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殿下,臣女不过是想要去更衣,请一位宫女姐姐带的路,不知为何那个姐姐竟将臣女带到了这里来,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原谅。”萧语馨强忍住想上前糊她一脸的冲动,软声细语的辩解。
“哼,胡说,本公主怎么没看到什么宫女,你分明就是意图不轨,自己偷偷的在皇宫里乱逛,难道是想要刺探些什么?”六公主继续相逼,并没有因为萧语馨的低声软语而有半分的收敛,反而是越加的嚣张起来。
“就是,刚才臣女分明看到她将那宫女支走,臣女与姐姐本来想要提醒她不能乱走乱查看的,可她却是恐吓臣女与姐姐,说要向皇上告状,诬陷臣女们对皇上不敬,臣女便只得离开,没想到她竟然真的鬼鬼祟祟的在到处查看,依臣女看,想要对皇上不敬,想要危害皇上的人是她才对。”钱鸢清瞪了一眼萧语馨,对六公主馋言。
“大胆,来人,将这个意图刺探皇宫消息的奸细给我抓住。”十一皇子听了钱鸢清的话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呯的一声响。
声响刚落,凉亭外便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明显的有不少的人往这边过来。
萧语馨立刻站起来,转身就面向自己走进来的那一面,警惕的看着凉亭外。
“殿下,臣女的确是只想去更衣,也没有刺探皇宫的意图,还请殿下明察。”此时她心里有千万只某马狂奔而过,想过被刁难,却不想竟然是这么大的手笔刁难。
心里焦急的想着对策,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害怕与紧张的情绪,且朗声的申诉着自己的清白,她不能够让人觉得她有半分的意图不臣之心,不然的话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歹毒,她与她们之间并无大的过节,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墨元生或者上次皇后算计的事情,这些人的报复也太狠了点。
“哼,不用狡辩了,我们这里有人证可以证明你就是存心想要刺探皇宫消息的,且你说的被一个宫女带来的,那你便将那个宫女找出来为你们做证,找不出来,那便是你在说谎想要逃脱罪名。”六公主倒是伶牙俐齿的反驳,她们是笃定在如此漆黑的晚上,想要从几千名穿着差不多的宫女里找出一个人来,想来就算是萧语馨有那个眼力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殿下,请问是否直接拿下?”这时,一个侍卫走进凉亭,抽出手里的佩剑指向萧语馨,面向十一皇子问。
“是,先将她拿下,押进刑狱司审问,审问出结果了便将之呈给父皇。”十一皇子年纪虽小,但身上很有皇家气势,冷冷的瞪着萧语馨残酷的下令。
“刑狱司?这……”侍卫一听,拿剑的手抖了一下,愕然的看着十一皇子,再看看萧语馨,很是犹豫。
刑狱司在轩辕皇朝里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是由太高祖皇上轩辕狱一手设立的,为的是将一些犯了法的大臣拷问出他们的罪证,且某些罪名还可行驶先斩后报的权利,当时在刚刚建立新的皇朝,而朝堂上大部分是前朝遗臣的时候是非常有用的,毕竟铁血手段才能整治那些仍然存有异心的臣子,是以这刑狱司在刚刚建立之初便已经是带来了好一阵的腥风血雨,整个皇朝是闻之色变,每个臣子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半分不敢逾越。
可轩辕皇朝建立之初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四代,而轩辕幂光是第五代的帝君了,这刑狱司的作用也从刚开始的不管什么人,只要是皇上有半分怀疑的都可以将之拘进去拷问一番,到如今,每一个新皇登基都明白刑狱司的厉害之处,而那些臣子们对其当然是很忌惮。
因而每一朝帝君登基,臣子们均是在极力的想要削弱刑狱司的权力与作用,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在上一代皇上登基后十几年里,刑狱司被冷落,几乎是形同虚设,眼看臣子们的努力就要取得成果了,却被现任刑狱司的督统在这一代帝皇夺嫡之时为轩辕幂光拼尽了全力,几乎将刑狱司几代人的积累势力全部拼上,并在他登基时为他稳固朝堂上的不稳立下了汗马功劳。
轩辕幂光是个性格暴戾的皇帝,他奉行的宗旨是唯我独尊,不管是什么事,什么人,只要是他认定的,那便只能按他认定的去做,朝堂上的大臣如果有反对的,不识时务的,总是会收到皇帝的秋后算账对待,想要实行这一独尊的政权,那么需要的便是刑狱司这样的地方来为他做出震慑。
但是一般的罪名,轩辕幂光是不会动用刑狱司的,且刑狱司也是只听命于皇上的,任何人想要插手进去都是不可能,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将人送进刑狱司的。
是以,那个侍卫听到十一皇子如此说,一时间竟有点不知如何办,面前的这个女子脸上没有半分心虚害怕的表情,有的只是一脸的淡定与沉静,根本就不象殿下们所说的那种想要刺探消息的奸细的表现。
侍卫手下犹豫了,便没有马上上前将萧语馨给制住。
