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不爱听。老弟,我跟你讲啊。”赵清风抬手用力拍拍洛天的肩膀,道:“虽然大道三千,但是不管再多的路,人只有两条腿,只能选一条走,是不是?”
洛天点了点头,道:“没错。”
赵清风继续道:“这功法就是通天路,你选对了,事半功倍。甚至走了****运,能选一条终南捷径。
选差了,那就是事倍功半,甚至是走上歪路,南辕北辙。越炼越傻。
这当中最可怕的是,这道儿不能换,你得一直走下去。等走到半道,发现不对,想换可就再也来不及了。”
洛天不由心中一沉:这功法看来最是坑人不过,一旦选错,终身失误~!
赵清风笑了笑,继续道:“这些还全都是小事儿,更重要的,事实上,最重要的就是这天了~!”
说着,伸手向着头顶上指了指,道:“这天机最是变幻莫测。
纵然是你事事顺心顺意,财侣地法,一样不缺,但是这天机运气少了,做一件错一件,越修越倒霉。”
洛天依稀间感到耳边传来了一声沉沉的叹息。显然是青影联想到了它自己的遭遇,一身修为尽废,只能依靠本名法宝保存灵识,能不能重新恢复还是未知之数。
赵清风丝毫未觉,继续道:“如果这气运到了,别说是修行不到,就是被人逼到跳崖自尽,说不定下面还有什么神仙洞窟,天学秘籍、绝世神果什么的莫大机缘在等着你。”
洛天心中不禁越发的沉重。
此时,赵清风道:“纵然你全然都有了,也能剑指大道。
但是那十丈软红,尘世牵绊,父母、兄弟、妻子、儿女,这些人哪一个是可以轻易割舍?
纵然有无上的大智慧,心坚如铁,挥剑尽斩情缘。到了度劫之时,天降大劫,面对那无上天劫,又有几人能成功度过,飞升仙界?”
洛天听他这讲述的重重困难,不由一阵的无语:这修行一道真是步步艰险,无比的困难。
赵清风伸手在他的肩头重重一拍,道:“老弟,你能五步成诗、满腹经纶,以你的才华,取个富贵荣华,简直就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美妾,金玉满堂,得意人生,何必去走那条艰险小路。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短短数十年的光阴,不过是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得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不然等到后悔,那可就太迟了……”
他一探手拿起了酒壶,乜视着洛天,道:“你现在还想要修道吗?”
洛天不由心神恍惚了一下:没错,以自己的能力,想在这个世界换一世的富贵真是太容易了。
就算真的起兵造反,登基称帝。估计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又何必非要挤那一条危险的不归路?
一时之间,他不禁犹豫了起来。
旁边青影心中一阵的焦急,但随即却是一声叹息:毕竟路是自己走的~!
然后默不出声的等着他的答案。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依稀间有其他房间的喧闹声隔着木板传了进来,反而更加衫托出房间里的寂静。
过了许多,洛天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道:“我选长生。”
前世就是小富即安,注重享乐。面对着困难,总是首选退缩,结果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一事无成。
这一次,总得要做些什么才行。不管多少的艰难险阻,我必毅然前行。无论雨雪风霜,我必毅然前行,唯有如此,方才不负此生。
听了他的答案,赵清风沉默了片刻,随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随后举起酒壶一饮而尽,道:“漫漫路,无量劫,自今日始,望道友此行珍重,不要后悔~!”
