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收到了条短信,我想可能是她发来索要手机的吧,便没有犹豫地收看了,手机上的短信却让我目瞪口呆,这是一条逼婚的短信,是她妈妈发来的。说是婚期已定好下个月十五,要她马上带个入赘女婿回去,如果这次没有带回人来,就只好去相亲了。
这真是太离谱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包办、强制婚姻?我开始有点朦胧的明白,那种寂寞的缘由......
偷窥了别人的隐私,始终是不好的,虽然我是无意的。我想尽快把手机还给她,以便让她对母亲的逼婚做出很好的判断和选择。我看了她的通话记录,最近常联系的是一个叫子娟的人,我挂通了她的电话。
接听得是个女孩,她是机主的宿友,她告诉我,顾自默已经回川城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天下第一食府里面条西施的本名——顾自默。
我和子娟约好了,在面馆见面。她是来取自默手机的,子娟告诉我,自默的父亲刚刚过世,自默前不久刚坐着汽车赶回去,这回正在路上呢?
我的心里忽然一窒,我想起刚才自默的手机收到的短信,我不敢相信那是她母亲发来的。
我扯了个谎,我告诉子娟,我正好要去川城公干,我帮她把手机送到。
子娟没有反对,一个主动奉还失物的人,总是让人起不了戒心的。
我其实是存有私心的,我很好奇自默的选择,为此我决定去川城一趟。
带着子娟给的自默的家庭住址,我出了面馆唤了辆计程车,直奔我早前下蹋的宾馆。
在计程车上,我把她的手机又翻了出来,我怀疑自己看错了,我很不耻地把那条短信再看了一遍,短信下的落款是:妈妈。字里行间对机主的称呼是:默默。
联想到子娟所说的,自默的父亲刚刚去世,对她母亲的逼婚,我更是满怀疑惑,甚至觉得她父亲的死讯,貌似是她母亲逼婚的一种手段。
顾自默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就摊上了被逼婚这种事。我都二十老几了,还是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我一直觉得没有父母是人生中最大的缺憾,现在看来没有父母的管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到了宾馆,退了房卡,就开车去川城,我把车速开到120码,天寒地冻的公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我想尽快赶上她。可是我到达川城汽车站时,她所坐的车,已经早到了足有30分钟。
天色已晚,我只好在川城汽车站附近找了个酒店就餐和住宿。在酒店里我拔打了她母亲的电话,我告诉她,我受自默的同学子娟所托,顺便过来送还手机。
她母亲听到我的声音,有些惊讶,在我道明原委后,却只是淡淡地告诉我,那把手机她们家自默不要了,让我给扔掉算了。
她母亲的反映让我有点愕然,当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我一直在想,我千里迢迢来到川城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执著于送还她手机?
这一夜我都没有想明白,所以,我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我花了几百元钱,找了个人照着她家的住址,把我领到她家附近。
吹吹打打的乐声起,我还以为这哪儿的歌舞团表演呢?后来看到一支长长的乐队穿着白色系的表演服走出来时,我才知道这是送葬的乐团。
四个大汉抬着一口黑色的楠木棺材出来,自默披麻戴孝手捧着父亲遗像,神情悲痛地跟在棺材后,她身侧一个哭成泪人的中年妇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身后是一支举着花圈的百米长的送葬队伍。
这回我确定她父亲离世了,可是丈夫尸骨未寒,她母亲就逼着她成婚,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这一点困惑,我又多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眼里除了泪水又多了几分忧郁,那神情像极了她在西湖边作画时。
看到生离死别,我觉得有些不忍,便发动引擎,开车回了宾馆。
在宾馆里,我接到死党兼公司副总俊宇的电话,他问我今晚的公司高层聚餐,怎么不见我的人影。
冰天雪地的,我也不晓得自己关在宾馆里做什么。便说,我正在哈尔滨看冰雕。
显然我这个理由并未使他信服,俊宇戏称,隆冬来了,春天不远了,唐僧莫不是发春了。
电话那头传来,俊宇和女人行酒令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娇嗔声,我知道这是高层聚会后的下半场节目,请小姐陪酒和过夜。
进入社会混后,少不了交际上的应酬,我也知道陪酒的小姐分几等,价位也分几个档次。普通的生面孔陪酒价一般是一百元左右,不过因为顾主的不同,价位也因人而异。
俊宇给的价码是他这个金领阶层的均价,五百元。
请明星就不同了,有点小名气,半紫不红的明星陪酒价位通常是五千至一两万元。有名气的明星,通常是五万起价。
