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已经探向了流风笑的腰间,果然扁平的盒子很快就被找到了。
回头看了一眼凤雏,“可否借凤会长的地方一用,给小儿治一下外伤?”
“前辈您请!”
凤雏见流风无敌非但没有责怪她,还如此客气的与她说话,一时受宠若惊,连忙道。
她身后的黑衣人这回不等她的吩咐,已经自觉的先一步入了楼内,上下查看,确认安全后,才一一退出,冲着凤雏点了点头。
流风无敌和欧阳若春自然也看到了,依旧是欧阳若春抱起流风笑,流风无敌跟在旁边,三人一道进入楼内。
并未上楼,而是直接就地放到了楼内的地板上。
流风无敌解开流风笑已经残破的外衣,胸前,腰间,两道剑伤极深,更别提其他地方几乎布满了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伤口了,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凤雏站在门口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背过身子,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流风无敌也痛心,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那盒子,用手指挖出一块药膏,放入另一只手的掌心,运起内力,不一会,那膏状的药便缓缓融化成水状的一般。
流风无敌并不急着把那药给流风笑抹上,而是继续催动内力,使之发出浓浓的香味,当整个手掌都像是被白色的雾气围绕了一般时,这才缓缓的把满是白雾的手,放到了流风笑的受伤之处,然后再慢慢的往下移动。
欧阳若春惊讶的看着那被流风无敌的手掌覆盖过的地方,就这么一会工夫,已经结起了一层透明中呈现几许粉红色的薄疤来,不由对这药膏的神奇愈合能力惊叹不已。
有这样的外伤奇药在,流风笑的这些外伤非但不用疗养许久,甚至用不了两天,就会完全恢复如初了。
前面处理好了之后,翻过后背,同样伤痕无数,不过这一次,欧阳若春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担心了。
因为他知道流风笑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而此时他才注意到流风笑手中的剑已经换了,不由一惊,“伯父,这不是寒冰剑!”
流风无敌闻言先是怔忪了一下,随后立即一边治着流风笑背上的伤,一边看向还被流风笑紧紧握在手里的剑。
那纹路,那剑刃,那锋芒,无不显示着这把剑的不凡,比起寒冰剑的冷寒,这把剑明显要更适合笑儿一些,不由展眉一笑,“这是名剑干将!”
“干将?”
欧阳若春也有些惊讶,低头看向那剑柄之下,剑刃根部,果然有‘干将’两个古老的字体,“果真是干将剑,这剑是谁的?那流风兄的寒冰剑呢?”
“这个怕是只能等笑儿醒了才知道了!”
流风无敌确信伤处都已经上好药后,脱下自己的外衫为流风笑穿上,这才抬眼看向欧阳若春,“老夫代替笑儿多谢殿下的仗义救人!”
欧阳若春一听流风无敌改了对他的称呼,便知刚刚欧阳雄的话,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不由也面有惭色。
“流风伯父,若春不是有意隐瞒身份,只是一直未找到机会说明而已,流风兄对若春的身份是早就清楚的!”
“殿下多虑了,老夫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只是殿下毕竟是殿下,既然老夫已经知道了殿下的身份,基本的礼还是需有的,虽说江湖皇宫互不相干!”
流风无敌轻轻的抱起流风笑,“不知道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欧阳若春一听这话分明是逐客之言,不由有几分慌乱了起来,“伯父,您怕若春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吗?那欧阳雄名义上虽是国舅,不过一向与若春就不和睦的,此次,会在此地碰上他,若春也很意外,不管伯父相信与否,真的不是若春授意他来对流风兄不利的!”
“殿下言重了,老夫自然是相信殿下不是做出这种事情之人,况且欧阳雄此人,老夫也是早有耳闻,对他的为人处事以及一些手段,也是知道一些的,老夫问殿下此言,也不过是想知道殿下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若没有的话,只要殿下不嫌弃,倒是可以和老夫等一起离开青山城,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流风无敌话刚说完,欧阳若春立即点头,躬身道,“多谢伯父,伯父还是唤若春的名字吧,‘殿下’两字听的若春感觉好是疏离!”
“殿下既然坚持,那老夫就依旧托大了!”流风无敌沉稳的道。
“多谢伯父!”欧阳若春又是欣喜的一礼,看了看天色,“伯父,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伯母他们该着急了!”
“恩!我们走吧!”流风无敌也点头同意,抱着流风笑走到门口,对着双眼通红明显哭过的凤雏敛眉轻道,“多谢凤会长这几日对犬子的照顾,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流风前辈,我,我,流风他醒后,有劳您转告他,我对不起他!”