“你干什么,为什么不将她拿下,是不是你与她是一伙的?来人,将这两人一起给本殿拿下。”十一皇子眼睛轱辘辘的转了转,见那侍卫竟然不听他的命令,恼怒的大喝。
“是,殿下。”外面守着的几个侍卫听到十一皇子的命令,马上便冲了进来,将萧语馨与那个侍卫团团围住。
“殿下?”手持剑指着萧语馨的侍卫愕然看向十一皇子。
“这位大哥,你太实诚了。皇子是什么人?是皇上的儿子,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的儿子,你的忠诚在他看来是应该的,但你只要稍有反抗,那便是侵犯了他的权威,在他的眼里,你这种小侍卫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萧语馨好想抚额,这个侍卫大哥实在是太单纯了,单纯到她忍不住的出声指点。
听到她这番话的人不仅是面前的侍卫,还有围着他们的侍卫和守在一旁的奴仆们,萧语馨说这番话为的是想要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方便她在手底下做些准备。
自从她重生以来,她便很珍惜生命,因此在为保命的前提下,她可是利用自己的毒术及医术做了好多的准备,在她的全身上下,任何一处均可以取到毒药,解药,甚至保命的武器,所以在此时她并不担心自己会逃脱不得。更何况她明明就感觉得到在她身后跟着有几个人的气息,那些人对她没有任何的恶意,想来只是单纯的想要探知一下她的情况而已,她在赌,那些派来跟踪她的人会很快的收到消息来救她。
所以她唯一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并且在这段时间保全自己不受伤害。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侍卫与其他围着他们的侍卫都一瞬的晃神,明显的她的话被他们听进去了,这也让这些原本是忠心耿耿的侍卫们奴仆们生出了一丝的怀疑。
看着他们脸上一闪而过的怀疑,萧语馨知道自己成功了,双手藏在衣袖里悄悄的摸索着,她的身子背对着六公主她们,而站在她身前的侍卫们又有点晃神,所以她成功的从身上摸到了两种有用的药。
左手小拇指的指甲里散落了一些黑色的药粉,很快的便消散在她的衣裙上,在光线并不算太好的凉亭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却是她用来保命的一种最有效的药粉。
右手与左手手掌各沾上了两种药粉,只要两种药粉接触到,那便会散发出一种类似于花香的香味,让闻到的人都会产生一种幻觉,一种很轻微的幻觉,却是能够为她争取到能够从这里逃脱的时间。
而她刚才弹落的黑色药粉却是这种致幻药的解药,只需要一丁点便可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不受它的影响。
她身上有着不下十种药,每种药交叉作用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有杀人的,也有救人的,不过目前看来,她只需要逃开这里就好,至于其他的,只要没有证据,谁又能耐她何。
“哼,你们少听她啰嗦,还不快点将她给绑起来。”六公主忍不住了,从身边的宫女手里接过自己常用的一条鞭子,对着萧语馨的后背就一甩。
她的这根鞭子很是讲究,是由蚕丝配合了金丝编织而成,柔韧度与结实度都很强,在鞭梢处还有一排排的小小的倒钩,且整根鞭子都浸过一种药水,只要被它抽中,除了会被勾得皮开肉绽之外,那伤口上还会沾上那种药水,那药水能够使伤口无法愈合,一直溃烂下去,除非有解药,不然的话,被它抽中的地方便会烂至骨头里,最后就算治好了,也会有一大块肉后缺失。
试想想一个妙龄少女如果身上被抽中了,留下了一大条疤那将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这可是会伴随着她一生的疤痕,可想而知这设计出这种药水的人心思如何的歹毒。
钱鸢歌看见六公主拿出这根鞭子,一双丹凤眼闪着一种残忍的光芒,心里不断的翻涌着一句话,抽中她,抽死她,让她破相,让她无法勾引晧哥哥。
而钱鸢清则是死死的盯着萧语馨的后背,仿佛此时就能够看见她皮开肉绽的场景,心里不知为何便会想起那个男子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仿佛她才是点燃他眼里光亮的那一束光,想到这里她便会很愤怒,嫉妒,恨,所以此时她好想六公主的鞭子能够狠狠的抽到萧语馨的身上,将她抽个稀烂,让她再无法与自己抢那个温柔的男子。
萧语馨习武,她的感官比一般人要灵敏很多,六公主不过是一个寻常玩鞭的女子,且她平日里甩鞭子的时候都是甩那些站着不敢反抗的奴仆,虽说手上力道不轻,但是灵活度却是很一般,遇上有点身手的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根本不够看的。
十一皇子虽然也习武,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在习武上也不过是学着来玩玩的,平常便不会太认真,是以他的眼力同样的不算太好,而另外钱家两姐妹更是,她们藏在深闺中,又怎么可能会见识过什么武功,更不会知道这甩鞭子的六公主不过是个花架子,还当真以为能够重创到萧语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