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踢到身上的脚却是没有因为他的不忍而停下,反而是见他不反抗任由踢打竟更加重了力道,再无法忍受,但又怕出手伤到她,白天的时候已经因误会而打昏过她了,不想再次对待她,为了避免她的脚继续踢下去,只得是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困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半分。
牡丹打人早已是打得浑身无力了,那不停叫嚷的声音也开始嘶哑,忽然间竟被他拥进怀里,被紧紧的困住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动弹不得。
那陌生的男人气息几乎将她熏晕,加上她早已是一根绷紧的弦,被刚才的一通刺激发泄掏空了身体精神,整个人软瘫在了身后的怀抱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我,我要回去找主子来。”似猛然的回过神,轻轻的推开牡丹那软绵绵的身体,将她轻轻的放在床边的小榻上。
没回头看一眼,转身就离开。
他的身影刚到门口,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风从身边刮过,眨眼间一个身影便从他的身边掠过闯进了房里。
下意识的他抬手便想要制止那人的进入,一个招式还没展开便听到那身影对他说:“是我。”他的手便滞在了半空。
墨元生听到暗卫传来说萧语馨中毒的消息时,整个人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落,慌乱的站起来后便顾不任何人任何事,用最快的速度冲往这边来。
一路上他的心是乱的,不知为何,似要有种就要失去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般的乱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让他施展轻功的身影都有点不稳,几次都差点从屋檐或树枝上失脚滑落。
终于来到萧语馨的院子了,他刚一出现便看到几个暗卫正来回的在院子附近埋伏着,暗暗的点点头,这馨儿的御下手段果然越发的厉害了,这些暗卫前天晚上可是都受了不少伤的,但如今却是都仍然坚持的守着这里,可见她们是真心担忧馨儿的安危的。
不过此时的他顾不上其他的,加快速度冲进院子直奔萧语馨的房间而去。
在门口时被一个男子挡住了路,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怒火,又看到那人竟敢伸手来挡,便也抬手就要将剑使出直取其要害。
不过他下一刻却是硬生生的止住了手上的剑,低低的对男子说了一声,果然看到对方停住了动作,便压下那要将此人狠狠惩罚的念头,此时还是萧语馨的性命更重要。
身影一晃便进入了房间,来到床前,看到萧语馨那苍白没有任何血色,还有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心便一阵剧痛,似被人用刀狠狠的砍了好多下的那种痛,痛彻心肺。
咬了咬舌头,一股腥甜在口腔里漫延,那舌头上传来的痛让他已经乱成一团的大脑霎时清明过来,此时最重要还是要为她解毒,其他的等她好了之后再说吧。
想到此,他便拿起她的左手,按在她的脉上,又看了看她的眼瞳,手下的肌肤竟然烫得惊人,比那烧开的热水还要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沉到了谷底。
“什么人?”门外一时又混乱起来,梅儿与似的声音同时响起。
房内两人却是没有被外面的声音给影响到,墨元生仍然握着萧语馨的手在诊脉,而牡丹则是不断的为她换着额头上因体温而变得热烫的绢帕。
“阁下,请留步,此处是小姐闺阁,不便待客。”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冰冷而严厉。
“退下,再有阻拦,不要怪本殿无情!”一个比他的声音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倨傲。
很快的,门外传来一阵阵兵器交接的声音,打斗声不绝。
墨元生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声响而回头看一眼,只是执着萧语馨的手腕,紧皱着眉头,心里一直在思量着这毒的毒性,可以看出这是一种混合毒,但是是从哪里摄入的呢?
他给她用的金创药是出自偃月楼,没有任何可能被混入其他的药,难道是吃食上着了道?
