还你。再让我戴下去,我可能会起贪心的。”
薄泽辰半真半假的说,“说不定我一时贪恋,还真会从了林深知。”
我觉得他说这话,纯粹是玩笑,是为了让我们放轻松些。我们也配合的笑了,可笑着笑着,这湿漉漉的泥土,竟突然颤动起来。
颤动着的同时,地面裂出了一条条缝隙。
那缝隙越来越大,我们往哪儿躲,哪儿就裂缝。躲到最后,我们已经没了落脚处了。
薄泽辰一把抱住我,往上面飞旋,可刚飞到一半,那些墙竟然同时垮下来,飞旋着朝我们冲撞而来。
眼看一块墙要撞到白子铭时,薄泽辰腾出一只手把那墙推回去了。
“这墙是鬼面墙,不能让它碰到,一旦碰到人则阳气尽失,阴气入体,鬼则魂飞魄散!”薄泽辰快速解说着,吓得白子铭连忙躲在了我们身后。
白子铭慌乱中揪住我的衣服,却被薄泽辰一把拉开。“揪这!别趁机吃我老婆豆腐,记住,是我的老婆!”
“行!没鬼和你抢,但若真落入鬼圈,和你抢老婆的将会成群结队!”白子铭大声的说。
“废话!”薄泽辰似乎被白子铭的话刺激到了,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放出一股冷冽的风来。那些迎面而来的鬼面墙,纷纷被吹翻,但这些鬼面墙似乎有感知似的,最后竟然联合起来,合成了四面又宽又长的墙体,从四个方位袭来,直接把我们包裹其中。
薄泽辰一阵席卷,刚往上飞,有一块墙体盖了上来。
现在,只剩下下面这个缺口了。莫非,只能往哪儿了?
“我们不能往下,这里可能是途径19层地狱的必经之地,一旦掉下去,可是万丈深渊!”薄泽辰说着,低吼一声,身体里竟然快速的飞出许多冰凌来。
你没看错,就是冰凌!
那些冰凌,从他身体的各个地方飞旋而出,当撞上鬼面墙时,那些墙立马被冻住。
“没想到,这玉佩还有这么神奇的一面!”薄泽辰兴奋得很,肆无忌惮的往高空飞跃而上,那些有感知的墙体纷纷往后退,但冰凌却没有放过它们的意思,再次迅速的把他们冻结起来。
越往上,空气越清新,氧气越纯净,我真怀疑我们这是要上天堂的节奏。我刚准备问薄泽辰要去哪儿时,便看到下面有一条黑色的河流。
“那是什么?”白子铭作为鬼,知道的显然太少,他也好奇的问了出来。
“血河。”
“血河?这么具体?”
“你好好看看,血里还有什么?”我们顺着薄泽辰的视线一看,那河里飘着的,竟然是数不胜数的内脏和四肢……
本该觉得恶心和残忍的我,心里却滋生出一股饥渴来……
那血、那内脏、那四肢,如果吃上一口,该有多美味……
这种可怕的念头,不停的冒了出来,我摇着头想把这邪念甩开的,可甩着甩着我却更想吃它们了。
许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吃吧,饱餐一顿,不枉此行。
想到这儿,我快速拨开薄泽辰的手,自由落体的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