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在得到允许之后接过冬青递来的绢帕盖在萧语馨的手腕上,仔细的把起脉来。
萧语馨任由他为自己把脉,眼睛看向地上的两个狼狈的身影,淡漠的向风轻说:“风叔叔,可否借馨儿两人,馨儿要将这两个谋害主子的贱婢给打杀了,以正我国公府的声名。”
国公府的声名这几个字一出,所有国公府的奴仆们全都浑身打颤。只要这馨兰苑里的事情传回到国公府,那等待他们的必定是与芍药杜鹃一样的下场,更严重的怕是会连累家人。
“小姐英明。”反应快的奴婢马上跪倒在地。
一众奴仆纷纷跟着跪下,向萧语馨表着忠心。
风轻看着这一出,心中有点惊讶于萧语馨的聪慧,单单这样一句话就将所有不将她放眼里,欺主的奴仆们给收拾了。这样的手段可不象十年来一直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萧语馨能够做得出来的。难道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点?
不过他心里疑惑归疑惑,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半点,只是吩咐侍卫长:“安排两个得力的帮萧小姐行刑。”
侍卫长领命后马上指派了两个侍卫上前将芍药与杜鹃压制在地上,不用吩咐便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芍药与杜鹃动弹不得,嘴里除了不断的求饶就只剩下惨叫了。
行刑的侍卫没有受凄厉的惨叫声影响,下手还是一样的重且快,两人很快的身上便染满了血迹,叫喊声更是声嘶力竭得让人心头狂颤。
风轻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思绪翻飞。语馨是她的女儿,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的,却让她这十年来遭受了这些该死的贱婢的欺侮,心中早已是存了愧疚之意,如今难得小丫头开窍不再护着这些下人,他倒是乐得顺水推舟的惩罚于她们。
馨兰苑的下人们看着这一幕血腥的场面,个个是噤若寒蝉,身子禁不住的轻轻颤抖,心里对自己平时参与到欺侮主子的行为后悔不已。
直到,在两声惨烈的叫声后,侍卫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禀告:“禀,两人已经断气。”
“嘶!”一众下人与院门外的人同时的倒抽一口凉气,眼带惊恐的看着那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国公府的下人?”忽然一个凛冽的声音从院门外的人群中传出。
萧语馨看着来人,激动的猛一起身,却因为无力而再次跌坐在轿里,用虚弱的声音喊道:“娘!”
花无瑕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顺着声音看去,在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时,心一抽痛,什么也顾不上便快步的上前,一把将萧语馨拥进怀里:“馨儿,我的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的声音带着心痛与急切,听得萧语馨是眼睛一酸,隔了一世再重逢,又回到了久违的温暖的怀抱,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哭啊,我的馨儿,到底是怎么了?快告诉娘。任何事,娘亲都可为你做主的。”花无瑕以为是百花谷的人欺负了自己的女儿,一边用手轻拍萧语馨的后背安抚她,一边是杏眼圆睁怒瞪风轻。
风轻一脸的尴尬,百口莫辩。
倒是子青上前一步::“禀萧夫人,奴婢冬青,事情是这样的。这两个婢子因为推小姐下水欲害小姐性命而由小姐下令杖毙的。至于行刑的侍卫是萧小姐向百花谷借用的,如有得罪僭越之处还请萧夫人原谅风谷主的一片维护之心。”
花无瑕一听,一双杏眼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杜鹃和芍药,略带歉意地又看了眼风轻,的正想问萧语馨事情是否就如此。萧语馨精神一松,刚才一直强撑的身体再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花无瑕顿时吓得脸色刷白,赶紧的招呼自己的丫环上前将萧语馨抱回房间。
风轻淡淡的挑了挑眉,对子青吩咐:“子青,你去为萧小姐再把把脉,将结果如实的禀告萧夫人。”说完的拂衣摆就翩然离去。
花无瑕一进到房间里,看到自己的贴身丫环花蕊与花芝早已手脚麻利的为萧语馨换上干净的衣物,并为她盖上厚厚的锦被后才稍稍的吁了口气。
“萧夫人,子青奉谷主之命来为小姐诊治。”子青恭敬的站在房门外,低垂着头,朗声的向房里的花无瑕请示。
“大夫,请进。”花无瑕向花芝使了个眼色,花芝点头,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请子青进来。
子青进房后在丫环的安排下执起从锦被里露出的一只瘦弱的小手,再次为萧语馨把脉,脸色却是慢慢的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