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羽柔很担心,担心她的安安会不会有事,但是奇怪的是抓手安安的人居然没有来向夜墨漓提什么要求,而是这样直接消失了
夜里。沫羽柔似乎都能听到安安的哭声,若是没有夕夕和闹闹在她身边,也许她真的会崩溃。
“漓,盯着他吧,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想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吧。”这个时候,安安已经被抓走了半个月了,夜墨漓几乎每天都是在沫羽柔的身边陪着,深怕她会想不开,但是显然沫羽柔比他想象的更加坚强。
夜墨漓一愣,道:“放心吧,我早就让人盯着了,你要相信我,我们的儿子很坚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沫羽柔点了点头,把眼泪咽了回去,她知道其实最担心的人是夜墨漓,这半个月来他几乎都没有睡过,眼下的青色根本瞒不住。
夜墨漓变得越来越忙,沫羽柔知道,他在调动一切力量寻找安安,不知不觉中,沫羽柔终于出月子了,但是因为她生产时身子亏得厉害,南叶便又让她继续躺着,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严格了。
至少偶尔洗个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沫羽柔把心都放在了闹闹和夕夕身上,当然这只是表面,只是为了让夜墨漓他们不那么担心罢了。
这一天,夕夕和闹闹被里奶娘抱下去喂奶了,习惯了午睡的沫羽柔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是不喜欢午睡也会养成习惯了)。
醒来的沫羽柔觉得有些渴,叫了几声居然没有人应,沫羽柔皱起了眉头,自己下去倒了杯水,只是茶壶还没有拿起来,沫羽柔便愣住了。
茶杯下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要儿子,午夜,一个人来桃花林西侧。
沫羽柔拿起纸条,紧紧捏在手里,将纸条捏成了一团。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但那时就算是明知道这是个陷阱,难道她就可以不去吗?不可能,因为那是她的儿子,就算是知道去了可能会回不来,她也必须去。
沫羽柔冷笑了一声,她倒是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夜里,夜墨漓难得地没有回来,而是让福公公来告诉沫羽柔,他今夜有事,不能回来睡了,让沫羽柔早些休息。
沫羽柔便让福公公转告了一声,让他注意身体,晚上凉就不要过来了,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夜里,沫羽柔没有让任何人守夜,说是这两天他们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就是。
午夜,沫羽柔外面加了件夜墨漓留下的黑色袍子,长长的袍子将小小的沫羽柔全部包住了,看不出一丝她的面容。
沫羽柔缓缓朝着桃花林的方向走去,那里有她最喜欢的桃花,那里有她和夜墨漓的回忆,现在那里还可能有她的儿子。
午夜,四周都很安静,只有偶尔有几个值班的侍卫在走动着,沫羽柔小心翼翼地躲了过去,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桃花林。
曾经的桃花林只有现在一半的大小,据说在她离开了皇宫之后,夜墨漓生生把桃花林扩大了两倍不止,而如今的西边角落,只有一个凉亭,很是僻静,很少有人会走那么深。
就算是沫羽柔回来之后,也只是偶尔在外围走动走动。
如今夜深人静,沫羽柔走在这桃花林中,才感觉到原来这一片本来不大的桃花林,如今已经这般大了。
大的让人有些害怕,大的有些阴森。
沫羽柔感觉有些冷,双手抱紧了自己的的双臂,感觉过了许久才到了那个凉亭。
看着凉亭中熟悉又陌生的白色背影,沫羽柔脚步一顿,停在了离凉亭三米远的地方,看着他,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痛苦。
白色背影转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可以称之为自信的笑容,道:“你终究还是我的,就算是逃了又怎么样,就算是华祁国失败了,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沫羽柔苦笑了一声,道:“展水炎,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总是在我幸福的时候出现,破坏我的一切,为什么?”
