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刚坐下,就看到有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脸色苍白,两个内监跟在他身后,很小心谨慎的样子。
王语香很是激动:“是他!我认识他!”她站了起来。
“你认识?”龙吟也起身:“他是谁啊?”
还没等王语香回答,内监阿飞就认出了她,急急走过来:“原来是你啊!赶紧腾个地方让我们主子坐。”
“他怎么了?”龙吟往旁边一闪,眼睛望向那边的男子。
“宽王从小体弱,可坚持早上出来散步,这不,咳嗽病又犯了,唉。”阿飞说完就迎了过去,将主子引到亭内坐下。
秦钰轩也认出了语香:“原来姑娘也在这儿啊。”他随和的脸上带着几许疲惫。
王语香不忍心,就说:“王爷,您哪儿不舒服么?”
秦钰轩就说道:“老毛病了。喝的药都能淹死几人,可病症还是时好时坏。唉!”他不由叹气,说道:“一定是本王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只能病怏怏的。”
龙吟动了恻隐之心,说道:“难道御医都治不好么?”
“都是治标不治本。”秦钰轩这才注意到满脸疙瘩的龙吟:“你是谁?和她是一起的宫女么?”
龙吟行礼:“见过王爷,我是龙吟。”
“你们都是哪个宫的宫女,为何会在这里躲懒?”秦钰轩看着语香:“你的气色不错。”
王语香忽然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可爱。
龙吟挡在语香面前,说道:“我们不是宫女,我是来参选皇子妃的。”她说明来意:“她是我的婢女王语香。”
“你想当冠王的皇子妃?”秦钰轩使劲憋着一股笑意:“罢了,皇兄的性子本王还是了解的,你没戏!”他清咳一声,说道:“恕本王直言,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肤浅之辈我龙吟也看不上眼!”龙吟豪气地说。
秦钰轩不由对她多看了几眼:“这么有魄力,好!本王就看你能笑到几时!”也许是笑得太过,他忍不住猛烈咳嗽,一声盖过一声,脸庞随即涨红。
王语香不忍,说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做甚,快去请御医啊!”
阿飞和小喜子还算镇定,但看着主子的样子不对,阿飞马上飞奔而去。小喜子留下来安慰:“主子,您别急,御医很快就会来的。”
秦钰轩又摇头又咳嗽,过了很久才平息一点:“罢了,本宫这病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好利索了。”
“那可不一样。”龙吟走到他面前:“王爷若信得过我,就让我试试。”
“小姐!”王语香算是警告。
龙吟就说:“家父是玉器店老板,平时严加管教于我,也曾学过一些皮毛,不知道会不会贻笑大方。”
“那就罢了,本王这病连御医都看不好。”秦钰轩已然灰心。
“王爷,就让我们小姐给看看吧,兴许您福星高照呢。”王语香在一旁说道:“小姐医治过不少人呢。”
龙吟却说:“你这么瞻前顾后,难怪病好不了。”
秦钰轩受不了她的激将法,就说:“那好,若医治好了本王的旧疾,本王重重有赏。”他端坐在石凳上,手往前伸出。
“王爷一定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所以,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龙吟上前两步:“王爷,我要为您号脉了。”她静下心来,仔细开始号脉。
过了一会儿,秦钰轩见她神色平静,就道:“如何?是不是本王的病无药可医了?”
“的确无药可医!”龙吟忽然说出一句。
“大胆!你这是造反!”有脾气耿直的宫女上前制止:“王爷,您别听这女子胡说。外面有风,奴婢还是先扶您回宫吧!”
秦钰轩有些生气,对那宫女说:“春花,你与秋月先回去。本王想在此处多坐一会儿再走。”
“王爷,这?”春花显然不乐意,看了一眼秋月。
秦钰轩的脸色更加难看:“到底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
“是!”春花和秋月这才领着另外几个宫女离开。
王语香见一群宫女终于走了,这才就道:“王爷,您先别急,小姐定有下文。”她只是想着安慰,谁听到无药可医都会受不了的。
“那就说说看,本王洗耳恭听!”秦钰轩倒是冷静:“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本王早就抱着必死之决心了。”
王语香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王爷,我之所以会说无药可医,不是医不好,而是根本不需要汤药来医治。”龙吟说出缘由。
秦钰轩觉得新鲜,马上就问:“那用什么?”
“用极寒之水以毒攻毒,不出一年旧疾便去。”龙吟似乎胸有成竹。
“你是说冬天就可医治?”王语香忍不住插嘴。
秦钰轩就说:“这本王倒是头一次听说。”他虚弱一笑,说道:“你快说,本王听听到底有没有道理!”
“您的身体非常虚弱,根本就是枯木一枝。”龙吟说道:“恕我直言,御医之所以不敢下重手,无非就是怕惹祸上身,还有就是他们都是正规出身,不会想那些旁门左道。”
王语香就笑。
“旁门左道怎么了?能治好病就是好法子!”龙吟为自己找台阶:“王爷,您可要想清楚哦。”
秦钰轩双眼微眯,仔细瞅着龙吟:“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龙吟退后一步:“那就告辞了。”她欲走。
秦钰轩马上出声:“站住,本王还没允许你离开呢。”
龙吟微微一笑,说道:“为您医病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许告诉任何人是我之所为。”龙吟自信说道:“若您答应,我一定医治好你的寒疾。”
“寒疾?你如何得知本王得的就是寒疾。”秦钰轩大为惊讶:“你一个小女子,到底藏着怎样的本事?”
龙吟藏拙:“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她缓缓说道:“寒疾最忌讳用暖攻,您内火很旺,以至于阴虚更重,故而身体已不堪其扰。”
秦钰轩点头不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