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舒一整天都被潇潇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盯着,无论是上课,吃饭,还是上厕所。
“有屁快放。”付舒终于在潇潇准备跟着她进到厕所里的时候爆发了。
付舒觉得潇潇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就像皇宫里的太监,说话语气也怪腔怪调的,“你跟那个谁,什么时候背着我好上的?”说完还不忘动动脸上那两撮浓密的眉毛。
“哪有好上,人家估计连我跟他同班都不知道呢。”事实如此,在付舒的记忆里,直到高中毕业,她跟顾远之的对话就只有三句,比她穿越回来之后说过的话还要少。
一句是他要出教室门刚好门被付舒堵住了,于是他对付舒说“借过一下”。
一句是他的笔掉地上,付舒“刚好”路过帮他捡起来,他说了“谢谢”。
还有一句是毕业时付舒终于鼓起勇气说想跟他合影,他说完“恩”之后就被别人拉走了,合影最后也只有一张全班大合照。
呃,是的,也许说着三句话时顾远之根本都没看清她的脸,自然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每当想起那个窝囊的自己,付舒总会忍不住叹口气,可光她自己在心里跟自己较劲又有什么用,如果她不说,那个人还不是什么都不会知道,
“可你们今天说话的样子明显就不像不认识,在我面前还装啥呢,说吧说吧,你是不是偷偷去给顾大少爷下什么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跟你这么熟络起来?”潇潇还是一脸暧昧的笑着,笑得付舒觉得她已经快要尿失禁了。
对,如果再跟潇潇这么瞎扯下去,她可能真的要憋不住了,于是付舒手脚麻利的跑进厕所,顺手带上门,把潇潇那让人起起皮疙瘩的笑容和喋喋不休的追问堵在门外,喊道,“朕要舒舒服服,安安静静的进行内部排泄系统整顿,尔等小事待会再议。”
不等付舒说完,潇潇已经捏着鼻子跑出去了,生怕被毒气袭击。
潇潇觉得付舒和顾远之可能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在潇潇回教室路过楼梯口时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正拿着一条绳子往自己身上绑,但由于上课铃响了,潇潇也无暇去关注他,就先回教室了。
等付舒匆匆跑回教室时已经上课了,关羽站在讲台上挑眉看着她。
“咱们班的付舒同学近来是挺守纪律的哈!”
“老师,”付舒对他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人有三急。”
全班轰然大笑,付舒清楚的看到顾远之也朝她笑了一下。付舒心想,丢人真是丢到家门口了。
关羽清咳两声,让付舒回座位,接着失示意班上的同学安静下来,就开始上课了。
关羽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讲着各种受力,原理,以及公式时,付舒的灵魂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在付舒的记忆里,从她第一次接触到物理的时候,就深深的相信,她跟这个科目一辈子都没有缘分。初中时她还能勉强淌过这条河,可自从上了高中,付舒就发现这条河越来越深,河水越来越汹涌,以至于她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被淹死窒息。可偏偏后来付舒的父母还非得让她学理,于是付舒就从淌河,变成了每日每夜都潜水的旱鸭子。
但其实付舒也有些感谢父母做的这个决定,因为这个决定,让她得以三年都能跟顾远之同班,即使他可能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生的存在。
付舒的灵魂飘得太远,一时间竟没有察觉到同桌李雪娣正在呼唤她。
直到关羽从讲台走到她面前。
“付舒,你做一下黑板上的题。”
庆幸的是,付舒这个学了三年理科的半吊子还是能勉强勉强应付高一的物理,要不然她都没脸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了。
付舒奇怪的是,自己上辈子很少有跟关羽对上的时候,怎么这才刚穿越过来,就接二连三的跟关羽犯冲?难道是因为她穿越了,所以自己的命运也会被改变吗?想到这里,付舒也忍不住要骂一下自己死脑筋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把不过过改变人生的瘾那乞不是白费了上天赐予她的好运气?那么要从哪里开始改变呢?她转眼看向正气定神闲看书的顾远之,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睫毛跟女孩子的一样很长很浓密,付舒很久之前就觉得顾远之长得有点像女生,长得秀气的男生或许都比较像女生吧,付舒想。
那么就从你开始吧,顾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