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颇为懊恼的**羽,端木蓉抿了抿嘴唇,心中不禁感到一丝伤感,她十分理解这种无能为力的失落,在这人吃人的时代,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当初自己看着师傅仙逝时不也是这般哀痛?
只是她眼中的**羽不该这样丧气,心念至此,端木蓉不禁走近**羽的身旁,一把握住**羽的手,柔声说道:
“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羽你别忘了,你可是说过的,你永远也不会成为失败者的,这点小挫折又如何能打败你?再说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嗯?”
望着一脸认真的端木蓉,**羽心中一时是百感交集,他痛恨自己的没用,却也庆幸吾道不孤!人生难得一知己,自己在这条不归路上有这么个红颜,此生足矣!
一时间,**羽好似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或许自己一直以来在周天星辰殿的“压迫”下寻找所谓星辰化身的任务根本就是个错误。自己不正是因为潜意识中一直都有抵触才未曾真正全身心投入,外加那可笑的优越感,才使得局面越来越被动。
想到这,**羽只觉得心中越发清明!
”没错,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可以输,但我绝不会失败!我不会允许我所珍爱的一切被毁坏!“
说到这,**羽猛地站起身来,一股由内而生的自信充斥其中,同时一把反握住端木蓉的小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端木蓉。
”蓉姑娘,谢谢!“
“你……你干什么,放手!”一抹殷红袭上了端木蓉的脸颊,端木蓉颇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羽的目光。
只是端木蓉的羞涩大概是给瞎子看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羽只是抓紧端木蓉的小手,同时冷冷地回头望了眼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墨家众人,沉声道:
”你们就打算这么认输了吗?看来我看错你们了,长江后浪未必能推前浪,什么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看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初墨子老前辈是何等的了不得,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建立了如今的墨家,可你们……“
**羽不禁摇了摇头,故作叹息道:”可你们不仅将偌大的墨家败家到如今这种局面,甚至连重新站起来的勇气也没了!背叛又如何?他们既然选择背叛,那他们就不再是朋友!输又如何?常胜不败的那已经不再是人了!
当初墨子老前辈不也曾处处碰壁?只是没想到他的后人却是这么的没用!可怜,可恨!也难怪墨家一夜沦为丧家之犬!蓉姑娘,你还是赶快给他们治下伤吧!都说好似还不如赖活着,反正他们也已经是群没用的废物了!“
“你说谁是废物?老子当初杀秦兵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窝在哪个山疙瘩里面。”
本就一肚子火的丁胖子听到**羽这话顿时火大了,不顾身上的伤势猛地站起,死死望着**羽,似乎只要**羽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要来玩命。
“谁是废物谁心里清楚,你们有能耐倒是把儒家给拉下水呀!”
**羽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继续自己的讽刺。
“哼!你**羽又是什么好货色?你有能力又岂会和我们在一起?”
本就年少轻狂的少羽虽然此时已经清楚石兰的事可能真的和**羽没有关系,但心中的成见却不可能一下子抹除,外加被**羽这么一激,顿时大声叫嚷起来。
“我**羽又岂敢跟诸位相提并论?不过你们可敢和我打个赌?”
心知自己和墨家诸位虽然绑在了一条船上,但终究是貌合神离,与其恬不知耻,费心费力的交好如今这个七零八碎的墨家,倒不如将墨家最后一点潜力也榨干算了。
毕竟如今墨家虽然上层是死的死,背叛的背叛,只剩下这大猫小猫几只,但作为曾经诸子百家中的顶尖,更是以兼爱为宗旨的墨家拥有广大下层人民的支持。
再加上掌握楚国残部大部分力量的项氏一族,虽然推翻秦国是有很大难度,但想要给儒家添些麻烦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心念至此,**羽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自己的激将大法。
如果是平常,**羽这并不怎么高明的激将法是万万起不到太大作用的,但如今的墨家几位统领,班大师已经是重度残疾,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他是完全不为过。
丁胖子一向是地下人员,如今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而剩下的墨家名义上巨子天明又是少不更事,连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摸不着头脑,还在苦苦寻觅着大叔的身影。
至于剩下的少羽还没有走出年少轻狂的时候,范先生虽然是难得的谋士却也无力改变大局。
“什么赌?”
少羽满是不服气的望着**羽。
“就赌我们谁先取得儒家的那个铜盒!”
看着鱼儿已经上钩,自己多了一群可以利用的炮灰,**羽心中的郁闷是稍稍减弱。
“好,不过有赌就要有赌注,如果我们先取得那个铜盒的话……”
少羽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一步步落入**羽的魔爪中,信心满满的提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赌注。
……
“子聪,这深更半夜的你是要去哪?”
桑海城,儒家,小圣贤庄内,一身浅蓝色长袍的张良望着经过自己书房的一道身影说道。
“回三师公的话,子聪读书时心中有一疑惑难解,以致夜不能寐,又恐打扰了师公,故在此徘徊不定!”
听到张良的问话,那人影顿时停住,连忙回身行礼道,那人岂不正是儒家弟子子聪!
“哦?不知是什么疑惑?”
整天被各种阴谋论袭击的张良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兴趣大增。
“此时夜色已深,子聪还是不打扰师公了。”
那儒家弟子深更半夜的到处乱窜本就不正常,尤其在这儒家全面戒严的时刻,又岂是真的想要来求知。
“是吗?子聪,今日事,今日毕,这道理你可是忘了?”
张良很清楚自家儒家弟子并不是各个都是宁死不屈的,经历过背叛的张良虽说不上如惊弓之鸟,却也是时时留个心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弟子,暗中却是戒备起来。
“是,弟子受教了,三师公,弟子今日在翻我儒家典籍时发现……”
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错了的子聪一边缓缓说着自己的疑问,一边不动声色的靠近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