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凌馨就草草的扯过自己的裙角,将余枫淌血的伤口草草的包扎一番,就混入了树林深处。
余枫看着凌馨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前晃荡不定的日光模糊了他的视线,忽然,一片苍白袭来,余枫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入夜——
再等余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余枫的面前生着一小堆的炭火。
凌馨则坐在一旁烤着从水里抓来的小鱼。
看道余枫醒来,凌馨快步走去,道:“怎么样?好点了么?”
“嗯,好多了。”说着,余枫还下意识的去握握自己手上的手臂,好像能用上劲了。
“肚子饿了吧,吃些东西吧。”
说着,凌馨就给余枫拿来一只烤鱼。
余枫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馨,“这些……这些都是你弄的么?”
“是啊。”凌馨点点头,把烤鱼放在鼻前闻了闻,“哇,好香啊。”
“你怎么做到的?”余枫拧着眉看凌馨,这样一个从下娇生惯养,后来又进了皇宫的小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凌馨傻傻的笑笑,“给你,快吃吧。”
余枫接过烤鱼,眼睛却不小心的看见了凌馨带着暗红的指尖。
“这是……”
余枫刚想问什么,凌馨却慌忙的抽回手指,道:“唔,我要吃咯。”
那起鱼,凌馨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是不是捕鱼的时候弄伤的?”余枫一阵见血的问。
“真的是极美味的,你也吃吧。”凌馨继续绕开话题说。
“把你的手给我。”余枫伸出手,口吻不可回绝。
凌馨不理余枫,美美的吃着鱼,其实心里有些害怕。
突然,余枫伸手霸道的拽过凌馨的手。
“呀,你干什么啊?”凌馨惊呼,想要把手再抽回去。
余枫牢牢的握着凌馨的纤纤玉指,借着跳动的火光,仔细打量着上面。
只见凌馨细嫩的手指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余枫看的出,有被草药弄伤的,也有的是在捕鱼时弄伤的。
“疼么?”余枫心疼的看着凌馨,问。
“不啊。”凌馨摇头,其实刚弄伤的时候确实很疼,凌馨也躲在溪边哭了好久。
“哎,真是让你受苦了。”
说着,余枫就把凌馨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吹拂着。
一阵暖暖的温热涌入心口,凌馨忽然发现和余枫在一起,她除了感动,就剩感动了。
后来,凌馨和余枫在荒野间的农庄里定居了下来,凌馨小心翼翼的照顾这余枫的伤口,生怕会因为一点点的处理不当,而害得余枫失去这条手臂。
凌馨每日洗衣做饭,余枫身子好点了以后就会外出打猎。
两人过的日子虽然不能和在都城的时候相比,却也怡然自得,活得乐呵。
久而久之的相处,余枫对凌馨动了真心,而凌馨也对余枫有了微妙不清的依恋感觉,二人都忘记了要会都城的打算,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
与此同时,胡茬男对他们的搜索还没有停下,看到自己的兄弟们,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胡茬男一边在搜寻着余枫和凌馨的同时,一边在江湖上结交着鼠类、败类,壮大自己的势力,为姬贵人苦苦卖命着……
一年之后,皇宫——
“翠芝,”月光下的含烟面带愁容,“不知姐姐现在身处宫外,是否确实已事事如心如意了。”
“娘娘,现在的您也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皇上虽然现在甚是宠爱娘娘,只是娘娘您现在身怀龙裔,无法侍寝,万一哪日若是被姬贵人等邀了宠去,您的日子也会不好过了,势必也会影响小主她在宫外的生活。“
是啊。
如昭容娘娘费尽心机逃出宫去,或许是对于看过了宫中种种事端的女子们最好的解脱。如今的卲含烟突然也心生了一丝丝的羡慕。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身处深闺,身不由己。
况且,自己的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柳含烟有这样的命来侍奉他,如果突然让她不要再在宫中待下去了,柳含烟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许,也就生来就是爱慕这样的生活,又羡慕着自由的生活吧。
翠芝搀扶着卲含烟小心翼翼的走去。
月光迎着荷花池里荷花,甚是好看和娇艳。
宫里是处处有荷花的,因为皇上的喜欢。
就像宫里处处都有不一样的女人,她们像荷花一样开在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是因着皇上的喜欢。
只是女人们比荷花更怕自己会凋零,怕自己艳不过其它。
“翠芝,你看这塘里的荷花,多像这宫中的妃嫔,各个娇艳无比,争着抢着向世人献媚。”卲含烟紧锁眉头,说着说着竟苦笑起来。
“娘娘是最娇艳的一朵。”翠芝看出主子眉宇间的忧伤,赶紧说起俏皮话哄她开心。
“你呀,只会哄我。不过倒也真是让我欢欣不少。”卲含烟牵了翠芝的手,两人朝回潇雨阁的路缓缓走去。
“哎呀!”卲含烟失足滑到。
“娘娘!”翠芝更是吓得不轻,赶紧上去搀扶柳含烟。
“痛……翠芝,我好痛……”
潇雨阁挤满了太医和侍奉的宫女,因为跌倒,已经临近产期的卲含烟临盆。
“今日若不能保邵荣华母子平安,朕要了你们脑袋!”闻讯火速赶来的皇上大发雷霆,更是给太医院的太医们下了死命令。
“是谁!今日在含烟一旁侍候竟让她不慎失足!”
