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辉愣了愣,战心也是片刻的面部僵硬,就连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咳咳。”“急什么?”看着憋红了脸咳嗽的女孩,莫雅清冷言冷语的递上一杯水。
“谢谢雅清姐姐。”战心喝了水,不好意思的笑笑。
“表妹,皇城最近崛起的三家店是不是都是你的。”战辉试探性的开口,神色有一点紧张。
“是我的。”莫雅清眉头微微皱起,因为这声表妹,但还是按压下心中那份不悦。就算不愿承认,他也是自己的表哥。这声表妹无可厚非。
“真的是你的。”战辉激动地叫嚷着。“太好了,这下皇兄可以放心了。”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南天冷嘲着开口,看向战辉的目光则多了几分深究的意味。“清儿是这几家店的主人又如何,她和你们的斗争没有关心。”
“我们自然不会将雅清拖上这条路。”毫不畏惧的迎上南天骇人的目光,战辉的眼中多了几分清明。“南天,我知道你担心雅清作为哥哥,我们又怎会不理解她的处境。我知道,雅清对我们有怨恨,这些我们都能理解可是,雅清是借口也好,是推辞也罢,我们确实有我们的身不由己。特别是皇兄,他的苦不比你少。以前我甚至不知道姑姑对皇兄的嘱托,可是,上一次皇兄酒后说出了这些,我才知道这些年对你的忽略让他有多痛心。他盼着你能好好地过每一天,他以为,只要顺着莫湛对的心心思,你能好过一点,天下亦能太平一点,可是,他告诉我,他后悔了,如果知道你是在地狱中求生,说什么他也不会让你留在那儿的。南坛,你放心,我们会尽哥哥的责任保护雅清的。”战辉早已站了起来,这一刻他真的就是一个哥哥,面对妹妹,许下最诚挚的守护。
“南天,我们回去吧。”莫雅清幽幽开口,面向南天的眼睛了晕染了一层不知名的雾气。
“走吧。”南天走上前,紧紧握住那只绵柔的小手,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这份迟来的亲情或许是她曾经最可望不可求的东西。“没有反驳你的那一声表妹,不代表我不介意。相反的,对于你们的不闻不问,从最初的恨到如今的麻木。我早己认为这世上我就是那个无所依的人,所以,不要以为你不是借口的借口就可以抹杀那些年我流过的泪,滴下的血。战辉,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绝望后的重生心会有多硬。”莫雅清说着转身一笑,“哥哥,我又岂会稀罕。”
“雅清姐姐。”战心小声嘀咕着,她不知道她的哥哥们对莫雅清有过怎样的承诺,只是,听着这些话,再看看莫雅清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逼迫而来。
“四哥,雅清姐姐怎么了?”战心看着那相携走出的身影,不解的拉着战辉的衣袖问着。“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战辉摸摸战心的脑袋,柔声开口。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她的世界,始终保持一片沉静就好。
战心倒也老实的不再多问,虽然他们不说,但是有些事已经不是孩子的她早已有几分明白。就像冷情对她的漠视,就像有的时候他眼中莫名的悲凉,让她知道或许曾经的他有过一段难忘的情。
战心还在想着,却已经坐上了马车。大街上的灯火通明,于她而言,只是儿时的乐趣了。时间的流逝,岁月的淘洗中,战心也慢慢长大。战心抬眸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四哥,那声表妹四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叫出来的呢?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可是她还是看出了四哥对雅清姐姐的同,那种眼神和南天看向雅清的时候没有异样。战心低低一笑,看来,深陷情网的不止她一个。都道皇室最无情,却不知无情亦是有情。
马车有些闷,亦或者是车外的喧嚷吸引了战心的注意力。撩开车帘,看着往来的一张张带笑的面庞,灿烂的笑容也是爬上了嘴角。可是,那笑却在某一处停滞,最终消散。
“冷情哥哥,他怎么会在这里?”战心小声自语,再看去,只见身着灰色衣衫的冷情大步跨进百花楼。莺莺燕燕在她眼里顿时成为一颗悲情炸弹。明明告诉自己他不是那种人,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误会,可是,那不受控制兀自掉落的是什么?
许是马车;里太过静寂,这突然而来的抽泣声让战辉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怎么了?”映入眼帘对的是战心那不断耸动的肩膀,战辉坐过去,柔声询问着。
战心不说话,或者说此刻她已经好不到自己的语调,也不知道现在的她该说什么。爱的那般卑微,甚至没有尊严的去爱,可是,他的无视之下是这种彻骨的打击吗?百花楼,那是什么地方?风尘之地,男女之事在那里就是最寻常的。冷情在那里,那般自然的出现在那里。战心摇头,不不是她想的那样,冷情不是那样的人。
“心儿,怎么了?跟四哥说,谁欺负你了?”战辉的语气里尽是焦急,可是战心偏偏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风从掀起额车帘冒进,战辉看了看一角还在车外的帘子,眉头皱着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四处张望,除了那越发张扬肆意欢笑的百花楼,一切都很正常。耳边隐隐的哭泣声让心乱成一团麻。战辉又看了看,很是仔细地看了看,终于在一道身影在视线出现之时了然一切。
果然,能够让战心这般伤心的除了这个人还能有谁。墨色的眸子半眯,战辉看着冷情冷着一张脸从百花楼出来,心中也是涌上万种不解。他怎么会在这?难怪心儿会哭得这么伤心。毕竟年长一些,战辉并不是下意识的去怀疑这个人,相反的能够成为南天身边的第一护卫,这些不良嗜好想必他也没有。
“好了,别哭了。”战辉擦擦战心的眼泪,无奈的摇摇头,自从遇到冷情这个妹妹的眼泪似乎越发多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指腹擦着落到脸颊的泪,“心儿,不要让误会越积越深。”战心无辜的大眼看着这个一向不正经的哥哥,什么时候他也会说这些含义颇深的话了。
百花楼在余光中已经逝去,战心吸吸鼻子,双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