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怔住了,那个落地的蛋糕是她带回来庆祝结婚纪念日的吧?可除了蛋糕,还带回了机票,不是吗?
心中的一处空了,无法喘息,他呆傻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话说,“原来你还记得?”
顾自默只觉得委屈,她一直都记得,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记得他说过,最喜欢吃的东西,是院长做的薄荷蛋糕。
这段时间,她在城北茶农家里挨家挨户地问,才采到了鲜嫩的薄荷叶。有了薄荷叶却不知道要什么制作薄荷蛋糕,她几乎跑遍了整个川城,才在城南的美心蛋糕屋里,找到了位懂得做薄荷蛋糕的老师傅。
关在蛋糕坊里,学习摸索了两天两夜,才制作出原汁原味的薄荷蛋糕。与其知道他这么狼心狗肺,她根本就不用在他身上糟蹋冤枉心思。
看得出他没有一点道歉的诚意,顾自默的语气地僵硬了起来,“我记得又怎么样?”
“别冲动。”郁梅迅速地上前劝架,修长的指节自如地搭在喻江南的手臂上,“天大的事儿,我们共同面对。”
顾自默傻眼了,这年头小三,都可以如此张狂,这要在古代有个滚钉板的酷刑,她还能说得这样坚决吗?
终于看到自默的脸色很难看,喻江南推开了郁梅,朝她喝斥了声,“你少来给我添乱。”
想到自己欢天喜地跑回来要和他一起庆祝结婚纪念日,她送给他薄荷蛋糕,他却先送给她出轨的惊奇。事后,她听不到一点诚意的道歉,只有冷淡的语气和指责,她心里的难过和委屈地愈发地被放大。
顾自默抿着唇,盯着那张俊逸的脸孔,忍着眼泪艰难地吐了句:“喻江南,我们离婚吧?”
喻江南僵凝不动,片刻后才回神,伸手缓缓抬起她的下颚,唇边勾起个略带嘲弄的冷冽笑意,“你终于说出口了。”
冰冷的语调让自默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凉意。他一直在等着她开口提离婚吗?这个结果,真是他希望的吗?
一种心灰意冷的情绪在蔓延着,是嫉妒,是无奈,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寥落。她拍开他的手,发现自己好累,真得累了,原来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屋子太沉闷了,以至于多呆一刻钟,她都有可能窒息掉。
她想退场离开,喻江南却不愿意就此放过她,他抢过她手中的机票,轻瞥了一眼,果然是川城飞往法国的机票,随即便追问了句,“离婚后,你想去哪儿?法国吗?”
是啊,离婚后,她要去哪儿?此刻,脑子里一片纷乱,她不明白,也无从想起。不过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他的语气太过冷硬了,顾自默勾起一抹冷笑,“法国又怎样?”
喻江南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唐锦东最近在那里承接了一项网络工程项目,下星期一就要飞往法国,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思及此,喻江南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和他一起去吗?”
他?想了半天,顾自默才反映过来,喻江南说得他是指锦东。
都要闹离婚了,她和谁在一起,还会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