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盈盈小声提醒道,尼斯有些不舍地放开她解除屏障。两人站在刚才的苏姗所在的位置,往下看,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尼斯很熟悉这种味道,他知道这里面不止是禽类的血液还有人的,按味道他甚至能分辨出这些是今天刚流出来的新鲜血液。
这怀特家究竟在饲养什么样的怪物?
下面很黑,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盯着上方,眼神不断变换着,似乎在适应光源?
盈盈不知为何竟对这笼子里的东西产生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蹲下身去观察。
砰!伴随着巨响还有笼子强烈的晃动,那东西撞上笼子想要撕裂面前那鲜活的人,剧烈的动静让外面的守卫有了反应。
“我们必须走了。”这是他们通过眼神就能交流的简单内容。
盈盈和尼斯一起离开,避免打草惊蛇。在离开前,盈盈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那怪物狰狞的脸,还有那一直裂到耳边的嘴唇。骇人的眼神里带着仇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苏姗会叫她姐姐?
守卫进去没多久,就传来那东西的惨叫声,沙哑而痛苦。
好像她也曾有过类似的记忆,到底是在哪儿呢?盈盈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尼斯的身影,可是却莫名地觉得恐慌,盈盈知道,这里她能依靠的人只有尼斯,所以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也许她可以找佐伊谈谈,他跟尼斯的关系,亦师亦友,会站在自己这边么?为什么有的时候盈盈觉得佐伊跟自己的关系比尼斯还要亲近?想起佐伊爷爷花白的头发,巨大的年龄差瞬间熄灭了盈盈的妄想。
“我的天哪!你在这里做什么?”佐伊抚着额头,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的实验才刚进行到一半就被死对头多德找去对弈,以他和二王子的关系,佐伊毫不怀疑,明天的晚宴上就能看到这位第八属国第一美男。
盈盈无辜地看向佐伊,浑然未觉手里的烧杯装的金黄色液体能将这屋里的东西瞬间化为灰烬。
“你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佐伊几乎是扑上来拿过烧杯,护在怀里,“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实验室里的东西都不能随便乱动?”
“我忘了。”看着盈盈自责的表情,佐伊突然想到尼斯的特殊能力,语气缓和了不少道,“孩子,来,你告诉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盈盈随着佐伊走到阳台的小圆桌边,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佐伊爷爷。”
“你叫我什么?”佐伊激动得有些颤抖,难道盈盈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佐伊爷爷,我叫错了,应该是佐伊先生?”盈盈对佐伊的颤抖理解为了愤怒,因为她不识佐伊尊贵身份的愤怒,又或者是人类对魔兽的固有歧视的气恼。
“不,孩子,你以后就这样叫我。”佐伊长叹一声摸了摸盈盈的头,“为你解答疑问是我的荣幸。”
这天夜里,盈盈并没有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只是与佐伊的聊天让她觉得很舒服,两人就修炼上的问题与药剂师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盈盈才发现,原来佐伊对修炼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不循正路却相当精辟:所谓的功法,不过是那些修炼者对修炼中遇到问题的记录和产生的感悟,可以借鉴但每个人的感受不同,若是想要超越功法的撰写者,终究需要通过自己的总结,这是偷不得懒的。
对此盈盈铭记于心。
至于药剂,那是一个太过专业化的东西,佐伊讲了两个小时,盈盈只能扮演一个忠实的听众,不时地发问。
第二天,盈盈觉得自己已经整理好心情去和尼斯碰面,刚从房子走到后花园,就看到紧紧拥抱的苏姗和尼斯,盈盈下意识地缩回刚要迈出去的步子躲回大厅,坐在窗户边发呆,一旁的仆人见了也不好打扰。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口出现五个人,前面两个铺着红色的地毯,后面两个负责为走在前方的人整理衣摆,越走越近,盈盈从侧面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跟尼斯有三层相似。
想到此,盈盈用力甩了甩头,她并不希望自己对任何人太过依赖,尼斯虽然是她记忆中出现得最多的人,可是当她看到苏姗和尼斯的拥抱时,她开始强迫自己独立,好像这才是她该有的状态。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能与你同座。”优雅的问候伴着漫天飞落的蒲公英,真是浪漫,如果盈盈不是对这男人身上的浓郁而怪异味道恶心反胃,她猜测这会是个不错的见面。
二王子美斯,人如其名,当他看到像小兔子一样逃窜的女孩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旁的仆人看到这表情,瞬间明白:这位王子又堕入爱河了。
盈盈这下可真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她可以呆的,随即运用灵力离开这城堡飞身去了昨天路过的瀑布,在那里她又看到了那个苏姗的身影,一阵怒气涌上心头,她不是该和尼斯在后花园“缠绵”么?怎么在这里,还揪着小毛球的耳朵?
“治不了你的主人,还治不了你么?”
这,也太残忍了!盈盈在心里暗叹,这苏姗真是心理**,她,她居然给一只魔兽修毛。原本的小毛球生气时就会全身毛发直立,现在毛也没有了,光秃秃的肉粉色,应该叫小肉球……
它在发抖么?没有了平时的傲娇,此刻的小肉球只是在苏姗的手里止不住地颤抖,却依旧倔强地拒绝发出祈求的**求饶。
盈盈的某根神经仿佛被牵动了。
暗灵力自盈盈身体四周荡漾开来,以迅雷之势从四周向苏姗包裹而去。
苏姗却浑然不知,正试图将小毛球按进湖里灌水。
就在水快要末过小毛球的鼻子时,时间仿佛停止了,盈盈从一脸呆滞的苏姗手里抢过小毛球抱在怀里的它浑身冰凉。
啪,啪!两个耳光打得苏姗双颊发红,盈盈拿过苏姗手里的剪刀,手起刀落,在她的脸上,头上来回十几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等盈盈离开,解开自己的灵力屏障,苏姗才清醒过来。透过水的倒影,她看到了自己的新“造型”,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