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哦,是的。奴婢马上去。”牡丹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萧语馨没有责罚她的意思,抬头看一眼她才知道是真的,高兴的几乎要蹦起来,一转身就往厨房那边去提水去了。
好不容易的提了水来,侍候萧语馨泡进了浴桶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她擦背,将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给洗掉。
“可有安排人去查了?”萧语馨趴在桶边,闭眼享受着牡丹为她擦背的舒适,淡淡的出声问。
“已经去查了。”牡丹手没停,嘴里也只是简单的回答道。
萧语馨蹙了蹙眉,脑里也是不断的思忖着到底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请得起霸刀门,这霸刀门盛京的人可能不熟悉,但她这个有整个情报网的人怎么可能不熟悉。
霸刀门是江湖中一个排名前五的门派,与偃月楼这样的杀手组织不一样,他们一直标榜自己是正道人士,做什么都有着一番正义凛然的大道理,可如今他们竟然会出手来袭击她这个表面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他们出手时也说了是想要诛杀她这个煞星的,但是轩辕国皇上都已经诏告天下为她煞星之名正名了,这些人还以此为借口来袭击她,这背后之人的意图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你去将这段时间江湖上的动静消息全部拿来,顺便去看一下冬青如何了?”萧语馨摆了摆手,示意牡丹侍候她起身穿衣,然后交代她说。
“是的,小姐。”牡丹一边收拾着那些换下来的衣服,一边回答,似是想到什么,手顿了下,又问:“小姐,可要让人送午膳上来?”
萧语馨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拿着笔正想要写些什么,听到牡丹问,便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咕噜叫,便点点头。
牡丹出去办事去了,萧语馨却是坐着拿着笔发呆,她的心里有点乱,这从外面回来,才不到几天时间就已经是经历了两次陷害,一次刺杀,这些盛京的人还真是看她不顺眼,迫不及待的就想着要除掉她。
前面的两次陷害她都轻易的解决了,但霸刀门的刺杀可是让她损失惨重,算是重生后三年来,她受到了最大损失,当然上次做了九皇子的挡箭牌受伤后又被人下毒的也算一次,只是那次是她自己受伤,没有手下之人伤亡,这次可是她无事,手下伤亡惨重,此次可是死了十几个手下,还伤了好几人,这样的损失在她看来,可是剜她心般的痛。
她一定要找出这背后之人来,如果不给她或他一个重重的报复,她绝不罢休。
可惜如今偃月楼因为墨元生的受伤而处于一个半封闭的状态,根本无瑕顾及外面的其他事情,连刺杀任务都暂停了接,更不要想让他们帮忙在江湖上查点什么了,看来此事只有靠自己的情报网才行了。
想起墨元生,她的心不由得有点闷,不知他的毒到底怎样了,这些天她也想了不少的解毒方子,最后一次送去的药方也不知他收到了没有?这真是让她有点发愁担忧了。
“小姐,午膳来了。”牡丹的声音打断了萧语馨的沉思。
萧语馨坐到饭桌前,看了看牡丹取出的饭菜,四菜一汤,有两个小菜,一碗白米饭,那些菜做得精致可口,让人食指大动,她也确实是饿了,便也不管那么多,大快朵颐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吃完了饭,牡丹收拾后餐具后对她禀报道:“小姐,冬青姐姐醒了。她的伤势没有大碍,只是心情很低落。”说起这事情,牡丹的情绪也是很低落,毕竟那些暗卫是她们多年的朋友,就这样的倒在了她们的面前,心情又如何会不难受。
“你跟她说,要她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帮他们报仇。”萧语馨也是咬牙切齿的。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跟她说。”牡丹应下,收拾好了餐具便出去了。
萧语馨看了看书桌前的白纸,叹息一声,回到床上,半躺着休憩。
“啊!”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从一个房间里传出,尔后又是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主子,你有没有事?”门外繁用力的拍着门板,不断的问门内之人的情况。
“无,无事。”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墨元生抖着苍白的嘴唇回应。
“繁哥,主子怎样了?”花听到墨元生的吼叫,匆匆的丢下正在熬的药,从厨房冲了出来急切的问。
“主子说无事,药怎样了?”繁看一眼花,又担忧的回头看那扇关得紧紧的门板。
花听繁如此说,提着的心更提起几分,紧拧着眉看着门板,又看向繁,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转身离开去继续熬药去了。