有次俊宇投出八十八万,请了个当红明星吃饭,其目的当然是为了掳获美人心,让关系更进一层。
二个小时后,他的付出获得了如愿的回报,八十八万的价码与十克拉的钻戒,终于让那女明星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不喜欢用钱征服女人,更不喜欢无爱而欢好。因此,魅瞳高层聚餐后的第二场节目,我从没有参加,为此我被冠于唐僧的绰号,私底下经常被他们拿来开涮。
电话那头,传来男男女女断断续续的调笑声,我突然觉得寂寞的慌,有点发酸,我竟把电视开大,嘴硬地说,哈尔滨冷着很,我带得白骨精回酒店暖床去,不陪你闲聊了。
我直接按掉手机,掐断他的追问。
我刚放下电话,门铃声就响起,我纳闷着开门,一个花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倾身扑了上来。
我一愣赶紧把她给扶直了。那女人站直了身子后,一边向我抛媚眼,一边扭动着她那纤细的蛮腰,向我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大冷的冬天穿着白色透明的薄纱连衣短裙,让我联想到了刚才在电话里说的白骨精。
“小哥哥,不请我进去坐吗?这外头冷......”她倚着门,娇笑着,确信我的大门会为她而倘开。
碰上姿色不错的白骨精,就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吗?我是谁啊!唐僧,不吃白骨精那一套的和尚。
她的话音落下三秒后,我的大门在她面前砰然关上。
后来,我听到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她敲了一阵子,大抵是自觉得没趣,声音也就嘎然而止了。
敲门的女孩,年纪不大,让我感慨现在的女孩,怎么不学,偏要学做“鸡”吃软饭。
我的脑子里浮现了那个在烈日下大汗淋漓的顾自默,她抱起大箱子上楼的情景。
纤瘦的身子承载着厚重的箱子艰难地迈步时,那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可她并没有吭声,咬牙一步步往前,当她从顾主手中接过二十元钱时,脸上挂着是满足的笑容。
清浅的笑意,带着安然,却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也折射出她执著、倔强的性格,如同年少那时的我一样。
躺在床上,我似乎找到了,我们的共同点。因为这个发现,心头不自觉地掠过几许欢喜。
很快地,我就想到了,一个让我郁闷的问题。
这次,顾自默会带回男朋友,一起成婚吗?
这原本无关于我的事情,却突然弄得我心绪纷乱,从床上起来,我来到窗前,看着泛着浓重墨色的夜空,突然觉得这城市,没有生气,没有喧闹的气息,死气沉沉地,让人憋气,难受。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第二天清晨,我就开车来到了她家门口。我只想再见她一眼,看着她安好,便可放心离去。
就这样,经过了几天淡淡阴霾的天气后,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我也见到了她。
那天的她,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无精打彩的样子,不由地让我担心,看着她招揽了辆计程车,我就这样一路跟在她的车尾后,让我惊讶的是,她的目的地是真爱有约婚介所。
看着她从婚介所出来,我一路跟随着.
后来看到她再次进入真爱有约时,她已经换上了前卫、不沦不类的火鸡式装束,我有点不放心地跟了跟进婚介所,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则显眼的协婚公告。
看着她委屈地受辱,我本以为她会打退堂鼓,不想她没有。
我心疼她,这种情愫藏在我心里很久了,终于,在她的第二次受辱时,我挺身而出了。
其实,很感谢和她相亲的那两位没有品的仁兄,如果不是他们,我就没有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走进自默。
现在更不会有机会,眯缝着眼,凝望着身旁那个为下个月画展而忙碌的身影,那张清秀的脸蛋。
“喻江南,你调错颜色了。”自默河东狮吼的嗓音响了起来,“你......真是帮倒忙!”
我蓦然回神,浅浅地应了声,“那我重新再弄好了。”
这可不是我成心弄错的,都怪她太诱人了,以至于让我心猿意马。
倒掉桌上的颜料,我仔细地重新调色,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我的脸上,尽是慵懒的心满意足......
蜗牛的话:因为时差的缘故,发文晚了几分钟。全文算是终了,余下的两个番外,暂欠着,如若出版,半年内再回来续,亲们先收藏着以免遗忘收看。这几天真是一直加班,大家都在催命啊,我今天十点多开始请假回来,拼命赶字,好像一直写得很匆促。现在蜗牛就一边得瑟去,等着收看大家的砖头或是鲜花了。好评、差评都来者不拒,蜗牛脸皮厚呢,呵呵!BYE,亲们,最近很忙,除了回复留言外,暂时不会再发文了。我会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