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碰间两人极为亲密,他的吻带着些蛮狠也带着些霸道,似是狂风暴雨般要将她生生铭记,此生也不敢再忘;安然瞪着他,想要挣扎然而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饶是她如何反抗也无能为力。
夜凉如水,月光映照在苍翠的林木间,泛着点点清冷的光辉,他的容颜近在咫尺,带着玉石一般的光泽,亦如当初那般好看,这是一张极为迷惑人心的脸;女子只消一眼,便会情不自禁的沉陷其中,沉静时优雅从容,执拗时霸道狂热,一时间安然不仅有些恍惚,其实这几个月她是有些想他的,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他们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误而又美丽的开始。
“明白了吗?”忽地,安然感觉唇瓣一痛,有丝丝血腥蔓延开来,整个人也不由得清醒了几分。
楚曜双眸注视着她,眼中情意绵绵,安然不敢去看,本能的想将头转向一边,然而他却固执的将他的脸扳过来,似是想要一个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她无来由的感到心慌,但此时头脑却无比清醒,想了想她终于下定决心,盯着他道,“楚曜,你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我与你已是不可能的了。”
闻言,他不仅身体一颤,眸中痛楚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原本光亮的眸子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喃喃低语道,“真的不可能了吗?你为何如此狠心绝情?”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哀伤,印象中眼前的男子总是高雅从容,遇事沉着冷静,不曾流露过其他情绪,这一刻好似变得不像他自己了一般;见她此番,安然不仅心头一酸,竟然很想落泪。
“然然,我说过不会放手的,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我楚曜的女人,三生石上早已刻下了诺言,我不许你忘记!”他抬眸看向她,语气坚定,眸中情深似海,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见他此番,安然不仅心中凄然,她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楚曜,你放开我吧,适时候回军营了,贺兰之等人找不到我,定然会以为我被你们的人劫去了,明日说不定会大举进攻。”
“可是我舍不得放手,我怕你这一走我与你真的再无情分可言。”他紧紧的搂着她,将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处,淡淡幽香传至鼻尖,他不仅有些心驰神荡,用力的在她颈窝处蹭了蹭,酥麻的感觉漫遍全身,安然不由得身子一颤。
“你这女人那么狠心,若是这次放你离开,说不定真的将我忘了,我不许!”他的声音霸道的在耳边响起,似是有些恐慌又夹杂着淡淡的忧愁,脸上竟现出挣扎之色,“如果你真的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缠着你。”
“若你真的化作厉鬼,我请道士作法,再贴鬼符。”安然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这句话,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安。
“你敢——”楚曜怒气冲冲的瞪着她,转而趁她不注意再次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却带着绵绵情意。
“你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之前。”他松开环抱在她腰间的手,淡淡起身,月色下,欣长的身影如挺立的高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整个人独立于天地间,即便是不说话不动作,也不仅让满天星辰黯然失色。
安然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便转身往回走,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头苦涩难言,痛处漫遍全身。
这种感觉与银尘带给她的截然不同,在西岭山的时候亲眼目睹他的死,心很痛很痛,那种感觉仿佛是至亲的人离她而去;而面对楚曜的时候,有甜蜜有幸福有欢笑也有苦涩,只是如今这一切都再与她无关了,从今往后真的断了,再次相见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他也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秦安然,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我楚曜的女人,若你敢忘了我,纵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带着坚定也带着绝然,清晰的传至耳畔。
安然不由得感到一丝冷意,回眸间只见他清冷挺拔的身影屹立于月色下,眸子还是亦如当初般坚定,带着让人心颤的柔情,让人不自觉的便会沉陷其中。
“楚曜,战场相见,不要对我手下留情,我亦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安然最后看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下回荡,她清楚的看见他脸上那抹痛楚,月色下,竟生生的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