见皇上龙颜大怒,翠芝双膝跪地,惊恐万分的她竟说不出一句话。
“给朕拉去慎行司!”
“皇上!奴婢深知自己罪该万死,奴婢没有照顾好主子竟让主子出此意外现在受此折磨,都是奴婢的错!皇上!”翠芝早已哭成泪人,“但请皇上留奴婢一条薄命侍奉娘娘分娩,为娘娘洗去多一份痛苦啊皇上!”
“大胆!因为你的不小心害的邵容华如此辛苦还敢为自己求情!”一旁的姬贵人煽风点火。
“皇上,翠芝毕竟是邵容华身边最得力的婢女,暂且留她侍奉娘娘到诞下龙子再拉去慎行司也不迟啊皇上!”高公公在一旁为翠芝求情。
“好,朕就暂且留你,若是含烟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一点不安朕要你们一起陪葬!”
想来龙宇本就子嗣稀少,这次若是含烟的孩子再有差池,真真是难以接受的。
潇雨阁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众人都在担忧娘娘和龙子的安危,更担忧自己是否会性命难保。
翠芝哭红了眼睛,在太医身旁看着主子受尽折磨。她也实在是想不通,好好的怎么就滑了一跤呢?
“生了!皇子!是一位皇子!”潇雨阁响起一阵婴孩的啼哭。
“真的吗?朕果真多了一皇子吗?”龙宇的眼里写满了担忧和惊喜相互掺杂的复杂情绪。
“娘娘和小皇子母子平安!只是娘娘因为早产还略有虚弱,暂时没有醒,明日便可几无大碍。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哈哈,朕喜得皇子了!”
一旁的翠芝终于瘫软在地,皇上激动难耐也暂时忘记了要惩处她的事。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宫中奴才丫头和太医们跪成一片像皇上贺喜。整个潇雨阁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欢喜中。
夜已经深了。宫中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一个新的生命到来,想必是会让今夜的宫中许多人都无法入睡了。
“翠芝,”第二天清晨,卲含烟终于是醒了过来。
“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娘娘!”在床边守了一夜的翠芝看到容华醒过来一下子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小心才让娘娘受惊受苦了!”说着说着翠芝哭得更凶了。
“我的孩子呢?翠芝。我的孩子还好不好?”卲含烟面色惨白,还担忧着自己的孩子。
“小皇子一切平安!”
“小皇子?”卲含烟激动起来,“你是说我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吗?”
“是啊娘娘,娘娘您生下的是个皇子,因为您昨晚身子虚弱,小皇子昨晚是由皇子所的奶妈照看的,刚刚抱去皇上那里了,一会儿您就能见到他了!”翠芝说着又忍不住眼圈泛红。
听到这话,卲含烟终于放松了紧张的身体躺了下去,她别过头,闭上眼睛,长呼了一口气。
“翠芝,”
“奴婢在,”
“有人要害我,翠芝……”说完,卲含烟留下泪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眼里滴滴滑落,顺着她疲惫憔悴的面颊,流进丝丝的头发,就像流进丝丝的忧虑。
翠芝听此,支走了在旁侍候的几个丫头,“娘娘也觉得事有蹊跷?”
“昨日你我走的好好的,突觉脚下甚滑,待我反应过来已经狠狠地摔倒了。荷花池旁的小路都是六棱石子铺就,最是防滑,怎么就会滑倒呢?”
“皇上驾到!”门外太监禀报。卲含烟忙擦干泪水躺平,翠芝也装作若无其事在一旁侍奉。
“含烟,你可是醒了!你平安朕便安心。”龙宇大步走进潇雨阁,走到她的床边,轻轻坐下,握握住她的手。
“怎么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