说完,将酒壶往地上重重一摔,立时溅起了一地的碎珠。
他仰天大笑三声,随即一甩袍袖,出门而去。
虽然衣衫有些破旧,但是此时行来,却是长衣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出尘脱俗的味道。
洛天站在窗口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融入了夜色,消失不见,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仅从赵清风的话就可以知道,天道艰难,可见一斑。可是自己却还是选了这条路。
此时此刻,微风扑面,他突然有一种想要一醉方休的感觉。
此时,有伙计从打开的房门探过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房间中的情形。
洛天看着桌子上狼藉的杯盘,当下用力一挥,道:“小二,把这撤下去,再给我上一桌酒菜。”
那伙计不由一怔,失声道:“再上一桌……”
洛天看着他的脸色,顿时醒悟:这些可全都是楼里的大厨请客。虽然他工钱不低,但是自己这样做,有吃大户的嫌疑。
他当下摆了摆手,道:“这一桌,不要你们大厨掏钱。等一下,我喝多了,给你们酒楼写首诗来顶饭钱,而且保证老长老长的,让你们掌柜的偷偷蹲墙角美去。”
那伙计不由咧了咧嘴:这位爷倒是真不谦虚,什么大话都敢往外吹。
但是做为普通百姓,对于文人都是有一定的畏惧,更别提,面对着这位还是五步成诗,笑骂贪官的狠角色。
他犹豫了一下,当即回去禀报了掌柜。
那掌柜登时一阵的无奈:这位小爷是吃定自己了。有心想撵,但是他却有赵清风的面子,而且还搭上了酒楼里的大厨。
那两位爷,不管是谁,他都惹不起。
更别提,那位小爷也是死瘟生一个,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不久之前,还叫喊着,要写一首诗出来,把酒楼给弄倒了。
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最终发现,自己着实是惹不起,因此上,咧着嘴,生生答应了下来。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洛天挑刺,还特意挑了两壶好酒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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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洛天从沉梦中醒来,只感到头脑一阵阵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拿着一个大锤……,不,好几个大锤,重重的敲着自己的脑仁一样。
他不由痛苦的**了一声,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乌青眼,脑袋上包着白布的家伙,洛天顿时吓了一跳:虾,这么丑,什么东西?
随即就听那人道:“爷,您终于醒了?起来洗洗脸吧。”
洛天顿时松了口气,这声音是昨天那个小二的。
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然后坐了起来,随即发觉,这是一个客房。不由一阵的奇怪,记得昨天在包间里喝酒来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此时,那伙计递了热毛巾过来,陪着笑,道:“爷,您昨夜里是在我们酒楼喝酒来着,这不是多了吗。就在这后面的客房休息了。”
洛天接过毛巾,用力的在脸上擦了擦,这才感到头痛好像轻了一点儿,但是却依然无法思考,根本想不起昨夜里的事情,当下道:“对了,你脑袋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那伙计咧着嘴,苦笑了一下,道:“爷,您还好意思说,你当时喝多了之后,非要小的陪着,我刚一犹豫,您老就一拳把我眼睛给揍了。”
洛天愕然一愣,转头看了看他,随即喃喃的道:“以前我喝多了没这毛病啊?”
他顿了一下,看着伙计脑袋上缠着的白布,小心翼翼的道:“这头上也是我当时打的?”
那伙计倒也老实,摇了摇头,道:“不是。”
洛天当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嘛。
随即就听那伙计接着道:“这是后来,您写了诗之后,非要找姑娘,看什么脱衣舞。
当时都半夜了,再说咱们这儿的院子也没听说过有谁会跳这种舞,所以小的就斗胆拦一下。
您当时一个酒坛子就砸下来,给我开了。”
洛天顿时一阵的羞愧。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啊兄弟,这是我喝多了,真是抱歉。”
那伙计却是吓的连连摆手,道:“爷,爷,您别这么说,能伺侯您,是小的福气。店里的好几个人抢着要来伺候您,还拿银子跟我换,我都没有答应。
当时我可看了,你那诗写的真是溜溜的,真是文曲星下凡一样。”
说着,一脸崇拜的看着洛天——他家老爷可是举子出身,能让他说出这话来,这诗人可想有多厉害了。
洛天一愣,刚要张口询问,随即就感到一阵头痛袭来,他以手按着额头,等了好一阵子,这才问道:“我写诗了,写了什么诗?”
PS:零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