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然准备开口安抚军心的时候,楚曜突然道,“我听闻你们秦国的尘公子前段时间不明身死,银尘风华绝代,有惊世之才,本王有幸在他生前见过一面,如此之人故去,让人想起不免唏嘘。”
楚曜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是对着安然说的,而是对着秦国士兵说的,他的声音很大,贯穿了内力,浑厚有力,直冲云霄。
每个人都凝神细听,却不知他想说什么,安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种表情,李铮也神情专注,只是微不可觉的蹙了蹙眉。
“银尘才华出众,这些年为秦国立了不少功劳,他怎么死的本王不清楚,当时本王身在红海,也是回来才听说此事,可是你们的女皇却觉得他的死和楚国有关系。”
“银尘和她自幼相识,如今身死,你们的女皇痛不欲生,为了一己之私,便倾尽全国之力,攻打楚国只为了给他报仇;这样的人不顾国家安危,百姓利益,为了私人恩怨,发动战争,还值得你们效忠,为她出生入死的打仗吗?”楚曜说话不紧不慢,那俊美的容颜透着些漫不经心,但却如平地响起一颗惊雷。
语罢,秦国士兵突地骚动起来,有人吃惊,有人不可置信,有人透出失望,整个军队犹如一盘散沙,大军登时间便如泄了气一般。
安然静静的盯着他,眉梢犹如六月飞雪,冷若冰霜,银尘的死是她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痛,想不到他竟然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楚涵潇精心策划,他倒推卸得干净,明明当时他也在西岭山,如今竟然说自己身在红海,果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嘲讽至极!
李铮调转马头,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那些士兵便立马噤声,再也不敢开口说半句,但面上仍有怀疑之色,望向安然的目光也夹杂了几分不信任。
安然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欠所有士兵一个解释,虽然她身为女皇,但从没有带兵行军打仗,于他们而言自己是陌生的;信任远没有李铮来得深,这些年来李铮与他们同吃同住,一起征战沙场,一起浴血奋战,感情是在无数的战役中,长期建立起来的。
正在她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李铮浑厚有力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弟兄们,不要被敌人荒谬的谎话所迷惑,这一切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尘公子的死我也在场,的确是与楚国有关,当日是楚涵潇以卑鄙的手段暗害,而秦楚两国的恩怨早已积攒已久,边城百姓时常与楚军发生冲突,这战役迟早要打。”
“犯我大秦之天威者,虽远必诛,灭我大秦之天威者,虽远必杀!楚军常常扰乱边城,搅得百姓寝食难安,人心惶惶,更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者;你们身为秦国战士,百姓眼中的好儿郎,有责任保护他们不受伤害,有能力保护他们不受外贼欺凌!”
“尘公子在世之时,为西秦做过不少好事,心系子民,关心百姓疾苦,派发粮食油米,救济穷苦百姓,更是兴水利,筑堤坝;如此风华绝代之人,竟然死在西岭山,被楚涵潇暗害,实在是让人感到痛心;你们的女皇进攻楚国,是为了保保护大秦子民不受伤害,楚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尘公子拥有惊世之才,他的死便是楚涵潇精心策划,如今我们已攻到了营城,今日一战至关重要,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国,你们的亲人,也为了替尘公子报仇,拿起手中的兵器,与楚军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