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枫苓相信她这么说凭南方东望的聪明,一定能理解,果然,南方东望的眼睛怀疑的眯了起来,注视着苏枫苓,惊讶的道,“你是借尸还魂?真正的苏枫苓早就死了?”
“将军,正确的说,我是真正的苏枫苓,死的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而她的确是与小凝同一天生日!”苏枫苓神色自若的纠正他的话道。
“果然!该死的!竟然还有人会这般恶毒的离魂咒术,我不会放过他的!”
南方东望从苏枫苓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好几分,也更阴沉了许多。
“什么是离魂咒术?”苏枫苓几乎同时便脱而问出,光听名字就让她知道这不是一个什么正经的术法。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到这具身体里来的?”
南方东望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更严肃冷寒的看向苏枫苓,眼里心底已经微微浮现几许对苏枫苓的不信任之感。
苏枫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不先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将军是不会对苏枫苓多说些其他了,将军现在明显是不相信我了!”
南方东望不置可否,没有反驳,便是承认他不信任她,“现在的情况太诡异了,你的确需要说出一些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来!”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长话短说了!我叫苏枫苓,来自未来,确切的说是来自未来的一个时空,我会来到这里,寄居在这具身体里,自然也不是无缘故的。我的眼睛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东西’,指的就是像将军和小凝这样的存在,另外比较奇特的就是,我非但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存在,还同时可以使自己的灵魂任意的离开身体,像你们一样到处游荡,不过寄居到陌生的身体里,这还是第一次。简单的说,就是我是受了这个身体里原来的灵魂的托付,才来到了你们的这个时空,为的便是替她找寻她身世的秘密,认回她的父母而已!”
“苏枫苓,你不觉得你的话实在太像是天方夜谈了吗?”
南方东望听了苏枫苓的话后,眉头皱的越深了起来。
“将军,苏枫苓的话句句属实,何况我若是要骗你,是无需编造这么一个,连我自己听的都有点觉得不能相信的故事,你说呢?更何况,将军你该清楚,我的眼睛里绝对没有一丝谎言的影子。”
苏枫苓自信的把抬高她的视线,迎向南方东望幽深的眼,让他可以毫不费力的看清她每个神情和眼神的变化。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成为她这么久,对她的身世可曾找到线索?”
南方东望并非不想相信她,实在是这件事超出了他可理解的范围。
“可以说是有,也可以说是没有!将军,你必须明白的是,我疼爱小凝,不比你少,而且若非是我,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小凝的,所以任何有关小凝的事情,我都有权利了解,而不是你单方面的处理一下,然后再告知我一声就行的!你明白吗?”
苏枫苓在一边说话时,已经在心里不断的分析着,南方东望之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生气爆怒了。
而这所谓的‘突然’其实并不太突然,他显然是在听到了小女鬼和小男鬼是同一天生日后,才引发了他这一系列的情绪的。
那么他爆怒的原因显然是与小男鬼脱不开关系的,而事关小男鬼的每件事,她苏枫苓都有权利知道。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就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看到他,照顾到他了,所以即便南方东望爱着小男鬼,他也没有权利自己决定小男鬼的事情,而把她摈弃在外,“现在,将军,你不觉得你该先跟我说说什么是离魂咒术吗?”
“等等!我要知道最后一个问题,除非你回答完这个问题,否则我不会给你任何答案的!”
南方东望同样坚持的看向苏枫苓,要比气势,他好歹是一军之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甚至不用他刻意去显摆,便已经自然流露而出了。
“将军请问!”
苏枫苓深吸了一口气,和南方东望这样的人说话,要么就是很简单很轻松,要么就是很吃力,特别是当他并不太想配合你的时候,面对他就更有种头痛的感觉。
“成了鬼的那个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她往生了吗?”
南方东望似乎抱着什么希望般的神情看着苏枫苓。
苏枫苓以为他又会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让她解释的,没想到他问的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连忙摇头道,“没有,事实上,出了一点点意外,她现在占了我的身体,替代了我的身份活在了原本属于我的时空,而我也成了她!”
如今再想起小女鬼,苏枫苓的心里非但没有了恨和怒,没有了背叛和伤心,反而是深深的怀念。
毕竟是她陪伴了自己走过了最漫长,最冷清的七年时光,而现在没有了这样的一个朋友在身边,才知道小女鬼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时间里对她是多么的重要,她无意中成了她一路孤单走过来的支持者,因为她知道,即便没有父母在身边,她总是还有个女鬼陪着她的。
现在,自己留在了这里,而小女鬼成了她,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更不是一个招周围人喜爱的人,小女鬼顶着她的脸和身份,想必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主动和她做朋友打交道的,她真希望她能过的好些,而不是无助的每天说着‘对不起’,然后哭泣到天明。
经过这么多事后,苏枫苓已经渐渐明白,很多事情有时并不是你自己希望它不要发生,它就不会发生的。
更多的时候,命运总是与人的期望成相反,所以就更需要每个人有一颗宽宏和坚强的心,如果现在倒回到她回去的那一天里,她对小女鬼一定不会再有恨,有怒,相反,她会是怜,是担心!
