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妪,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散发着危险气息,还充满了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神秘感。
我以为她要杀人了。
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令人瞠目结舌。只见她竟然解开紧刹在裤腰上的布条,将自己的裤子给脱了下来。
不止脱下了穿在外面的单裤,她甚至还把自己穿在里面的内裤给一直褪到了膝盖以下。露出了一丛黑乎乎的卷毛。
这绝不是我该看见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发几乎已全白,但耻骨上长着的一丛卷毛却漆黑油亮如缎子。
有一句话叫作非礼勿视。何况,我打心里还是比较尊重老妪的。所以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股异常难闻,犹如死老鼠严重腐烂一般的味道,弥漫在了室内的空气中,令人无法再顺畅地呼吸。就好比你进入到一间非常肮脏的厕所里一样,呼吸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气短起来,甚至屏住呼吸,憋得十分难受。
“宝子,你最好睁开眼睛!”老妪开口发话了。
“为什么?”我依然紧闭着眼睛。
“因为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我彻底惊呆了。
眼前的画面,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我宁愿自己的眼睛立马瞎掉。
只见老妪的胯下已经昂然挺立着一根棍子。它是从女性专有的那个玩意儿里钻出来的。我甚至看不到它的根底连接处。它的粗长超越了老汉的胯下之物。足赛得上七八岁小儿的手臂,格外白皙,比她本人的肚皮还要白上三分。猛一看,还以为是杵着一根大号的象牙。
“这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你看它像什么东西?”老妪不答,反问。
“它像极了一根男性之物!”
“其实上它就是一根男性之物!”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又忍不住问。
老妪说:“其实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汉已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了,他目光紧紧地端详着老妪胯下坚挺得几乎呈垂直竖立的粗长棍子,自个的胯下之物好像晓得自卑一样,慢慢地耷拉萎缩下去了,回归到疲软状态。他抬起头望着老妪,说:“你一定是个女的!”
“为什么?”老妪问。
“因为你生下了咱们宝子。只有真正的女人才会生孩子!”
老妪低头,若有所思了一阵子,微微点头道:“是的!你讲的有道理,我应该就是个女的!”随即,她冲对方问:“那你呢?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早已确定,自己就是个女的!”老汉表情作得严肃认真地回答道。
没有人再说话。
气氛变得安静了。
但安静的气氛中,通常隐藏着不安定的因素。
我相信他们两个各自心怀鬼胎。
若比沉默,我好像比谁都能保持得更久一些。
老汉先开口打破了安静:“我这个月的经期好像延迟了!”
“是吗?”老妪久盯着对方,逐渐咧开嘴笑了。
甚至笑出了声。
她看起来非常开心。
老汉的神情则是透着奇怪,甚至掩饰不住一丝慌张,问道:“你高兴什么?”
“我以为你老了,并没有对你抱多大希望!”老妪笑道。
这句话说得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女人身上一直来着月经,说明她还没有老到一定程度。你只是外表看起来很苍老了,但你身体内的结构还不够老!所以你一直没有绝经!”老妪道。
“你到底想表明什么意思?!”老汉提高了声音,作得十分不满。
“没有绝经,说明你还有怀孕的机会!”
“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这个月的经血不来的话,你非常有可能已经怀孕了!”
老汉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不可能怀孕,我肯定是月经延迟了!”
不得不说,他显得很不自信。
老妪脸上笑得更厉害了。
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她说:“宝子,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就是,你即将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我苦笑不已。
老汉脸上作得实在不能更难看了,面色如死灰。
慢慢的,一点点地缩小。最终,老妪的胯下之物完全缩进去不见了。她看起来,又是一具毫无破绽的女人身。
老汉面上升起了明显的不甘和愤怒,大声质问:“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适才你不是已说过了吗,我是个女的,因为我能生孩子!”老妪平淡地回应,脸上挂着微笑。
“可你,让我怀孕了!”老汉的目光欲要杀人。
“所以说,我也是个男的!”老妪笑道。
“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沉默了良久后,老汉极度阴沉着一张脸道。
“什么事情?”
“三十六年前,是谁令你怀孕了?宝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老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慢慢地消失,神情作得有些恼羞,说:“我这辈子,只和你发生过媾 合关系!”
