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白虎关外,一行铁骑兵正在例行巡逻,他们表情严峻,他们是征西大将军裴烈的直系,深受将军作风的影响。
严格、强硬,这就是将军的作风。
不远处赶来一个牧马人,他牵着几匹马,带着个闺女,像是要过关的样子。
骑兵的头头道:“过去拦出他!”
五骑铁骑立刻迅猛的赶了过去,牧马人见势不妙赶紧朝关外逃去,骑兵穷追不舍,喝道:“别跑,再跑我动手了!”
骑兵已经摸向背上的弓箭,但忽然,牧马人消失在地平面上,平空的消失了!
铁骑兵仍旧闪电般追了上去,却对前方的地形茫然不知,他们没有察觉到前边是一个大坑,这个坑是有人忙活了半天,专门为他们挖的……
铁马突然往前一栽,连人带马栽进了坑里,而坑里的人早已作好了准备,连续几记平掌切准确的切中了铁骑兵脖子上的动脉,然后趁他们处于昏厥中,利索的换掉了他们身上的甲胄,然后那五个铁骑兵回到白虎关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三个……
这三个人当然就是齐飞、林云欣和白燕。
裴烈在白虎关的营内雷霆震怒,他严格、强硬……
“我给了你一千精锐铁骑兵,居然捉不住一个毛头小子,你还有脸来见我?”裴烈在训斥着手下,手下的这条汉子身批银甲,单膝跪在裴烈面前,他在军中任千夫长一职,这可不是个小官儿,但在裴烈这样的人物面前,他只能卑躬屈膝。
“将军有所不知,那齐飞并不是个普通人,他身怀淬体十三层的绝技!而且还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千夫长文雄道。
裴烈神色变了变,道:“这齐洲大地能将淬体武学练到十二层以上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除了齐王及手下的几大统领之外,简直就是屈指可数,他一个小小少年,怎么可能……”
千夫长道:“属下起初也是不信,但先锋营的将士的确是亲眼目睹此人施展淬体十三层的绝顶武学以及不可思议之力……”
“什么不可思议之力?”
“那个家伙能将真气具象化形成龙的形态!并且在出招时隐现龙啸之声,我从未听闻过此类的武学!”
裴烈动容道:“这天底下竟有这号人物!”
千夫长道:“更神奇的是他竟然会御龙之术,他逃脱的时候是驾着一条青龙飞走的!”
裴烈沉默,他的表情难看极了,半晌,道:“看来咱们遭遇劲敌了!”
“对了,郑达和方业的尸首运到白虎关了吗?”裴烈接着问。
“到了。”
“现在就把他们的尸体抬到行宫里来,我要检查他们身上的伤,亲眼看看他们究竟是死于怎样的武功。”
尸体很快被四个人抬了进来,揭开尸布,郑达的颅骨开裂,脑髓外流,方业的脖子被折断,血管和神经都跳了出来,二人的死状极为惨烈!
连裴烈看了都不禁要俯下身去呕吐,一个人赤手空拳能将两个军人以如此方式杀死,这个人身上的力量可想而知。
裴烈调整了一下胃肠,蹲下去仔细观察方业的颈部,竟发现五个类似于异兽的爪印!他惊道:“这是什么?怎么会有异兽的爪印?”
文雄也愕然道:“怎么会这样?他分明是被齐飞所杀!莫非那小子不是人不成?”
“他绝对是个人,而且是个行得正,站得直的男人!”抬尸体的一个士兵忽然道。
裴烈立刻目光如刀的盯着他,道:“是你在说话?你都说了些什么?”
那士兵忽然摘下头盔,站起身来,道:“我就是齐飞!”
文雄立刻拔刀,但刀才出鞘一半,就被另一个抬尸体的士兵从背后给制住,一掌拍晕在地,这个动手的人便是林云欣,而那四个进来的士兵中还有一个自然就是白燕,真正这白虎关里的兵只有一个,而那一个正要冒起来,也被林云欣一掌拍了回去,倒地不起。
这一瞬间的变化太突然、太剧烈,裴烈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不禁朝后边退了两步,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齐飞道:“你的布防很严密,但只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一换,还是很容易进来的。”
裴烈仔细打量着齐飞道:“你真的就是那齐飞?”
