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冷烈堵在冷情面前,不解的看着他。刚才一直在门外,那些话悉数入耳。没有想到,原来站心心里是有那么多的委屈,那个一直笑着的女孩原来隐藏着那么多的心痛。
“我的事不用你管。”冷情拂开冷烈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
“哥,你还是忘不了无泪姐吗?”一语道破所有的结,冷情的面容在冷烈的注视下一点点崩塌。“无泪姐说了,让你回去的时候去看看她,她有话和你说。”这件事一直记挂在心里,他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
“哥,你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知道,你对公主是有感情的,不然你不会那么惊慌失措。这么多年,何曾看你对谁这么用心过。哥,无泪姐回来了,如果你对她还有情,那么就和她说清楚,也和公主说清楚。可是,如果你对无泪姐已经没有感觉,那么你更应该说清楚。哥,你不应该错过公主。”冷烈垂着手,这些话既是说给冷情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所谓错过,只不过是心动之时的逃避。月光皎洁,但却透露处点点悲伤。
冷烈知道,这次回去,对他未尝不也是一个考验。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越发深,那种想见她,想抱她的念头就像生了根一样在心里发芽、生长。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不可攀比的人物,他也知道,她的相思注定只会是无果的悲剧。可是,如果有一天,他能成为这悲剧中的男主角,他愿意为之付出。
或许正如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路走来,他看着战心对冷情的喜欢一步步演化。那个倔强的女孩在面对冷情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打击后,一如夏日阳光般笑的温暖。或许不是冷情难以动心,只是她的喜欢来到得太迟。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冷情的生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完整。
都说初恋是最美的回忆,冷烈不知道这句话对冷情来说是否正确,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年,那件事之前,冷情的温暖的笑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或许正是那次爱得太深,才会在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战心,只能是冷情人生中一个突然出现的音符。他不知道最后的这个音符能否奏出欢愉的乐章,但至少此刻他看出来,那枚音符已经走进了冷情的心里。
“和无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想,就让我们这样牵着手走下去,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她。”这是多年以后冷情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谈起那段被他尘封的感情,一双眼眸是无水般的平静。
“可是结果呢?你知道亲眼看见兄弟和爱人躺在一张床上的那种心痛吗?你可以想象到那种无措的感觉吗?那一刻,我甚至以为我是在做梦,我告诉自己,怎么可能,他们是姐弟。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睁开眼,眼前还是他们,那么熟悉的面容,却在也不是我的无泪。冷烈,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想杀了他们。”冷烈清楚的感觉到冷情身上的其实在这一刻有了变化,那种狂野,那种嗜血的光芒那么骇人。
“可我最终只是转身离开。无影消失了,无泪也走了。一夜之间,我丢失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友情。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天长地久,我所幻想过的那些美好,我所期待的未来,原来都只是我的幻想。我没想过今生还能再见到她,也没想过我的人生里还会出现一个战心。你说得对,我对战心有感觉,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拿什么去接受她的感情?一份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感觉?”苦笑溢出唇边,自嘲那般明显。
“冷烈,如果不是唯一,我又何必给她希望。”冷情的眼眸再一次恢复平静。看,天边闪亮的星多美,今夜过后,又是新的一天。有几个人还记得今夜的星多美,因为今夜注定只会是一场血的铭记。所以,明天之后,战心还会是战心,他依旧是他,没有多少变化。
“既然没有希望,又何必动心。”阴鸷的话,凌冽的眸,冷情微微转身,恭敬的低头,“王爷。”
“从你动心的那刻起,这场感情就不再是战心一个人在追逐,你早已深陷其中。你说忘不了无泪,可你又怎知,你的忘不了究竟是对那段情难忘,还是对那件事难忘?”南天狠,不只是在战场上对敌人手段残忍,对属下也是有着果断的狠辣。就像这句话,是无心还是有意没法追查,但是却实在的戳到了冷情心中的伤口上。最想忘得那段不堪就这样赤裸裸的被人提及,没有愤怒是不可能的,所以,看着冷情那瞬间窜上来的火苗,冷烈吓得不敢说话,反观南天始终是悠然的样子。
“没有人让你忘了无泪,但并不是让你在那段难忘中自暴自弃。”这些年,他又怎会看不见冷情的变化。虽说他心如铁,但并不代表他无情。冷情对他而言,似乎早已不是属下那么简单。他也曾封闭过,也曾憎恨过,也曾排斥过。可是,也是在不经意间就动了情,继而丢了心。他不是那种关怀下属的人,但也不会放任下属自暴自弃。
“属下明白。”是有多大的隐忍才说出明白二字,冷情的背僵硬的挺着,如果你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背上青筋隐隐凸起。
“哥,王爷他。”“我明白王爷的意思。”真的明白也好,假的明白也罢,总之冷清这一刻的目光冷情看不懂,也太难懂。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消失,冷情也是移动脚步离开。
冷烈看着两个人先后离开,无声叹息,这爱情还真是难以明白呀。片刻后,有压抑的笑在黑夜响起,纵使难缠,他不也一样深陷其中吗?
“王爷口才挺好的。”属于南天的气息在鼻尖游起,莫雅清倒着茶,听不出语气的开口,但是唇边的那抹淡笑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比不上王妃。”莫雅清就知道,南天定然是看见她了,果然,还真的看见了。
战心喝完药,她就准备去和冷情谈一谈,不想正好听见南天说的那些话。那个如神抵一样的男子,在月光的沐浴下,背手而立,一袭黑衣,越发显出他的孤傲。没有想到,高深莫测的战王还会有这么开解人的一天,虽然那话听来着实不怎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