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情况不对了,纷纷围了上来。
麝月急了,“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告诉老太太和太太们去!快去啊!”然后转过身来,扶着贾宝玉在椅子上坐下,“二爷,来,坐下啊!”
见贾宝玉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样,麝月急了,“昨晚上是谁值得夜?二爷这是怎么了?”
昨晚值夜的是碧痕和秋纹,闻言,二人茫然的看了看彼此,“没怎么啊!昨儿个睡前二爷还好好的呢,还和我们说笑,说明日就能见到宝姑娘了呢!谁曾想一夜睡醒,就变成这样了呢!”
麝月见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又急又怒,转身看着宝玉,却发现宝玉脖子上的玉不见了。“咦!二爷的玉呢!”
碧痕哦了一声,“二爷的玉啊,我塞在枕头底下了,我去拿啊!”说着往枕下摸去,却摸了个空!碧痕只觉得浑身发寒,不相信,又再摸了摸,还是没有,索性掀开枕头,没有!掀开被子,还是没有!
碧痕欲哭无泪,“二爷的玉呢?昨晚我明明就塞在枕头底下的啊!怎么不见了呢!你们谁看见二爷的玉了啊!赶紧拿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麝月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劈在身上,晃了晃,扶住了额头,好容易小心翼翼的走到今天,只等着二爷成了亲,二奶奶过了门,她们这些伺候二爷的人也能过了明路,谁曾想,临了临了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麝月强撑着精神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找啊!左右不过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了便罢,若找不到,这一屋子的丫鬟也不够赔的!”
顿时,怡红院内忙作一团,地毯下,炕沿边上,桌子底下,都翻了个底朝天,原本整齐有序的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贾母和王夫人原本喜气洋洋的等着宝玉,却忽然听到怡红院来报,说宝二爷不大对。贾母和王夫人心中一紧,赶紧过来看看,一进门,就看见怡红院里乱成一团!
王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贾母也是如此。鸳鸯见了,皱了皱眉,随即朗声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喜的日子,做什么妖呢!”
麝月等人听后,猛然回头,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老太太,太太,奴婢该死!奴婢辜负了老太太和太太的信任!二爷的玉丢了!”
贾母和王夫人听后,如丧考妣,贾母身子晃了晃,差点晕了过去,鸳鸯一边死力搀扶着贾母,一边叫道:“快,快来人,将老太太扶到那边坐下!”
王夫人有心想过去搀扶贾母,可此时她也是浑身无力,依靠在彩云的怀里。
麝月等人赶紧上前去,将贾母和王夫人搀扶着坐下,又是一顿忙乱,揉胸,掐人中,喂水等等,贾母方才悠悠醒转,王夫人的状况也好了些。
此时,李纨、探春等也得到消息,纷纷赶了过来,贾政本不理这些俗务的,只管在书房里和请客们谈诗论画,可听闻宝玉的玉不见了,老太太因此晕了过去,也不得放下书画,赶了过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夫人醒过神来,厉声问道。今日是她宝玉的大好日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今天才出事!这不由得不让王夫人震怒!她甚至都能猜到是谁下得手!看着原本聪明伶俐的宝玉变成如今这样傻呆呆的样子,王夫人的心都要碎了。
麝月领着怡红院的众丫头跪在中间,麝月泣道:“昨晚按理说应该是奴婢值夜的,可奴婢前几日值夜时受了些风寒,怕传染给了二爷,就让碧痕顶上了。今儿一早,奴婢觉得好了些,再加上又是二爷的大日子,奴婢不能躲懒,就过来伺候二爷了。可和二爷说话时才发现,二爷情况不大对,只知道傻笑,一问三不知。奴婢觉得不对,就问碧痕和秋纹,她们二人说昨儿夜里歇下时二爷还好的很,还知道和丫头们说笑,可今日一早起来就是这样了。奴婢后来发现,二爷的玉不见了,碧痕说前儿晚上是她亲自收在二爷的枕下的,可是将床翻了个遍,无论如何也找不出来了。都是奴婢们该死,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二爷!”
贾母和王夫人看着只知道傻笑的贾宝玉心疼不已,怎么会这样!
李纨见状,眉头紧锁,“看来,宝玉的玉应该就在怡红院内,这样吧!让人好生找一找,老太太、太太,这里乱的很,不如先去秋爽斋坐坐。让周瑞家的带着些人,将这怡红院上上下下好好搜查一遍。”
探春却越出来说道:“大嫂子此话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