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驰此时正与一群手下官员进入到衡阳府重工钢铁公司进行考查。这里当初建厂时张大锤借用夏军的威势,跑马圈地,占了数千亩土地,划为工业区。
最初还空旷的厂区,如今已是繁华一片。这道也不难理解,自从孔驰开始筹建铁路开始,几乎所有在建的铁路,钢轨都从衡阳重工采购,虽然才铺设了不到一千公里的铁路,除了孔驰带回来的那部分铁轨和钢材,其他用于房屋和大量基础设施建设的钢材都是这里出去的。
从一开始的钢铁作坊,最后搬迁了一部分花桓县的设备,当然也从现代引进了一批过世的设备,在近千名技术工人努力下,还有当地征发的数万民工连续半年持续扩建。如今规模已经当初产量设计的二十倍,达到了年产二十万吨的规模。
只是现在没有全部开工,主要是铁矿石的供应不足,还煤炭的供应也比较紧缺,这些都要衡阳府的铁路修建好之后才能缓解。
这条铁路长达一千公里,十万人开山修路浦桥,孔驰动员了上万民兵部队看守和督促,此时新任路政厅厅长王普飞正带领下面数十名官员沿途监督。
衡阳重工的掌门人雷汉兴奋地陪在孔驰身边,介绍着一座座庞大的建筑群和里面的产品。
“夏王,这是最早建成的铸造厂,从最初的生产钢板和钢管开始起步,如今我们这个铸造厂已能铸造钢轨、炮钢和枪管等器物。上次的千吨水压机,冲压铸造大型钢板、钢梁和炮车底盘。如今正在大型蒸气机的基础上正在准备复制夏王从极西之地购回来的火车头。
孔驰点点头,走进铸造厂,他最赶兴趣的是想看一看火车高压蒸汽锅炉的铸造,一进铸造厂车间,一阵阵热浪朴面而来,在这里没有见到汽蒸汽锅炉的生产,而是看到一百多名工人,地忙碌地搬运跑动着。
车间的一个负责人见到进来一大群身着官服的人,最前头的两个人身着短挂一个是衡阳重工的大技师,另一位高大的不向样子。连忙迎了上来,向雷汉行了个礼,“厂长的您来了,我们正在分段合铸气缸。你先等一会!”
说完话那个负责人匆匆跑回到生产现场。随行官员见那个负责人把大家凉在那里,脸色一阵难看。不过孔驰此时却是笑盈盈的看着这些人忙碌,这人瞧见了孔驰的样子,顿时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雷汉已修炼成精的人物,那还看不出来,解释道:“夏王请别见怪,这种大型铸造须得一气合成,只要出一点差错,就会影响铸件生产的合格率,这样失误一次就会损失一千多两银子。”
那些随行地官员一听,立刻收起不满的情绪。没别的,谁不知道这些都是孔驰的产业,也是大部分军人分配红利的地方,孔驰这位爷在钱这方面虽然不怎么节俭。但是别看家大业大摆在那,平时花钱跟流水似地,但谁要是在他面前搞铺张浪费,那可就是在触这位爷地眉头。
那些贪污了几十两银子的人下场此时还历历在目,要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损失了上千两银子,孔驰当面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财政厅的官员绝对会找自己的麻烦。
孔驰在进入长沙的第一次高级官员积聚的大会上说过,虽然现在大家包里都不缺钱,但是这工业的发展关系到大家伙的钱袋子和生存地位,不该浪费的钱财要节省,这不是吝啬而是紧甚,我们虽然不穷,但一丝一毫都要花在刀韧上。
久而久之,上行下效,原本大部分官员都是穷苦人出身的官员也都养成这种的毛病。平时摆摆官威,但真要碰上花钱的事,都贼精贼精地!
雷汉笑着化解了这位官员的不满情绪,他算是正团级军中编制,也是上校一枚,和财政厅等行政处一地的主官平级,本就不在乎这个小官说什么,但是此时孔驰毕竟在这里,连忙转移话题笑道:
“夏王,这种工艺十分先进,数千年来头一次见到,要不是徐师傅是这方面几十年的行家,我们也不敢现在就打造的。这种分段合铸工艺是我们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手艺。其中最最精典的是武当山金顶上的那座铜殿。这是徐师傅的祖传手艺啦,他儿子都还差的远呢。”
徐师傅原本徐元庆,是衡阳地区有名的铁匠,这是被征召来的,徐元庆一上来就漏了一手,顿时被主管工业的张大锤视为天人,立马申请报备,成了衡阳府第一技师,待遇与营长平级,月俸三十两银子,还有二十两补贴,家中分的田地百亩,一下子就成了地主和富翁。
“当我们将这种工艺从民间发掘出来后,经过半年的试制,基本形成了一套铸造工艺。采用这种方法,要比焊接法更加节省成本,特别是在大型锅炉机的生产上,更具备优势。”雷汉顿了一顿,接着向孔驰说到。
就在这时铸造的关件时刻到来了,两炉钢水分别被十几名工人操纵机械臂提了出来,许多工人拿着干锅冲了上来,从炉中飞快地舀出钢水,快速回到各自的模具前。刚才的那位负责人,也就是徐元庆吼道:“入浆!”