南方东望看着她的表情懊恼后悔中夹杂着感慨,便知道她是在回忆着什么,也许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这一切,对他而言,却没有了意义,只不过更深的让他证实了小凝的死,并非正常的自然死亡,而是被人下了恶毒的咒术。
这个下咒的人想要害死的人是谁,他无从得知。
也许下咒的人想害的人是小凝,也许想害的人是苏枫苓这个身体的原来主人,也许是另外的和他们两人同一天生日的其他人,但是小凝的确是因此才遭受了这样恶毒至极的,野蛮的被剥夺生命的待遇。
而这恰恰是让他愤怒欲发狂的原因所在,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小东西永远都投不了胎,进不了轮回了,这是何等的悲惨?
难道让他永远在这人间孤独寂寞的飘零游荡吗?
“将军!将军!到底什么是离魂咒术?你倒是说话呀!”
苏枫苓从回忆里回过神时,南方东望却还陷在悲愤郁怒之中,苏枫苓再也忍不住吼道。
她最烦有人故作深沉的不把话说出来。
虽然南方东望那世界末日一般的悲切表情绝对不是故意装出的。
但是苏枫苓还是不喜欢男人们有时表现出来的,这种自以为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该全世界人都解决不了的模样。
任何问题,只要摆出来,都是会有办法可想的,可是放在心底永远不说的话,那么就只能真的等死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不止你和小东西两个人,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的人的话,那么像小东西和你的那个女鬼朋友同样遭遇的人,就还会有。也就是说,如果有三个人和你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话,那么莫名其妙死掉的人就还会有三个!”
南方东望抬起了忧郁愤怒的眼,语声已经沉到了底。
“然后呢?重点是什么?我不想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为我们是同一个生日而死,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会离奇的死亡,这显然与你口口声声中的‘离魂咒术’有关,这个该死的离魂咒术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他X的,也不会去你那个狗屁的‘英雄冢’,去超度解脱你那帮鬼兵了!南方东望,你听明白了没有?”
苏枫苓的真火也被吊了出来,连‘三字经’也忍不住爆出了口。
这个南方东望亏他还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将军,磨唧起来,比木桩还要让她郁闷。
明明早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却在话题开始了这么久也没有丝毫的进展,她苏枫苓到底倒了什么霉,为什么来了这里遇上的人,都是喜欢玩深沉,玩内敛的大男人主义者?
与木桩的沉默战还没结束,又来了一个南方东望,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流风笑看不到苏枫苓对面的南方东望,也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他眼睛里看的只是苏枫苓抓狂愤怒的脸,以及似乎在吼叫的面部表情。
让他不由担心了起来,脑管不住脚的指挥着身体往苏枫苓和南方东望所站的方向走去。
小男鬼也吓坏了,他同样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他却比流风笑更清楚的看见了南方东望同样不好看的脸色。
两人的表情像是随时会打起来一般,此刻见流风笑徐徐往前走的身影,小男鬼虽然害怕,担心却占了更多,是以立即不由自主的跟在了流风笑的身后,也往苏枫苓他们的所站地走去。
“重点就是,有人想要所有在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时辰内出生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掉!所谓的‘离魂咒术’准确的说,就是一种邪毒的把人的骨肉和灵魂强行分离的恶咒术,我一直以为小凝弄不清楚他自己怎么死的,是因为他的迷糊所致,今天才知道,是有人使用了这失传了已久的‘离魂咒术’才会这样的!”
南方东望也几乎是用同样巨大的声音吼了回来,抬头间看到小男鬼和流风笑正缓步走来的身影,更是烦躁到了极点。
“你想知道我在恨什么,怒什么是不是?苏枫苓,我现在就告诉你,中了‘离魂咒术’而死的人的灵魂,永生永世都得不到投胎重生,只能在世间飘荡,而与此同时它若一旦染上恶念的话,却还会永堕于十八层地狱,受炼狱之苦且再无超生之日,这是上古法咒中所传下来的最恶毒的禁咒术,我不知道事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会使用它,总而言之,就是小凝他永远只能做一个鬼了,他再也投不了胎,做不成人了,既然如此,我还管他什么人间秩序,天道轮回?就算是人间从此再无宁日,我也要搅它个天翻地覆!你去不去英雄冢,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南方东望的话简直如五雷轰顶一般,把苏枫苓震的四肢发软,头脑一片空白。
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句‘再无超生之日’的话,她现在知道南方东望为什么要疯了,她也要疯了,怎么会是这样,又怎么可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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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暮霭白天有工作要去做,没工夫来更新了,连夜给亲们更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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