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去后厨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想必你也饿了。”晚儿说着,转身出去,往后厨走去。
金缕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并未有多大变化的肚子——
金缕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臭孩子,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女孩子,长大了肯定跟你娘我一样的美丽——哎呀——”
金缕一怔,不知道是心里的感觉还是什么原因,她竟然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不会这么神奇吧?两个月还不到,这小兔崽子就知道踢人了?
“你个臭小子,肯定是个男孩子。这么顽皮,看等你出来了老娘不揍你。”金缕指着自己的肚子,咧嘴威胁。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金缕的眸子立刻暗了下来。
她站起身来走到院中。望着漫天的繁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多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多么希望能够找到孩子他爹。然后一家三口过着平静而又幸福的日子。
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老天不会让她如愿以偿了。
先不说别的,就说她现在这个身份。应当是一辈子都呆在宫中。而这深宫,又何谈清净?
“小姐,菜炒好了几个,你是在院子里吃,还是在房内吃?”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金缕的身后,轻轻的询问。
看着小姐这样落寞的身影,晚儿也忍不住心疼。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除了能够尽心尽力的好好服侍主子,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院子里吃吧。夜景挺好的。把桌子搬出来,顺便把那坛酒也搬出来。”金缕说完,转身坐在了藤椅上。
藤椅在一棵桂花树的下面,八月一到,这满树的桂花已经开始散发出幽幽的香气。而金缕,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喜欢坐在桂树底下的藤椅上,闻着花香,心里也感觉平静了不少。
庭院内的桌子上,饭菜倒是上了不少,满满一桌子,都是金缕爱吃的。而且,都是些略微清淡的。
怕是油腻了,现在金缕也吃不下。
晚儿那丫头也算是用心了。
不过,金缕现在确实没有心情吃东西。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这坛酒上面去了。
她不明白的是。皇上想赐她酒,为什么不是方才在寝宫的时候给她,却在她去了寝宫之后,送到暖春阁里面来了呢?
想不明白,也就干脆摇摇头不去想了。
那个明若一向做事不同于常人。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金缕将坛子里的酒倒进那精致的小酒杯里,仰起头一饮而尽——
大概是这酒的后劲太大,金缕才喝了第三杯,第四杯还没有倒上的,就觉得头好重,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晚儿正在房内帮金缕收拾床铺,一会儿好伺候小姐休息。
从房间一出来,就看到金缕趴在了桌子上。忙小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轻唤了两声,都没有反应。边朝身后喊道:“枣儿,过来帮忙把主子扶进房间。”
枣儿其实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丫头,只是金缕原本就不习惯被别人伺候,所以,有一个晚儿,就足够了。于是,跟枣儿也不算很熟。
但是,晚儿是下人,自然跟下人打交道多一些,时间久了,跟枣儿也是熟悉了。
枣儿从不远处小跑了过来,和晚儿一起扶着金缕朝房内走去。心下却很是疑惑,不解的问:“小姐是喝醉了吗?怎么好像睡着了一般?”
“我也不知道,方才,我就进去铺了个床的空,出来就看见小姐趴在了桌子上。酒也没少多少。大概是这进贡的酒烈一些吧。”晚儿无奈的摇摇头。看了金缕一眼。她的小姐,想必心里也乏了。
********************分割线********************
次日,天一亮。皇宫里就沸腾开来。
先是皇上的寝宫——
明若一觉醒来,看到睡在身边的人是金缕,不自觉的觉得一阵满足。可是,当看到床下散乱的衣服时,却又觉得一丝不对劲。
金缕从来都不会穿那样子的衣服,也从来不会戴如此繁杂的头饰。
而当明若下床,在地上捡起一张假面的时候,方才还带着暖色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属于衣衣的假面,猛地回过头,瞪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
看着那个和金缕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怒气油然而生。
寝房外,明若坐在软榻上,而衣衣则穿好了衣服,跪在明若的面前。
“大胆!你知道欺君之罪会得到什么惩罚么?”明若一脸的怒气,将手里已经攥的有些皱的假面,狠狠的丢在了衣衣的面前。
衣衣将头低着,有些委屈的啜泣:“陛下,不是衣衣有意骗您。只是,这十多年,衣衣都是这样生活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谁。臣妾也只是想忘掉过去的一些痛苦之事而已——”
“那你倒是说说,你和缕妃是什么关系?你不要告诉我,现在你的脸上,还贴着一张同缕妃长的一样的假面!”明若此刻心里有些乱,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愤怒。更或者,有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欣喜。
“陛下明察,臣妾现在的模样就是臣妾本来的模样。臣妾原本同金缕是同胞姐妹,怎奈——”衣衣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明若听着,时而皱眉,时而眯眼。
等衣衣说完,明若摆了摆手,示意衣衣站起来。
衣衣慢慢的站起来,因为跪的时间久了,腿都微微有些麻木。
“来人!”明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让衣衣惊恐的气息。
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入,进来跪下:“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