凤雏伸出一只手想要挽留,伸到一半,又无力的放了下来。
流风无敌江湖打滚数十年,何况又是过来人了,凤雏那双眼里隐晦的情意,又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
何况脸上虽无泪痕,却眼睛浮肿,分明已经暗自哭了一通了。
可惜了这凤雏姑娘倒也是个坚韧的性子,武功与智慧倒也与笑儿很是相当,若笑儿喜欢的对象是她,倒也是知心佳偶,如花美眷一个。
可是,感情这事,古往今来最是由不得人,笑儿钟情的对象是那个身子单薄的苏枫苓,所以注定这凤雏姑娘只能浓情空付了。
他虽然心里也有些恼她不曾帮忙笑儿,让他伤得这么重,可见她如今这凄楚的模样,流风无敌哪还怨得了她?
每个人活着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好在笑儿如今也算安然无恙,便也心软了几分,“老夫记下了,告辞!”
说完,人已经如大鹏展翅般,飞掠而出了,欧阳若春则干脆连看都没看凤雏一眼,就随在流风无敌身后紧追去了。
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底,凤雏的心失落不已,此时,身后的黑衣人才轻声道,“凤主,红小主的穴道解不开!”
凤雏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转而落在还昏睡的红儿身上,“这是流风家的独门点穴手法,难怪你们解不开了!”
说着,手已经飞快的在红儿的身上拍了几下,便见红儿立即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看见凤雏就站在她面前,先是高兴的叫道,“小姐,你回来了!”
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慌忙道,“小姐,那个特使大人是个叛徒,还有——”
“红儿,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凤雏先是阻止了红儿的话,随后便转身对着面前的一群黑衣人,目光也淡淡的看了一眼被点了穴道的小白和小寻。
才平静如水的接着道,“玄铁,你们把这些尸体都清理一下,然后,你就把你弟弟领回去吧!另外,把东方小白和东方白的尸骨,都送去哑嫂那里!监视南方家的人全部撤回来,包括你们在内,所有人今夜子时之前,必须全部离开青山城,在没有得到我的凤令前去号召前,谁都不许再回来这里来,所有的规矩都比照你们的祖上,明白吗?”
“是,凤主!”开口的那个黑衣人就是玄铁,以他为首的几十个人都异口同声的道。
“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吗?”
红儿因为没有跟着进南方家,所以所有的情形她都不清楚,之前又一直被点穴昏迷中,醒来只顾着要跟凤雏反应情况,一时竟然没看见地上竟然有这么多人的尸体,如今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以及听到凤雏的命令,不由也着急了起来。
“逃走了南方老魔!多年筹谋,功亏一篑!”
短短两句话,凤雏道尽了心中的不甘和疲累,看来这样永无休止的轮回,她还是必须过下去,她真的不甘啊!
“小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一次小姐你正面与他对上了,若他回来的话,怕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小姐!”
红儿的脸也立即灰白一片,这消息等于是宣告了她们的死期已经来临了。
“红儿,你跟着玄铁他们一起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凤雏的眼睛望着远方,悠悠的道,这是她曾经答应过凤鹿的,永远不离开青山城,永远做凤家的子孙,所以虽然事败,不过她死也会死在这里的。
反正生命之于她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来过而已,只是这次失败之后,不知道她又要等多少个轮回,才会再有能与他抗衡的机会了!
“不,小姐,我不走,我要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你忘记了,红儿早就发誓永生永世追随小姐了!小姐若要红儿走,红儿现在就死在这里,然后等待着和小姐一起投胎,重新再做人!”
红儿的眼里也是满满的执念,那也是经过了轮回洗礼后才有的深沉痛苦的目光,没有经过时间残酷的磨练,是如何也不会有那般沧桑尽现的眼神的。
“好!红儿,你留下吧!其他人都走!”凤雏摆了摆手,做下最后的决定后,便孤身转首进了小楼。
*
“将军,小枫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男鬼见到苏枫苓的欣喜,在看到她形容枯槁,苍白似鬼的模样后,顿时消失不见了。
立即转头很凶的看着南方东望,脸上的表情也都是不满和责怪,仿佛是他把苏枫苓害成这副模样的。
“小东西,这我怎么知道啊,这么多天,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肯定是君方把她折磨成这样的,这还用问吗?”
南方东望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小男鬼,一见到苏枫苓后立即把他当仇人般的模样,之前还拉着自己的手臂撒娇着呢,怎么一会之间翻脸翻这么快啊!
“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不让我回来陪小枫苓,小枫苓怎么会这样?还有,你之前干吗放了那个伤害小枫苓的恶魔?”
小男鬼见到苏枫苓这副模样,早就忘记了之前他对南方君的凄惨模样也曾心软过的事情。
连将军两字也不叫了,干脆就用你字代替了,一边说着,手指还只差没指到南方东望的鼻子上了。
南方东望这回算是知道什么叫‘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了,小男鬼虽然算不得是个人了,不过却还是保留了几乎所有的人性,所以此刻这个‘小小的人’不讲理起来,他也是没辙的,只有苦笑。
而不知是他们的说话声太大了,还是苏枫苓自己到时间睡醒了,总之,此时床上的苏枫苓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凝,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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