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雨和张桐坐上了艺术团准备的小车,向艺术团驻地开去。
这两个人坐在后排。张桐不屑和小雨说话。小雨也打醋和他说些什么。于是两个人都瞅着窗外。
车很快就到了艺术团所在地。是李宁宁站在门口迎接的他们。小雨看见了李宁宁,想上前打个招呼,拥抱或者握握手什么的。但李宁宁根本没理小雨,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跟我来。
小雨也只好尴尬地跟她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艺术团70多名成员被分成了两个组。两个组分别坐两台大巴车。小雨的任务是为B组服务,主要的任务是清点人数。因为艺术团都是一些不能自理的自闭症孩子。王朗团长怕他们走丢了。而小雨之所以得了这个差事,是因为王团长觉得小雨是个细心的女孩。
得到这个差事让小雨觉得受宠若惊。而她知道,张桐的差事是给艺术团的大巴开车。而李宁宁和邢良都在B组的车里。而A组则是王朗团长和赵艳华带队。
小雨刚到艺术团的第二天,艺术团便接了一个大活。到据此150公里的一座城市演出。
小雨很负责地把自己管理的32名团员整整数了十遍,在确定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出发了。
小雨坐在大巴的第一排,旁边是李宁宁,前边是开车的张桐。
小雨的斜后面就是邢良了。小雨想:自己毕竟和李宁宁也是一个组的,是不是应该聊聊天什么的,化解一下尴尬局面。但她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再加上李宁宁冷若冰霜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叙旧的意思。她也就无心说些什么了。
小雨又看了看斜对面的邢良,这时小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他。她发现邢良和他的哥哥有很大的不同。邢教练是健身教练,是有肌肉的,而邢良则是白白净净的。他们俩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不太爱说话。
整个大巴车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小雨想:不说话也好,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中途来到了一个停车处。两辆大巴车停在了那里。艺术团的少年们下去上厕所,吃些东西。
此时此刻最紧张的便是小雨了,她生怕自己看管不过来30多个少年,出了意外。但她又不好意思往男厕所里面看,所以她也就只能监管几个自闭症的女生。
那边,邢良和几个男生往厕所里去了,小雨不经意间发现一只小狗跟在邢良的后面。小雨对狗不是很了解,但看那个外形就觉得很值钱的样子。
就这样过去了十分钟。王团长要求少年们上车,准备出发。这时小雨发现,邢良不见了。那条狗也不见了。
小雨的后背直冒冷汗。此时的赵艳华老师还算镇定,说:他是不是在厕所里没出来啊?
于是王朗团长毫无犹豫,立即急匆匆地来到了里面。都是陌生人,根本没有邢良的影子。
王团长着急了,他赶快回到两个大巴上又数了一遍,果然就少了邢良一个人。这时的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于是他想起了各个路段都是有监控录像的。
于是王团长要去警察局调监控录像。
这时赵老师问道:那边演出怎么办?您是指挥,不能没有你啊。
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张桐说了一句:您开车去演出吧,我去找他。
王团长不知道张桐的套路,便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的小雨却想:这家伙怎么这么热心啊?
其实张桐这么做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他只是不愿意和一群自闭症孩子在一起罢了。
小雨想了一下张桐,便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寻找邢良的行动上来了。
于是小雨,李宁宁,和张桐三个人,往警察局走去了。
此时的李宁宁突然感觉了一丝紧张,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担心着别人,而内心深处却不肯承认自己会担心某个人。那条狗已经陪伴了李宁宁三年多了,那是老爸给自己买的名贵的拉布拉多犬。按照李宁宁自己的想法,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朋友。
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两个最重要的朋友都失踪了。李宁宁表面冰冷似水,但内心的焦虑快要击垮她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打了一辆停在高速旁的出租车,向警察局开去了。
长话短说。警察很快就查到了厕所侧门发生的一切,原来,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个壮一点的抱着那条狗,后面那个瘦一点的牵着邢良,邢良似乎不大愿意跟他们走,所以那个瘦一点的男子格外用力地拉着邢良的手。还振振有词地跟邢良说着什么。
几个人也看不懂警徽的级别。只见一个警官模样的人问了三个人几个问题。
那只狗很贵吧?警官问。
大约5万吧。李宁宁冷冷地说。
旁边的小雨惊了一下,那么贵啊!
那个男孩不像是正常人吧?警官问。
李宁宁怼了一句:他只是自闭症。他是正常的人。
警官不好意思了一下,接着分析道:我们初步分析,这可能是一起绑架案,这两个嫌疑人是为了弄到那只狗。
那他们把邢良抓走干什么?小雨问。
是啊,警官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说:可能是那两个绑匪要绑架那只大狗,奥,对了,那只狗和那个男孩很熟吧?