“但我是无法令女人怀孕的!”老汉道。
“所以,我觉得特别奇怪。你无法令女人怀孕我早已察觉到。可偏偏我就怀孕了,将宝子给生了下来!至今,我也没能想通这个问题!”老妪道。
看她作得诚恳和急切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
老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面上布满浓浓的忧愁。
两个人都将自己的裤子提了上去。分别忙起了自己手中的活计。一个埋头刷锅洗碗,一个蹲下来用茶壶浇灌着生金树。
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时间是默默无闻的见证者,仿佛永远流逝不休。但早晚有一天,它会停下来的。因为无论任何事物,有始便有终。
天到了傍晚,暮色沉沉。
无论哪一天的傍晚,都会让我心中产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每当望着黄昏落日,还有家家户户房顶上的袅袅炊烟,并闻着炊烟干燥的味道,我都感到非常闷闷不乐。
天黑了,仿佛心中关上了一道门,我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了。
寂寞,永远的寂寞。寂寞仿佛在我耳边唱歌。不知不觉的,我莫名其妙地流泪了。
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快乐是什么?
喧哗是别人的,离我太遥远了。
老妪又做好了半锅白面稀饭。
她喊道:“宝子,别搁院子里坐着了,快进屋吃饭吧!”
我没有任何反应。
嘎吱一声,院门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位女人。
看见她,我不觉得陌生。因为在今天,她已经是第二次来我家了。这回她没有空着手,而是肩膀上扛着一只麻袋。
麻袋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撑鼓了袋子的下半部分,看起来颇有些沉重的样子。
“你又来干什么?”老妪手里正提着沾饭的勺子,颤颤巍巍地迎过来。
年轻妇女笑得十分尴尬,说:“阿婶,俺婆婆生下来的盲女死了!”
“怎么死的?”老妪表现得一点儿也不惊讶。
“我喂她喝水,呛死的!”年轻妇女说得不太自信。
“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盲女的尸体!”
“为什么要把她的尸体背到俺家里来?”老妪作得有些不满。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阿婶,咱们还是进屋说吧,今天有点儿风,把咱们说的话刮进别人的耳朵里,可就不好了!”年轻妇女四处张望几下,将声音压得很低。
于是,她们二人进了屋。
我也进了屋。
年轻妇女将麻袋从肩上放下,将里面盲女幼小的尸体倒了出来。
我在旁边站着,低头以审视的目光,将女婴尸体仔细端详了起来,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异样。
“怎么了?”老妪问。
年轻妇女道:“阿婶,你给好好看看,这瞎的女婴,到底有没有死啊?”
听罢,老妪脸色倏地一变,赶紧用双手将女婴尸体托起来,翻过来颠过去,一丝不苟地将它检查了一番,甚至还将它的双腿掰开,察看了稚嫩的女性器物。最后下了断论:“这可怜的女娃仔,根本已经死透了!遇水溺死的!”
“可我总觉得她还没有死!要不然怎么会发生那么奇怪的事情!”年轻妇女面色苍白,两眼释放恐惧,身上禁不住哆嗦,颤声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老妪严厉喝斥。
“我婆婆生下女婴后死了。我见女婴哭闹得厉害,就给她喂水…”话被打断。
老妪紧盯着对方,表情森寒,说:“你所谓的喂水,是把女婴摁在水桶里,让她喝饱凉水撑死的吧!你不用向我隐瞒,我什么都知道!”
闷头沉默了一阵,年轻妇女最终点头承认了,并且面上毫无愧色地辩解道:“谁家愿意养一个瞎子。一个瞎子会带来霉运,拖垮一个家庭!”
“行了,你说重点!”老妪表现得十分厌恶,不耐烦嚷道。
“女婴死了后,我就偷偷把它从家里带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埋掉了。可我回到家之后,进了地下室,准备整理一下床上我婆婆的尸体。可我发现,俺婆婆的肚子又大了起来。肚皮鼓蓬蓬的,跟她生孩子前一个样子。而且她肚子里那东西还会蠕动。将肚皮拱得这儿凸起一块,那儿冒个尖的!”
“我丈夫不在家。我又找不到别的人帮忙。惊慌之下,索性找了一把剪刀。将俺婆婆的肚皮铰开了。阿婶你猜,俺婆婆尸体的肚子里藏着个啥?”
老妪看样子没有猜,神色作得格外凝重,冷冷地注视着因惧怕而不住发抖的年轻妇女。
“你婆婆的肚子里,到底藏了个啥?”在一旁的我忍不住问道。
“是一个男婴!那个男婴,和我今年十岁大的儿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连胎记的位置都是一致!我本来想弄死它的。但它突然喊了我一声妈妈。令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无论如何也下不去狠手!”年轻妇女身体哆嗦得如筛糠,痛哭流涕不已。
“恐怕是还你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然后要杀你亲生儿子了!”老妪沉声道,随即问:“那个男婴现在在哪儿?”
“它一直骑在我儿子脖子上,不管怎么弄它都不下来!我怕弄伤到我儿子的脖子,就只好任由它了。”年轻妇女哭得更厉害了。
“这事儿跟盲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怀疑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