各个模具前的工人开始缓缓向模具中倒入钢水。渐渐的注满模具后,倒浆的工人快速入下干锅。数人合力抬起模具底下的托座,跑向合铸地点。负责人这时向个将军一样,开始发号施令,“一二号就位,淋雨”
只见七八个人抬着一个大号的铸模,来到一处铁槽前将模具放下,这时头上面的喷淋装制开始向模具上淋水。
“停,就位!负责人一声高喊,数十名工人立刻冲上前,毫不理会浓浓的蒸气。将铸件模具抬到一处车间的一处深坑里摆放好。等在周围的几名工人,快速用铲子向坑中填埋。然后有一人跃进坑内,打开模具上面的盖子,查看模具里面铁水的情况。
忽然那人一跃出来,向负责人做了个手势,负责人高声喊道,三号四号就位,又冲上来两组人,在淋水处快速将模具进行冷确,待最上面的铁水冷确凝固后,快速把铸件模具抬到坑里,倒扣在一、二号模具上。
坑边的人继续填土。以此类推,一件件模具累加起来,当所有铸件全部放入坑里后,土坑也被填平。
那个负责人在次吼道,”开暗火。”
雷汉小声对孔驰说道:“这个部骤最是关件,合铸的密秘就在于这个坑中,坑的下面是个火炉,由于有土作为介质对热的传导较慢,可以使铸件受热均匀。合铸的部位犹如一体。这种一体铸造出来的缸体比焊接的缸体寿命长上一倍。在使用中受热性十分好。”
孔驰笑了笑,心道咱们老祖宗的智彗那是没得说,想想后世六十年代,多少工艺和设备都是这些老师傅靠着双手和经验锻造出来,值得敬佩。
“雷厂长,这种锅炉除了用于火车头,还能用到什么上面。”
“喔,夏王,你看我还忘说了。这是咱们仿制的锅炉,但是马力不大,只能在平路上跑跑,臣还有个想法,这机器每台预计1000马力,可以用到以前咱们造的那种小火轮上面,速度很快,用于巡逻和装货都是不错的。”
听到这孔驰脑袋一转,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以后的海军有心脏了。现在大部分军舰都是风帆战舰,速度受到了风力的影响,自己如果以后用上钢铁战舰,那么这海面上还有谁是自己军队的对手。
再加上速度快了很多,以后怒海争锋也算是有了利器。
雷汉说道:“夏王,这个合铸得两天多的时间才能完工,不如我把这个车间的负责人徐元庆给您叫过来。”
孔驰点点头,雷汉吼道:“徐师傅,过来一下。”
徐元庆正和一个工人说着什么,听到雷汉喊他,转过头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接着又和那个工人说了几句话,才跑过来。孔驰笑了笑,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对徐元庆的工作态度很满意。
雷汉对跑过来的徐元庆说道:“这位是咱们夏王殿下,您还领着夏王的军饷呢!”
徐元庆连忙下跪行礼,孔驰上前扶住他道:“你这是在工作岗位上就不拘这些礼节了。我来问你,这个合铸工艺让我看着很感兴趣。据我所知在商周的许多青铜大件上都有应用,你们是怎么想到把这种工艺应用到锅炉机本体上的。”
徐元庆恭敬地说道:“夏王,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在进厂之前还在张厅长下面的高工培训班学习过一段时间,说实话,夏王带回来那些东西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咱们工厂以前有几个大匠想要仿制,可惜的是焊接工艺不过关,除了很多毛病,于是我便请调到咱们铸造车间。”
“一是想从理论联系到实践,二是想从实践中找找原因。偶尔的一次机会我与车间的一个老工人聊天,从他口中听到了整体合铸工艺。我特意跑了一趟武当山考查了那里的铜殿之后,才明白以前总觉得这东西好像差了点火候,其实我们老祖宗的本事一点也不差。"
"只是许多先进的工艺都失传了,好在咱们培训的时候我特意的留意了一下,有项工艺和我家传的十分相似,我就想着能不能用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试一试。”
“于是我带了几个匠师一边查找古籍一边与车间的老工人探讨。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接触到了分段合铸工艺的皮毛。这一式还真成了,这不,张厅长还发给我们一张证书和两千两银子的奖励呢?”
“好,徐元庆是吧,果真是本王下面的大才,从现在起,待遇提升一级,和军中相若,本王再给你一块金牌,可以调动大量的人手研发制造,但你要小心些别把我们这个技术泄露出去,这是军事机密!”孔驰郑重的说到
徐元庆高兴的给孔驰磕了一个响头,迎接着下面工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就连雷汉此时也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