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染对于他讽刺像是闻所未闻一般,执意的要问出一个结果来,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示弱。
欧阳若春又岂会就这么的顺她的意?
小时候就曾听人说,一个经验老道性格恶劣的老猫,一般抓到老鼠之后,并不会立即把老鼠咬死。
而是轻轻的咬,然后再松口,故意让老鼠逃掉,然后再度捕抓回脚下,继续咬咬它。
用爪子逗逗它,直到玩耍够了,老鼠也被吓破了胆,即便放开它,它也无力再逃了,此时,老猫才会一口咬死已经吓的胆破的老鼠。
而欧阳若春此刻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只恶劣的猫,而欧阳一染很不幸就是落入他掌心的老鼠。
虽然平素狡猾非常,但是终于还是被他这只同样狡猾,又更富有耐心的猫逮住了弱处,而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猫,自然没有这么快就放掉老鼠的。
“这母后怎么会问孩儿呢?孩儿对当年的事可是一无所知啊,这玉佩的主人是谁,母后不该比孩儿更清楚吗?不过至于这玉佩从何处得来的嘛——”
欧阳若春状似随意的玩着手上的那块白玉佩,故意把尾音拖的很长,满意的看到欧阳一染专注的神情,然后又微笑了一下。
“为了孩儿的小命着想,孩儿还是先不告诉母后为好!不过母后若急着想看到他的话,不妨再让亲爱的舅舅多派几个无情死士来杀孩儿,那母后也许很快就会见到他了!母后觉得孩儿提的这个建议中肯否?”
“若春,你跟母后相处了这么多年,对母后还不了解吗?母后对你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难免严厉了几分,可你要知道哪次母后责备完你后,真个放弃过你的?”
欧阳一染本来激动不已的情绪,在欧阳若春的这番话中竟然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微微退开几步后,重又露出从容无事的笑意来。
欧阳若春嘴边的讥诮意味更深了几分,不愧是心计深沉的欧阳皇后,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回了失去方寸的神智。
这样也好,这样玩起来才过瘾,若太容易被打击到的人也就不是她欧阳一染了。
这女人二十多年来非但在后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好好的一个花想国皇帝的后宫,整顿的比普通人家的花园还要萧索。
后宫那三千佳丽根本如同摆设,欧阳若春清楚的知道,李沐风几乎不怎么宠幸欧阳一染外的其他女子。
偶有翻牌,也是云雨过后,就被送回,这一来自然是与李沐风的隐疾有关,二来也是欧阳一染这女人房中媚术高超的关系,使得李沐风舍她之外,别的女子尝之无味的很。
在此之外,这么多年来,欧阳一染凭借她皇后的位置,明里暗里培植了不少属于她欧阳家的势力。
而对外,欧阳家在朝中当官的却只有国舅欧阳雄一人而已。
因为李沐风并非昏君,也不好老庄之道,什么成仙之类的术士之话,他也从来不信,饮食之类的注意的很,再加上二十多年来,对朝堂和天下之事,称的上是兢兢业业。
是以,欧阳一染她们才会一等便是二十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但是这样的平静却并非会永远,他日李沐风一旦驾鹤西去,而自己若没有能力和势力把朝权拢进手里的话,这天下自然就成了欧阳家的囊中之物了!
“原来母后之前的严厉之色是吓唬孩儿的啊!孩儿差点当了真呢!”
欧阳若春微微一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不过欧阳一染此刻投鼠忌器,不知道他对当年的事知道了多少,虽然心里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脸上却还是笑靥如花了起来。
“那是!毕竟你是我亲手养大的皇儿,所谓养育之恩胜过生育之情,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些年总没有让你饿着冻着,反而竭力的想扶持你登上太子之位不是吗?他日还要助你登上皇位,在此非常时期,你我母子更该同心协力,荣辱与共,可不能让些外人乱了我们的情分,皇儿以为呢?”
前一刻钟还口口声声骂自己是野种的人,不过短短时间竟然变成了‘你我母子’,对于欧阳一染见风使舵的能力,欧阳若春更加的佩服了几分,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女人,还真是不多见,他还真是该感谢她,若非有她,他怎么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女人像她这样的讨厌呢?
“母后所言极是!孩儿要求也不高,不过是想随心所欲的过些逍遥的日子,父皇之前还说过一阵子就要册封孩儿为太子了,母后以后就更形尊贵了,离母后心中的心愿就更近了一分了!”
欧阳若春脸上的笑意有多浓,心中的不屑就有多深。
流风笑身上有这方白玉佩,再加上欧阳一染的大惊失色,这些虽不足够他了解当年的一些丑恶内幕,却足够他明白流风笑的身份了。
外人?哼!
他李若春才是真正的外人,既不是李沐风的亲生种,也不是欧阳一染这个恶毒女人所生,他不过是个从民间抱回来的野种。
而流风笑怕才是真正的皇子龙脉,居然就这么流落到了江湖,还被教养成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