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湛冷眼看着莫雅清昏迷过去,嘴唇微微颤抖,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
战王府
“文叔,文叔。”冷情一脚踏进王府,急忙开口叫道,“快去喊郎中,王爷呢。”
“怎么了?怎么又要请郎中?”听到喊声,文叔边跑边问,然后被冷情怀里虚弱的少女惊到,“这是怎么了?莫小姐怎么又受伤了?王爷进宫了,要去通知吗?”文叔颤颤开口,早上出去,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又一身是伤的回来。
“王爷进宫了?”冷情眉头微皱,“算了,先别通知王爷。文叔,快去喊郎中,另外叫几个人去伺候王妃。”
“好好。”文叔忙不迭地答应。
战王府没有莫雅清的房间,所以冷情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莫雅清抱进南天的房间。
“小姐,小姐。”裳儿呜呜的哭着,将怀里的东西随意的搁在桌子上。“别哭了。”冷情冷冷开口,将毛巾拧干拿来。裳儿被冷情的一声断喝镇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呆子。”冷情拿过毛巾,将莫雅清头上的冷汗一点一点擦拭。手臂上的血渗出,染红了洁白的被单,染红了衣衫。
“冷情,郎中来了。”文叔急促的将郎中领进来,“快给我家王妃看看,快点。”
“好好。”郎中坐在凳子上,一手抚着山羊胡子,一手搭上莫雅清的脉。“郎中,怎么样了?”裳儿急切地开口。
“王妃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不足。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比较弱。”老郎中若有所思的开口,并揭开之前包好的伤口,“不知道什么人竟然下这么狠的手,这要再用两分力,怕是这只胳膊就毁了。”一听这话,当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再多用两分力,这只胳臂就毁了。文叔自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冷清是知道的。他想不明白,是有多大的恨,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大夫,我家小姐会有事吗?”裳儿压抑着哭声,想哭却不敢哭。“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用担心。我开几副药,你们按时让她服下,然后再好好调理一段时间,这身体也就恢复了。”郎中听着这些人的话,再看看床上男装打扮的女子,不禁纳闷,王妃?难道这是战王的妃子?战王竟然娶亲了,都么劲爆的消息,看来回去有话说了。
“莫雅清。”浑厚的嗓音刺破耳膜传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冷颤。“王爷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让通知的吗?”冷情用眼神询问文叔。“不是我派人通知的,我怎么敢打扰王爷办大事?”文叔无奈的望过去,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众人只感到一股强劲的风穿过,然后就看到一个伟岸的身影蹲在床前。南天轻轻抚摸着莫雅清苍白无一点血色恶面颊,眼中泛起了一层涟漪,然而,当视线触及那道殷红的伤口,他的眼底风暴顿起。“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如万年寒山一样冰冷的语调,让室内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度。
“王爷,王妃以剑伤身,以血还了宰相大人多年的养育之恩。从此与宰相府再无任何瓜葛。”冷情不敢有丝毫隐瞒,尽可能简洁的说明当时的情况。“爷,属下办事不力,未能保护好王妃,属下甘愿受罚。”
墨眸微微眯起,王妃,这个称呼显然很对南天的胃口,“自己伤了自己,她可真下得了手。”凭着经验,莫雅清这一剑最起码用了六七分力,他真不敢想,如果这力道把握的不好,那么她。南天不敢想。“莫湛对她做了什么?”南天咬着牙,为什么每次她都要在那里受到这些伤害?
“三小姐骂小姐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孩子,小姐气不过就打了三小姐,没想到,没想到老爷、老夫人竟然帮着三小姐,小姐这才与宰相府断绝关系。”裳儿抽抽噎噎的开口,她算看明白了,宰相府再也不是小姐的家了,而且,她相信战王会保护小姐的。
“有娘生没娘教”,南天冷哼一声,他们竟敢这样欺负莫雅清,这样糟践他的女人。她的眼中泛出嗜血的光芒。
“嗯。”一声低吟唤起南天残缺的理智。“莫雅清,你怎么样?”温暖的大掌覆上莫雅清已经开始消肿的面颊,满眼心疼。他发誓一定要那群人付出代价。
“南天?”莫雅清迷糊着开口,“我又回来了,还是这般狼狈。”昏迷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饶是再坚强,她也会心痛。
“别哭。”南天低哑的声音让莫雅清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以后没有人能欺负你。从今天起,你的人生我来担保,今后我护你。”几次相见,她一直是以狠辣示人,可今天她在他面前流下了或委屈或心酸的泪。南天轻轻抱着莫雅清,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
“文叔,去抓药。”看着愣在原地的一干人等,南天不满的出声,这些人太没有眼力劲了。“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了,后果怎样想必不用我多说。”一记阴冷的眼神杀过去,那位郎中哆嗦着身子,唯唯诺诺的答应,“小人知道,小人绝不乱说。”
“你们替王妃换件衣裳。”南天看着屋内的三个婢女,不放心的开口,“一定要小心。”“冷情,去书房。”
“是,王爷。”莫雅清躺在床上,看着这个男人为她忙碌,为她展现温情,心中一丝暖流淌过。其实,她的泪并不是因为心疼,那是喜极而泣的幸福。她,终于拜托了那个地狱,摆脱了日日夜夜的噩梦。可这个男人,为了她的泪,为了她的伤,放下身段,放下王爷的威严,这般温柔的对待她。她感激这份情,却也知道自己回应不了这番情。
“你好好休息,我办完事就来看你。”“嗯。”莫雅清轻轻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然不可能,她就不会给他任何可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