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萧皇后,楚曜不仅身体一颤,眸光渐渐有了些情绪,楚涵潇说的话每一字仿若敲打在他心里,竟是那般的清晰可闻;然而想起西岭山那一幕,他不仅心头酸涩,银尘死时那安详的容颜,然然那如死水一般的眸子,似是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整个人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无法原谅自己,纵然这一切与他无关,然而他早就敏感的察觉到大哥的用意,若是早些阻止,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若是东楚真的沦陷,这一切或许是天意,冥冥中早已注定。”楚曜神色冷淡,眸光平淡如水。
“天意?”楚涵潇微眯起双眸,嘲讽一笑,“呵!你什么时候竟然相信天意,纵然战场风云变幻,依着你的手段还怕逆不了这小小乾坤?楚曜,别人或许不了解你,朕却知之甚深,你岂会相信天意,实在是可笑至极!”
“银尘的死的确是朕一手策划的,我知道为了秦安然你定然对我有所埋怨,可是你可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楚涵潇眸光紧紧的锁住他,冷厉道,“银尘具有惊世之才,此人不除实在是一大隐患,若他为朕所用自是最好,可是他辅佐的却是秦安然,所以他必须得死,因为他过人的智慧便注定了他的死亡;你心中明明清楚,却依然对朕有怨,无非是因为秦安然,天下才华出众的女子甚多,朕实在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竟值得你此般念念不忘。”
楚涵潇眉目冷峻,言辞激烈,冷冷的盯着楚曜,如今秦军因着接二连三的胜仗,士气大为鼓舞,李铮此人又太过强大,唯有楚曜领兵出征,东楚才有挽回的余地。
“她有什么好,我也说不上来,但喜欢就是喜欢了,纵然是银尘令你坐立难安,威胁到楚国江山,身为一国之君,你也不应用此等卑劣的计谋。”楚曜言语冷淡,神情漠然。
“卑劣?”楚涵潇冷冷一哼,言语间尽是不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卑劣又有何不可,最后他还不是死了,只要能达目的,做小人又何妨?威胁到朕的人,必除之!”
闻言,楚曜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漠然,“我是不会去的,皇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语罢,楚涵潇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露,脸色愈发阴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朕就是绑了你,也要将你派去战场。”
原以为将他关进天牢,多少会有些悔改,没想到依然是这般傲气,想到此他不仅有些气馁,楚曜的性子他从小便清楚,一旦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皇上,臣的性子你应该很是清楚,断然不会做勉强于自己的事。”楚曜神色淡淡,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呵呵,当真是母后的好儿子,朕的好弟弟,将士眼中的好将军,为国出征是勉强?为了一个女人罔顾国家安危,实在是令人痛心!”楚涵潇嘲讽的勾起嘴角,眸光冷冽,语气冰冷的道,“朕太过了解你的性情,不会逼着你出征,但你好好想想,东楚这万里江山不是我一人肩上的责任,百姓将你奉为神话,将士这些年追随你出生入死的打仗,朕将你视为自己最为有力的臂膀;而今国土沦陷,兵马死伤惨重,百姓流离失所,那些背井离乡的人,那绝望无助的眼神,那倒下的一具又一具尸体;为什么你有能力却视而不见,为什么你能保护他们不受外来之军侵扰,却不愿伸出援手?这些人都是朕的子民,东楚的黎明百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失去家园,忍受连绵不断的战火之苦吗?你曾在母后墓前发誓,今生今世必定护佑东楚国运兴衰,而现在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