看向牡丹,他沉吟了一下问:“牡丹,今天你家小姐用过什么?”他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惑放在萧语馨今日所吃的东西上。
牡丹怔了怔,有点不太明白墨元生的询问。
“你家小姐今天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我怀疑这毒是两种东西混合成的毒素,你给我认真的回想一下。”墨元生耐心的解释给牡丹听,这事情至关重要,容不得半分迟缓。
牡丹这才明白过来,侧着头认真的回想,慢慢的回忆道:“小姐自从醒来后,只用过一盏茶,是平日里小姐最爱用的梅花茶,午膳用的是一碗小米粥,外加两个小菜,是雪菜肉沫和盐渍脆瓜,之后便没有再用任何的东西,便一直昏迷到如今了。”
墨元生沉吟着,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食物,根本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呯”一声巨响,萧语馨的房门被人用力的撞开,一个紫色的人影从外面闯进来,径直不停的往萧语馨的床边而来。
墨元生回身,伸手左手向前平推,一股雄厚的内力便从他的手掌往来人撞去。
那紫色的人影眼看就要来到床前,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墙将他阻挡,那内力象一把钢针般的直刺向他身上各大要穴,惊得他猛然的止住往前冲的身形。
旋转着身体意图避开那内力,但它却象是如附骨蛆般怎样也摆脱不了,轩辕轺的心里大惊,他刚进来的时候便看清楚了站在萧语馨床前的男子是那个青龙山庄的少庄主元生,不想他的武功竟高深至此,单一只手发出的内力便能够让他浑身如被一个针网给兜住,只要一接触到他的身体,那内力便如尖锐的针尖般刺入他的皮肤,进入他的经脉,每到一处便冰寒一处,让他难受至极。
“少庄主,本殿下与你无怨无仇,只是担心萧小姐的伤势前来探望,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难道这萧小姐便只允你探望而不允本殿下探望了吗?”轩辕轺无法避开那内力织成的针网,不得不出声与墨元生交涉。
在房门外仍然不时的传来打斗声,就在轩辕轺说完后,打斗声竟逼近了房门,还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萧小姐毕竟是皇后的侄女,如今她身体有恙,我家主子也只是来探望一下而已。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明显的来人目标是萧语馨的房间,而外面阻挡他的人却是将他逼得无路可走。
牡丹却是沉稳如泰山,没有理会其他人如何,只是一心一意的为萧语馨换着冰冷的绢帕,因为她只记住了冬青说过的那句话,如果让小姐的头温度继续升高,那小姐便可能会变成傻子。
她是绝不能让小姐变成傻子的,所以她不管其他人在做什么,只是专心的注意着萧语馨的体温,感觉到她额头上的绢帕温度升高了,便马上换上冰冷的绢帕,如此的来回反复。
萧语馨自从昏迷后便是时迷糊时清醒的,只是清醒的时候也感觉非常的累,她的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体是出了问题了,若只是一个单纯的剑伤,她是不可能会有时昏迷有时清醒的,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只是她无法给自己把脉,更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到底如何,所以无从判断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当牡丹将冰冷的绢帕再次的放到她的额头上时,她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缓缓的睁开眼睛。
入目看到的是墨元生侧着身体站在她的床前,牡丹的身影背对着她正在摆弄着什么,而不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正狼狈的在左右翻滚着,皱了皱眉,不知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你们在干什么?”虚弱的她声音都是几不可闻的,她的右手被绑住,只有左手是可以活动的,只是现在她的左手正被一只大手给握住,连动都动不了。
她尝试着动了动左手,那握着她手的墨元生马上就感觉到了,顾不上阻挡轩辕轺,猛然的收回内力,回转身面对她,在看到她醒来,一股惊喜涌上心头,失声的叫了出来:“馨儿,你醒了?”
他的内力一收,轩辕轺马上就感觉到了,赶紧的稳住自己的身形,再听到他那句馨儿,脸色便更加的黑上了几分。
只是他顾不上愤怒,急急的冲上前,想要去看看她的情况,却还是便那讨厌的元生给挡住了。
牡丹则是比他更快,扔下手里的绢帕回身便扑到了萧语馨的身上,大声的哭起来:“小姐,小姐,你可醒了,吓死奴婢了,你知道吗?你感觉如何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小姐,小姐,你回答奴婢啊。”她的一连串话下来,萧语馨无奈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只是感觉很热,很难受,我是不是中毒了?”萧语馨想了想,将自己最真实的感觉说出来,双眼定定的看着墨元生。
墨元生眼里闪过一抹心痛,点点头,又扬起一个温暖的笑说:“无事的,馨儿,我定会为你寻得解药。你可记得今日喝过的梅花茶有什么异常吗?还有今日所吃的午膳可有不同的味道?”他的话里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萧语馨自己回忆一下到底吃进去的东西里有什么异常的,如果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的,那有可能这下毒的人是一个比她与他都要高明,那这毒可就不好解了。
萧语馨疑惑的看了看他,慢慢的回想,只是她的大脑此时又开始迷糊了,眼皮下塌,又想昏沉睡去。
牡丹感觉到她身体的放软,马上就明白她的状况又不好了,放下她,跑回铜盆边拿起里面那块泡冰水的绢帕,轻轻的扭了扭后又跑回来,将它放到萧语馨的额头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萧语馨的额头上传到大脑里,昏沉的大脑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又清醒了点,用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