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桃道:“其实,也算不上他抢占了先机。而是我的原因。我故意把由鸿钧老祖生出的杨小宝推让给他,让他利用那个资源演变出无上至尊。桃一白,至于你,我刻意留下来,是因为我还要安排你起到更大的作用!”
“什么更大的作用?”我急忙问。
“你应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脏。然后从这个梦境里出去。跟建造出这个最大梦境的做梦者合二为一,成为完整的一体!”二桃道。
“成为完整的一体,又有什么好处?”我问。
因为我是个残疾人。对“完整”二字特别敏感。这时心里已有几分火气。
“当然会变得非常强大!”
“非常强大是有多强大?”
“能演变出空间的完整一体,你说能有多强大?”
“跟无上至尊比较,哪个更厉害?”我又问。
二桃没有回答。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真正属于我的心脏,在哪里?”我只好换个问题问。
“在无上至尊的身体内!”
我愣住了。
这要取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脏,可谓比一个普通人登天还难。
“算了吧!太不现实了!”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甚是沮丧。
“怎么不现实了?”
“试问,在这天底下,谁能从无上至尊身上夺过来心脏?”
二桃没有再吭声。
他走了。
我仍然感到非常寂寞和空虚。
别人都羡慕我。
我也羡慕他们。
再选歌的时候,我非悲伤的情歌不唱,在舞台上,面对热闹的群众,和绚丽的灯光,我不再跳舞。只是轻轻或歇斯底里地唱,唱到自己心碎,唱到自己流泪。
爱是什么?
快乐是什么?
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悲伤,是最容易打动人的东西。
再加上我用心在唱。无谓别人怎么看待。犹如一个人在唱给自己听。
我越来越受欢迎。火爆程度达到前所未有。我的吸金能力,在全球都能排得上前十。过一段时间,我又热爱上了跳舞。扒着裤,裆跳舞,风格放荡不羁,风骚狂乱,被世人喻为新时代的“迈克尔杰克逊。”
几乎没有什么我得不到的。
可我一点也不快乐。
爱上她。
忘了她!
又遇见了她。
不知她有什么可想不开的,竟然纵身一跃,从一座大桥上跳进了下面的一条大河里。
正好我的车队从这座桥上经过。我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我赶紧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冲过去,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瞬间,大河里的水蒸发干了。
我望着她。
她也正在望着我。
从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深沉的绝望和伤感。
我忍不住泪流。
“你哭什么?”她问。
“因为你过得不好!”
“好不好,管你什么事儿?”
“我心痛!”
“呵呵,你有心吗?”
“是个活人,都有心!”
“我敢打赌,你没有心!”
“如果我有心,你怎么办?”
“我就跟你过!”
“好!我让你看看我的心!”
嗤啦一声。
我将自己的前襟撕开了。
露出白皙的胸膛。
五指齐根插入,将肉皮和胸骨打开了,鲜血横流,白森森的骨头发生折断。有些惨不忍睹。
我不禁呆住了。
因为我的胸腔内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心脏。
“你就是无心人!”
“怎么回事,我明明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心跳!”
“那只能说明,你的心脏在别处,但跟你有所牵连!”女人道。
“我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哪里!”
女人问:“在哪里?”
“在一个很厉害的人哪里!”
“很厉害,是有多厉害?”
“他是无上至尊。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办?”女人问。
“如果我有了心,你到底会不会跟我?”我问。
“我会考虑考虑!毕竟你没有男根。我跟了你,等于跟了一个太监!”女人道。
“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拥有一份纯洁的爱情?”我诚恳劝道。
女人问:“什么是纯洁的爱情?
“不以上床为目的的爱情!”
“你太幼稚了!世界上根本没有那样的爱情!”女人冷笑道。
大河里又有水了。澎湃的河流,将女人给冲跑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参与人世间的繁华。
新闻有关于我的报道:巨星桃一白,因患上抑郁症严重,跳河自杀了,尸骨无存。
这一天,我扒在树尖上,望着远方发呆。
有一个少年过来了。
他的气场特别足,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无论谁看到这样的一位少年,都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感觉。觉得天底下好象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少年走到树下,抬头仰望,看到了我。
“你在上面干什么?”他问。
我没有吭声。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巨星桃一白吗!不去唱歌,怎么跑到树上当树袋熊了?”他讥笑道。
喀嚓一声清脆,树枝断了。我从高处掉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我的假肢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半截子腰部以上的上半身。
“看来,你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少年倒是又发了好心,将我扶起来,扔到肩膀上,扛着走了。
天快黑的时候,路的前方出现了一座破旧的瓦屋。窗户上的玻璃残缺不全,严重脱漆的门子正敞开着。
少年扛着我,直接进了屋里。
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的头发很长,络腮胡须浓密,穿着随意。一副形象比较邋遢。
“爸,我把他带过来了!”
