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几日,书信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容妃手中,一切如她所料,朝影答应三日后与她在南普山见面;安然情绪没什么变化,亦如往常一般淡漠,倒是清风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南普山位于燕秦交界处,巍峨高山,耸立入云,安然走的那天,清风不仅有些担忧,特派了顶尖高手相护,若不是怕引起容妃的怀疑,只怕因着他的性子,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去。
到达之时已过午时,因着春日刚过,高山料峭,隐有些严寒,安然单薄的衣衫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天空灰蒙蒙的,云层有些厚重,似要下雨一般。
安然眸光淡淡的一瞥,身后的几名高手寸步不离,这几人倒是忠心耿耿,自离开京城之后,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手中的信物是一块鲜红的玉佩,那颜色极为艳丽,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一般,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恍惚间安然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喜好穿红衣的女子;她握在手心的玉佩也不仅有些发烫,眸光低垂,似乎忆起了往事,眉目间隐隐带着几分温情。
神思微微有些恍惚,前方高高的山崖上突然出现了一抹艳丽的红色,女子肌肤胜雪,身材傲人,面容有些模糊,但隐隐可窥见其绝色风姿;不过是临风而立,但却透着睥睨天下的狂傲,似乎不将世人放在眼里,那股子傲然似是从身体里迸发,让人不敢直视。
寒风冷冽,两人静静对视,安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目光里那抹透彻入骨的恨意,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复杂难言。
“秦安然,信物呢?”朝影率先开口,语声冷厉,带着几分不屑。
“看仔细了。”安然眉目冷淡,将手中的鲜红玉佩贯以内力掷了过去。
朝影伸手接过,妖艳的容颜微微有些动容,那双冷漠的眸子泛起丝丝柔情,但一切不过是转瞬即逝,目光再次看向她时闪着狠辣恶毒的光芒。
“他已经死了,我要这信物何用?”朝影忽的大笑,眸中隐隐有泪意流过,尖锐的笑声惊得周围的鸟儿四散飞逃。
“阿尘的遗体是不是被你藏在南燕寝宫?”安然眉目冷凝,眸光微微有些变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朝影冷冷一笑,目光渐渐变得狠厉。
“如果是我要将他的遗体从南燕夺过来,让他入土为安。”安然容颜清丽,语气冰冷入骨。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朝影讽刺一笑,眉目妖娆而冷厉,“秦安然,你以为自己是谁?这些年你可曾真正为他做过甚么?我那么爱他,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扪心自问,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他,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的骄傲我的尊严,甚至是生命,可他却不屑一顾,世人都道我霍乱超纲,妖媚惑主,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因为自始至终他才是那个最冷漠无情的人;在忘生岛我便对他许以情意,可他却连正眼都不曾瞧我一眼,论姿色才貌,我哪点比不过你,为何他每次都是那般狠心绝情,将我一次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