李宁宁冷冷地说:非常熟。
那个警官分析道:那两个人想要带走那条狗,但那个男孩不同意,于是两名绑匪便将狗和男孩一起抓走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雨问。
警官说:我们只能调监控录像了。他又补了一句:即使FBI破案,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几个人调出了高速公路沿线的全部录像。果然发现两名嫌疑人将狗和邢良塞进一辆车里。警官特意观察了一下两名嫌疑人上的那辆车:是一辆黑色本田车。警官记下了这辆车的车牌号码。
只见这辆车在一个拐弯处消失不见了。
警官见状,急忙收拾装束。跳上一辆警车,准备出发了。那三个小伙伴也极力要上车跟着去。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们三个认识邢良,能给破案帮些忙吧。
警长开着一辆警车。张桐一下子跳上了后车座。小雨尴尬地坐在了前面副驾驶室,她害怕和白胖子一起坐在后面会挤不下。但负罪感马上就袭来了:现在邢良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自己还怎么能想这么自私的事情呢?
果然,此时最紧张的还是李宁宁,但她担心的不是那只几万块钱的狗,而是邢良。这个想法让李宁宁自己也感到吃惊。那可是自己三年来自己认为的唯一的伴侣啊!但李宁宁还在为自己找台阶:邢良毕竟是人吗,总不能拿狗和人比吗。但李宁宁觉得,这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不管怎么说,几个人坐着警车,向高速公路那个拐口处,本田车消失的地方开去。
很快,警车便来到了那里。此时大家才知道为什么没有监控录像了。原来那里是一条土路。土路两边是两排高高的玉米地,此时的玉米已经长得很高了,比一个人还高,那条土路就在几个人视线不远处消失了。
此时的警官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
此时的小雨和李宁宁也惊了一下:她们也从电视里经常听到一些杀人狂在玉米地里做坏事的啊!
但警官毕竟见多识广,他镇定了一下。先给警局打了一个电话,要值班警员做好随时出警的准备。他回过头对三个人说: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但被三个人都拒绝了。小雨和李宁宁都表示让她们在这里等,她们会焦虑死。而张桐呢?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只是好奇心驱使罢了。
四个人提着心,吊着胆,向玉米地的纵深走去。小雨经常在电视里看见破案的事,现在轮到自己了。但此时她的担心是强过好奇心的。她在内心祈祷邢良不要发生什么事。
在玉米地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西瓜地。一间小屋和监控出现的一模一样的黑色丰田车就停在那里。
警官兴奋了一下,他示意三个小伙伴呆在原地别动。他警惕地慢慢走了过去。
结果车里面没人,警官又搜索了那间房子,也没人。警官决定在这里等一下。但太阳快落山了,仍是没人。此时三个小伙伴也走了过来。见还是没有人。没办法,警官记住了车牌号。带着三个小伙伴离开了。
警官开着警车往回开,白胖子张桐突然突发奇想,要求警官拉响警铃。他解释说那样会很酷。
但其他三个人均向他投来了拒绝的目光。小雨和李宁宁的目光蕴含着愤怒。只不过是李宁宁的目光比较犀利,而小雨的目光比较温和。但潜台词都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
但张桐似乎没看到两个女生的目光。而警官也瞪了他一眼。
张桐这才收敛了一些。坐了回去。
警官回到公安局,便坐在电脑前查找这个车牌号。果然,车主被找了出来。
上面显示该车的车主邓某,男,50岁,家就在城东。
警官没有休息,便急忙带领两名警察,前往。那三个小伙伴也要同去,但被警官拒绝了。理由当然是太危险了。
而此时的小雨说:您不让我们去,我们会更担心的。
李宁宁那张高傲的脸微微点了一下头。
张桐也眨了眨眼睛,可能是表示同意小雨的话。
警官摇了摇头,心想:让他们去也好。帮着自己指认失踪的邢良和狗啊。再说,这个邓某也没有犯罪前科。于是衡量了再三,还是同意带着他们了。
于是一行人坐着两辆警车,向城东驶去。
警官和两名刑警在前,他们按照电脑上的信息来到了城东一栋居民楼前,这栋居民楼有些破旧了,墙体斑驳。
这次,警官要三个小伙伴留在原地。自己带领一名刑警走进了楼里。
警官来到了五楼,右洞口。那是电脑显示的邓某的家。
警官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于是警官敲得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使的劲大。就这样敲了能有十多分钟。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开门。这时,可能是对面那户人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听左洞口那边的门开了一下。警官连忙扭过头,看见了一名老人探出了头。
警官忙上前问道:老人家,您隔壁的邻居在家吗?
老人慢条斯理地说:你是问邓某吗?他啊,两年前就去中缅边界了。
中缅边界?干什么?警官问。
不知道。我们已经两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往下楼。跟着的那个刑警说:他跑到中缅边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