“好!把他放锅里吧!”
于是,我的残躯被剥光,给放置在了一口盛着水的大锅里。
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煮我。
我忍不住咧开干裂的嘴巴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们没肉吃,想着把我给炖了吃肉!”
“那你害怕吗?”
“一点儿也不害怕!”
“你不怕死?”
“不怕!”
“其实,我们不是要炖你!”
“那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要给你洗澡!”
果然,我被少年给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到了床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离万宗!”
“你总算知道!那你知道我有多厉害吗?”长头发浓胡须的人笑起来,又问。
“这个世界上有了土葬坟墓合并形成的最大青山,还有除了眼泪之外,所有的液体都变成了绿色,以及世界人民触犯了某项重要的禁忌,而导致如今只生男不生女。都跟你有关系!”我道。
“对!你说得对!所以,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离万宗道。
“但我不认为你是最厉害的!”
“那你认为谁是最厉害的?”
“无上至尊!”
离万宗沉默了。
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默认。
少年道:“爹,虽然你毁灭不了无上至尊。但反过来,无上至尊也毁灭不了你。所以,也不见得他比你更厉害。你们打个平手罢了!”
离万宗仍旧沉默。
深夜时分。
屋内灯已熄灭。
我躺在床上,无眠。
离万宗父子已经离开。说会有惊喜。
清亮的月光透窗照进来。
嘎吱一声。
门子被推开了。
有一个怪物进来了。
只见怪物的身材异常粗壮,上面长满了腿和胳膊,一根脖子上分叉生出三颗大小不一的脑袋。
她走近床前,望着我。
我也在望着她。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良久。
外面起了风,透窗吹进来,凉兮兮的。
“你叫什么?”我先开口问了。
三张大小不一的脸蛋上的三只嘴巴一齐发声道:“别人都叫我怪物!”
“你不是怪物!”我说。
“那我是什么?”
“你是人!”
“可根本没有人把我当成人看!”
“不管有没有把你当成人看,你都是一个人!”我说。
……
“谢谢你!”
“不客气!”
“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吧!”三头六臂六腿的女人道。
“你想叫什么名字?”
“我想叫空灵!”
“那就叫空灵!”
……
空灵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桃一白!”
“我父亲的名字里也带个白,他叫空白!”
……
我道:“空灵,你相信爱情吗?”
“不相信!”
“为什么?”
“因为爱情,就是裤裆里的那点儿事儿!”
我长叹一声,说:“其实,我只想要一份纯洁的爱情!”
“什么才是纯洁的爱情?”空灵问。
“不以上床为目的的爱情!”
“那现实吗?”
“至少我愿意,就等于实现了一半!”
“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愿意,那纯洁的爱情,是不是全部都实现了?”
“对!”
气氛变得沉默了,谁也不再说话。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空灵道:“我愿意!”
天明了。
金黄色的阳光透窗照进来。
我睁开了眼,扭头一看,发现空灵也正在看着我。她的三张大小不一的脸上和六只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我们正躺在同一张床上。
少年进来了。
他作出非常惊讶的样子。
不过,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惊讶是装出来的。
他大呼道:“你们两个怎么躺在一张床上?”
我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像一块厚实的木墩子一样竖立着,说:“从今天开始,我和空灵就是夫妻!”
“谁是空灵?”
“她!”
“她巨丑陋,竟然起了一个名字叫空灵!”
“那又怎么了?”
“一点儿也不搭配,白瞎了一个好名字!”
噗!
我用力吐出一口浓痰,飞到了少年的脸上。
少年脸上一怒,刚要发作。离万宗进来了。
不止他一个人。跟他一同进屋来的还有无上至尊。
“把心脏还给桃一白!三步倒,五步死!”声音幽幽传出来,犹如唱出来般。
少年变色道:无法抵御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