不多时,一碗药汁热腾腾的送到了房门口。
繁一直守着,也一直听着房间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的呜咽声,心难受得不行,双手攥紧的拳头都可见泛白的关节。
“主子,药来了,这是萧小姐给的药方熬的药,属下送进来可好?”花对繁使眼色,让他拍门,并对房间里的墨元生问。
“馨儿,馨儿来了吗?快让她进来。”墨元生也不知道是毒发了糊涂了,还是怎样,只听到了萧小姐便以为是她来了,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也来了,他心里是欢喜得不行的。
花与繁都一头黑线,不过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了,这时候主子毒发了,正好是服药的最好时机,若是过了那阵毒发的时候,再服这药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两人推开门,将药端进了房间里,看着床上那个大汗淋漓又虚弱无比的男子,他们的心都难过起来,自从主子成年后,他们都还再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主子了,这次的毒是为帮萧小姐而中的,更是让他们觉得不甘了。
墨元生努力的睁开眼睛,他看了看两人的身后,失望落寞的神情让进来的两人竟有种愧疚感。
“主子,将小赤唤出来吧,加了它的血就将药给服下,这毒再不解,怕是会连命都没有了。又如何去见萧小姐,如何去娶她?”花不管了,看着主子难过的样子,她心痛啊,上前一步,坐到床边,看着墨元生下了记猛药。
墨元生听闻她的话,那黯淡下去的眼神又开始明亮起来,是啊,只有好了,才能回去,回盛京见她,才能不对她食言,娶她。
想到这里,他便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抬起那因为毒发而变得青黑的手,紧紧握住药碗,嘴里撅起,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这是召唤小赤练蛇的暗号。
声音才落下,一条赤红的小蛇便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下子就到了墨元生的床前,半个身子抬起,昂昂头,一双绿豆的小眼正眼巴巴的看着墨元生。
“小赤乖,给我一点毒,然后再给你吃你最喜欢的,好吗?”墨元生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小赤的头,淡淡的笑了笑对它说
小赤似乎听懂了,眼里多了一丝哀怨,它每次被取毒后都要晕睡好久,因为它还是太小了,取毒会让它失去很多的体力与精神,不是吃补药能够被回来的,所以它不喜欢被人取毒,可是这是它的主子,又不得不从,所以便哀怨起来了。
“主子,药快凉了,你的毒性也快要过了,时间不等人,可不要浪费了一次机会。”繁皱了皱眉,他天生与这种冷冰冰的动物不对盘,怎么看怎么觉得小赤不顺眼,更不说看着它与自家主子眉来眼去的。
小赤听懂了,转过身子,对着繁一阵呲牙,吐着红红的信子威胁他。
“好了,小赤,别这样,等会给你吃好的。”花看不得这一蛇一人在对峙,上前一步,轻拍小赤的头,然后抓住它,轻轻的按在碗边,压迫着它从牙槽里滴出两点黑黑的毒汁落入碗里。
“呲呲。”小赤被她温柔的眼神与凶残的力道给弄得糊涂了,但是损失了两滴毒汁还是让它很不爽,对着繁又是一阵呲牙。
繁翻了翻白眼,对它说:“又不是我取你的毒,你找对人去凶。”说完便对着它裂了裂牙齿,以表示他会以牙还牙。
花扶额,这男人怎么这么幼稚,与一条小蛇较什么劲,决定不理他们,转头催促墨元生:“主子,快喝下它,然后运功将毒从手指里逼出来。”
墨元生看着黑呼呼的药汁,回想刚才自己所受的痛苦,闭上眼睛,一口就将碗里的药给喝完,手一扔,将碗扔掉后马上就盘腿坐好,运起功法。
花接过碗,转身出去,顺便带着小赤走了,她要去好好的安抚一下小家伙那受伤的心灵,看着它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她的心莫名的有点发软。
繁则是留在了房间里为墨元生护法,同样的盘腿坐在床对面的一张凳子上,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以防他出现什么意外。
墨元生自从那药下肚,便感觉自己浑身被一股热力包裹着,赶紧的敛起心神,控制着那股热力慢慢的从头部开始往身上一处挤。
热力所到之处,那里的血管便胀起,在皮肤下突起一个个硬块,看着碜人。
而他也在承受着那热力灸烧着血脉,皮肤和肉体的痛苦,他体内的毒是冰的,几乎能够将他的血脉冻住,所以当热力遇上那如冰一般冻结的血脉时,就象热水落入冰块般往四周皲裂,那种裂开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直接眼一闭晕过去才好,只是他不能,绝不能在此时晕过去,他还要运功将那些热力往所有的血脉里逼去才行,要不然错过这次的机会,下次毒再发的时候他受的可就是双倍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