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再来讲这些很不妥,可是我必须让你明白,当我看到你护着顾自默在我面前走开时,我心有多痛,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你。”
“听了这么多,相比之下,我更希望看到你多花时时间来渡过婚姻的危机。”
“我和唐锦东的婚姻没救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离婚。这是我自找的,自从那一天,看着你护着顾自默离开时,我就下定了决心要帮他,帮他生下唐家后人......”
“你和唐锦东这样是我的责任吗?”喻江南淡淡看她,言语中似带着剖析的敏锐。
郁梅的面容微沉,转瞬间又恢复了适才委屈,“只要唐家有后,唐锦东的父亲就会同意他和自默在一起,他们相恋了多年,本来都到了谈婚论嫁时,却因为顾家要求他做上门女婿,而搁浅。而今他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喻江南眼光凝定,不置一言。
郁梅擦了把泪,盯着他淡漠的脸,“你为什么不说话?”
“需要我说什么?”喻江南淡淡开口,深邃的瞳眸里满是意味深长的莫测。
“我知道在你看来,我是个自私又恶俗的笨女人。可是自从我知道自己的心意后,我就决定帮助他们,成全他们,因为只有这样江南哥你才能得以解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入赘顾家呢?在学生时代就有很多人想让江南哥做上门女婿人,都吃了闭门羹不是吗?”郁梅面露出一丝探寻之色,停断半响,又接着说:“江南哥,是因为同情她吗?”
“恰恰相反,我喜欢她。”喻江南想起了那个倔强的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女人,目光柔和如春风,语气坚定自如。
郁梅心下一窒,垂下眼睑,可怜兮兮地哭着说,“江南哥,因为我当初的无知和任性,你就一定要这样伤我的自尊心吗?如果不是爱你,我何必这样丢脸地来表达心意?”
他的视线紧锁着她,“郁梅,不管你是何心意,爱情都是没有办法强求的。”
“我知道江南哥,可是我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我爱你!”
喻江南顾自平静地说着,“郁梅,关于你的生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让助手介入。”
“江南哥,你真残忍。”郁梅说着边抬手擦泪,边朝垃圾筒着扔纸巾,“我有件事,我本想不说的,现在看来一定要说,不然的话,我心里不平衡......”
他抬头睇了郁梅一眼,感叹,这几年来,郁梅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又任性。
“我先问你,如果你只是一厢相愿的呢?你的顾自默一直都是旧情难忘呢?你还是这样肯定吗?”
喻江南扫了她一眼,目光清澈坦荡,语气却极淡,“我不会强求,因为爱情从来都无法强求。”
“他们又在一起了,背着我们......”扯了扯唇角,郁梅有点失落地说,“不对,是背着你轰轰烈烈地在一块。防碍了交通,我还上警局去保释他们。”
喻江南没有再搭理她。
郁梅晃着包包朝外走,唇角扬起一抹漫不经心地自嘲弧度,“我这个正房够失败的,就连做小三好像也没有资格。”
喻江南朝着沙发坐下,用力握着杯子中的水,感觉着杯子中的水慢慢变凉。水冷却得冻手时,他才将杯子收拾了起来。
和往常一样,自默下班回来时已是六点。
今天看了几张报表,签了几份文件,你就觉得很费力。一回来,换了拖鞋,她就嚷嚷起来,“喻江南,我饿......”
刚才因为郁梅的造访,误了喻江南熟饭时间,这回他正在厨房忙碌。
喻江南没空搭理她,自默往饮水机上倒了杯纯净水,边喝水,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随手将沙发上的一份报纸提起来,主版面上的财经报道,信息失真,又有企业做假账了。
呃,不是做假账,就是偷税、避税。
这样人真是的,集体意识淡薄,企业赚钱也该给国家缴缴税。
她无趣地抖了抖报纸,打算换版面,就在这时,一张微皱的白色纸巾从中飘落了出来。
自默想也没想就把纸巾捡起,打算扔垃圾桶中。不经意一瞥,纸巾上面的一抹血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带着好奇,她把纸巾摊开,赫然入目的,不是她以为的鼻血、鲜血,而是一个女人的两片红唇印。
自默对着纸巾上那个口红印怔住了。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把纸巾紧紧地捏在掌心,大跨步走进厨房,她就想好好地向喻江南讨个说法。
听到脚步声,喻江南微抬头,“今天晚了点熟饭,你先到外面看会电视,要不先吃个面包去,五分钟后就可以开饭。”
顾自默手扶着玻璃门,问,“今天有客人吗?”
喻江南一边炒菜,一边漫不经心地答话,“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看到垃圾桶里有一大堆的纸巾,是你感冒了吗?”
喻江南转过脸来,笑笑,“噢,那是我刚才请快递公司小李进来喝茶时,他擦鼻涕扔的。我向来强健的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流感袭击?”
快递公司的小李是男人,而纸巾上的唇印,分明就是个女人的。为什么喻江南要隐瞒她,要谎称客人是小李呢?
自默举眸望他,发现他说谎时,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不由觉得胸口涩涩地,她想把那个唇印递到他面前,又觉得那样也说明不了什么,便轻轻地吐了句,“没感冒就好,我还怕被你传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