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师傅被召去看皇上,走时已嘱咐晚歌不要乱跑,可年幼的晚歌还是小孩子脾气,第一次来到偌大的皇宫,好奇心自是按不住,师父的话刚从左耳进便又从右耳出了。
她躲过众侍卫的视线,跑到御花园里,想着可以在树上好好睡一个午觉,还可以借此偷懒,自然开心得在心底偷笑。
手脚利索地上树,只差一步便可以爬上那根粗犷的树枝,不想头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你是谁?竟敢打扰本太子休息!”
晚歌被吓到,手一松,便噗通一声摔在草坪上。她艰难地坐起身,全身的骨头仿佛散了架,痛得她眼泪流了出来。
她本以为那个在树上的人会来扶她一下,好歹他也算是个罪魁祸首,可他非但没有上前来帮忙的样子,反而嘲讽她:“真是像个猪,连爬树都不会。”
她气急,朝他喊道:“明明是你吓到了我,我怎么不会爬树了!”
“你到底是谁,不知道这是本太子的地么?”
晚歌正处于气头上,没怎么思考就把话说了出来:“太子有什么了不起!最后做不做皇帝还不知道呢!当心你被废黜!”
他听了,倒也没有恼怒,跳下树,步步逼近晚歌,擎住她的下巴,道:“生得不错的小脸,可这嘴真是该打。”
晚歌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听到动静的婢女,慌忙跑来,双腿跪地:“奴婢知错,没好好看着。还请太子恕罪。”
“她是谁?”
“回太子,这是司徒大夫的徒弟。”
听到她的身份,他莞尔一笑:“哦~我说呢,宫中怎会有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回过神的晚歌,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我……我……”本想请罪,可刚刚他对自己的态度实在让人气愤,又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年龄,她又在宫外生活惯了,那所谓的自尊跑了出来,让她说不出话。
见她咬着自己的下唇,那双清澈的眸里隐隐透着倔强,这让生活在宫中,处处被人惯着的他感到好奇,顿时对晚歌充满了兴趣。
“我叫云臻,你呢?”
“晚歌……”
“小晚,为师不过离开一会,怎么又乱跑。”青云的眼光目及一旁的太子,忙作揖,道:“不知太子在此,还请太子恕罪。在下司徒青云,见过太子。”
见师傅来了,晚歌忙跑到师傅身后,双手拉着师傅的衣袖,露出半个脑袋,看着云臻。
“我父皇病情如何?”
“回太子,这病怕是有些时日了,依在下的能力,只能缓解病情,恐怕除不了根了。”
“是么,连司徒大夫都治不了这病么……”云臻的目光变得深沉,没有了刚才的笑意,“父皇还有多少时日?”
青云一惊,这不孝之话若是被听到了,定是被斩:“回太子,怕是最多能拖两年。”
“那就有劳司徒大夫了。”说完,便离开了御花园。
晚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涌起什么心绪。
那时的她不曾想过他们之间竟会有那么多的牵绊,只是现在再回忆起来,她唯希望的便是那日好好听师傅的话,没有遇见他。
……
云臻步入太和殿,一挥手,令众侍卫下去,道:“拜托将军的事,可有查清楚?”
齐落作揖,回道:“查清楚了,当年玉池国宰相被夺权后,并没有被杀,他逃了出来,暗中拉拢人脉,欲江山重起,当年之事尉迟晚枫并不知晓。”
“是么……”云臻下意识去抚那块系在腰间的玉佩,可触到的却是自己的衣衫,“此事就此结束,将军不必再查。”
“是,属下告退。”
太和殿一时寂静下来,云臻闭眼,心底涌起的不知是失落还是怒意,抑或两者皆有。
晚歌,你想怎么做,我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