“跟我走,或者给你儿子收尸。”展水炎毫不犹豫的说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走沫羽柔,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他的抱负,带走沫羽柔都是必须的。
沫羽柔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她不能跟他走,不可以,就算是夜墨漓不说,所有人都不说她也知道,她被展水炎抓走的后果是什么,不说她自己会不会有事,但是夜墨漓绝对会为了她而妥协。
“你当真不要你儿子了吗?”展水炎走近了一步,压迫着沫羽柔,“你儿子很可爱,虎头虎脑的,这几天他偶尔还会笑,你当真一点都不想他?”
“够了,我要见见他,谁知道是不是你带走了他,要是你是诓我的怎么办?”沫羽柔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她没有办法,那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的宝贝。
“好,只要你跟我走,我自然会让你看到他。”展水炎笑了,他就知道,沫羽柔一定会妥协的。
“不,我要先看孩子,我要你把孩子留下,我才跟你走,要不然什么都免谈。”沫羽柔狠狠地看着展水炎,她不会让安安涉险。
展水炎冷笑道:“我不是傻子,要是我把人交出来,你暗中让人跟着,我的一切不都完了,跟我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你想让你的儿子变成一具尸体。”
沫羽柔一顿,两人都不肯让步,也是,也许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必须要见我儿子。”沫羽柔不得不退让了一步,就算是不能把安安留在皇宫里,她也必须要把他留在身边。
展水炎考虑了一下,道:“好,你跟我来就是。”说完,展水炎便朝着西侧离开了。
沫羽柔立刻跟了上去,她不是没有想过也许他还没来得及把安安送出皇宫,但是见到了展水炎之后她又不确定了,然而此时她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这是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基本上没有任何人回来,这里驻守的本来是个老嬷嬷,此时怕是早已不在了吧。
这个宫殿不小,但是到处都是灰尘,沫羽柔不禁担心安安还那么小,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呼吸道感染。
展水炎走在前面,拐了几个弯之后才在一个房前停了下来。
“你的儿子就在里面,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有你的儿子陪着,就算真的死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我记忆深刻的。”展水炎脸上的笑容依旧带着温柔,但是沫羽柔却感觉浑身冰冷。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已经没有理智,没有感情的疯子。
展水炎开门走了进去,沫羽柔立刻跟了上去,一进去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孩子,此时正呼呼大睡着,对自己的处境半点不知情。
沫羽柔正想过去抱抱他,便被展水炎拉住了胳膊。
“你放开我。”沫羽柔狠狠得挣扎着,但是即便是感觉到了手臂的疼痛,展水炎也没有放开她。
“你最好弄清楚,现在你们在我手里,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可能见到你儿子。”展水炎根本已经不是原来的展水炎了,失败后的他已经成魔。
突然,外面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就在展水炎望向外面的瞬间,沫羽柔挣脱了他的手,跑到了孩子面前,将他抱了起来。
不用任何证明,这就是她的儿子,她知道,只是一眼她就已经确定了,即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安安,这是一个做母亲的直觉。
“该死的,你居然把人引来了。”展水炎立刻关了门,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拉过了沫羽柔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道,“我若是死了,你便陪我一起死吧,到时候肖落尘没有人控制了,想来夜墨漓不久之后也会来陪你的。”
说完,展水炎便拖着沫羽柔走了到了门口,透过窗看着外面。
外面都是夜墨漓的侍卫,还有不少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手,这个时候这里怕是早已被团团包围了。
“展水炎,你还是乖乖把柔儿和安安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夜墨漓此时恨不得将展水炎碎尸万段,他竟然劫持了自己的儿子,还要带走自己的女人,若是再被他得逞一次,他都可以去死了。
展水炎怎么可能答应,他只是看着房间的结构,在想办法逃出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形势对展水炎越来越不利,展水炎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将我送出皇宫,否则我便杀了你儿子,再杀了你女人。”此时的展水炎已经有些慌了,不过他还是将腰间的哨子拿了出来,轻轻吹响了。
其实,这个哨子的声音很少有人可以听到,听觉灵敏的人只会感觉一阵刺痛,因为它发出的频率并不在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