“正是。”
“你究竟是用什么武功杀了他们俩儿?”裴烈望着郑达和方业的尸首道。
“郑达是死于我的大力四象拳,方业是死于我的‘苍龙之爪’!”
“苍龙之爪?那是什么武功?”裴烈不可思议的道。
“这个恐怕我现在没时间与将军解释,我冒死前来只是想要向将军禀明在先锋营发生的一切,为自己洗脱不白之冤。”
“你杀了自己人,而且是你的上司,你有何冤屈?”
“我只想问问将军,我军军规中是不是不准奸污民女?是不是不准奸污女俘?”
“是的,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郑达抓了个民女,杀了她全家,完全将其霸占,日日**;他后来还和方业狼狈为奸,打起了宁方卓的主意?”
“宁方卓?你说的可是宁王之女宁方卓?”
“是的,他们用最卑鄙的方法对付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女人,我齐飞说什么也看不下去!因此我想要出手阻止,但没想到他们却假意讨好于我,设下鸿门宴,诱我喝下毒酒,若不是我有淬体十三层的功力,早就一命呜呼了!”
“是的,如果将军大人不信的话,小女子可以在此作证,我就是被那郑达……”白燕忽道。
但裴烈只看了她一眼,却道:“等等,你说的那宁方卓是不是宁王之女?”
“是的。”“她怎么可能落入郑达和方业手里?”“她是被我给捉来的,现在又被我给放走了。”
裴烈瞳孔收缩道:“你能生擒了那宁方卓?”
齐飞道:“是的,而且我还击退了她哥哥宁武风!”
裴烈赞道:“小子,你果然不简直!”
齐飞没想到裴烈非但没有怪他,反而出言赞赏,一时有些茫然。
裴烈道:“齐飞,你是个人才,可惜郑达和方业却不懂得知人善用,如今你虽然铸成大错,但我却有些舍不得杀你。”
齐飞道:“将军你的意思是……”
裴烈肃容道:“我也多少听闻了你的事,但军法如山,你毕竟在军中杀了人,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你都难逃罪责!”
齐飞的脸色变了变。
林云欣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要为难齐公子,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齐飞道:“不得对将军无礼!”
林云欣立刻不说话了。
裴烈道:“但法也是人定的,我裴烈求贤若渴,最欣赏的就是人才,择日我军就要进攻宁川,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你,而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的确是很大的损失。放眼天底下,在这么小的年纪便能达到如此修为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
齐飞的眼里发着光,他欣喜的道:“将军你若留下我,我定会为你攻城拔寨,披荆斩棘的!”
裴烈又思索了一阵,道:“好吧,我将郑达和方业的罪行公诸于众,让士兵知道他们是违反军法在先,罪当论斩,以定军心!”
齐飞跪在将军面前,叩谢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林云欣也感叹道:“齐公子,你总算遇到个明主了!恭喜你!”
白燕也欢乐的跳了起来。
裴烈道:“好了,我先安排人带你们下去休息一下,你们一定都很累了,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他说完便带几人走了出去,门口的卫兵已经昏睡在地上,显然也是齐飞等人的杰作,他故意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直走向营外,叫了人,将齐飞等三人分别安顿在白虎关的两间中级营房之中。
而自己则面色凝重的回了行宫之内,他刚一走回将军营内,地上的活人和死人居然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滩滩发着恶臭的血水,渐渐被蒸发!
裴烈大惊失色,望着坐在交椅上的一个鹤发松颜的老者道:“你都干了什么?”
老者道:“我帮你把他们都给处理掉了,你不是说要自己来处理吗?”
裴烈骇然道:“你把千夫长文雄也给……”
老者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因此我不敢冒险,就对他也用了化骨掌,只有消失才是最保险的情况!”
裴烈冷冷道:“果然是赵夫人的得力悍将,齐童,你够狠的!”
齐童阴恻恻的道:“不够狠的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路!如果你打算对敌人心慈手软,他们就是你最好的前车之鉴!”
“那齐飞真的可惜了……”
“我知道你很欣赏他这样的人,但只怪他自己树错了敌!如果我们现在不尽早了结了他,真的让他肆意成长起来,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你打算怎么做?”
“无论再强的人也要补水,尤其是像他这样消耗惊人的淬体修炼者,我们就在他喝的水里做文章就好,这方法虽然老套,但绝对管用!因为他绝不可能想到我已经收消息,摸到了这陵水省与宁川省交界的边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